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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遍了!这算什么惩罚!简直是奖励!
塞西斯:“……”
“滚出去。”
[嘤。]
……
摩多星昼夜温差极大,太阳西去后,冷风就开始呼啸,呜呜幽幽地吹奏出鬼哭狼嚎般的曲调。
塞西斯抬头仰望,云层稀薄,裸露出闪烁的群星,他移动镜头,调整着角度。
他看着“道格拉斯”在光脑上反复闪烁,认命地接通通讯。
“上将!您不来就算了,至少要和我说一声吧?!”
“您不知道哟,那些个刚出学校的毛头小子,个个满怀期待,希望能得到您的训话——结果!”
“一直到今天的训练结束,您都没有出现!”
道格拉斯说着,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嗯,干干的,一滴都没有。
塞西斯听着他浮夸的表演,忍不住走神。
如果洛迦在的话,或许会直接拆穿,说一句:“太夸张可就不真了啊。”
“……”
塞西斯微微皱眉,难言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挤占心口,勾起一阵烦闷。
“塞西斯。”道格拉斯的声音骤然压低,杂音毫无征兆地从通讯里消失,只剩下虚无般的静谧。
防窃听装置打开了。
塞西斯表情不变,唯独目光微微聚拢,锋锐凌冽。
“五天前,我们在第六环星边缘,阿契斯星附近打捞到了洛迦机甲的残骸。”
洛迦,塞西斯的前任副官。
“阿契斯星。”塞西斯低声重复。
仿生人平权法颁布的同一天,帝国承认仿生人执政阿契斯星的合理性。
而阿契斯星是帝国境内唯一一颗,几乎所有居民都是仿生人的星球。
塞西斯移动镜头,随意捕捉到了一颗不知名的星星。
他说:“死亡报告显示,他是在北邙星,防御异种突袭中壮烈牺牲。”
短短三页死亡报告,塞西斯却看了五天,到最后,即便闭着眼,他也能一字不落的复述。
“所以……他是被仿生人自主军队杀死的?”道格拉斯声音发冷。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道格拉斯还是止不住愤怒。
那些仿生人……那些仿生人!
塞西斯面如止水,一言不发。
“你还要继续吗?”道格拉斯没能沉住气,低声追问,“塞西斯,真的值得吗?”
“中将。”塞西斯声音平稳,仿佛无论什么样状况,也无法引起他半点情绪起伏,“如果您觉得足够,那么您可以退出。”
他凝视着星星坑坑洼洼的表面,内心却没得到半点安宁。
焦躁被淋上热油,在心底烧的狂妄。
情绪堆积着,急需一个发泄口,但塞西斯不为所动,任由理智不断搏斗,悲鸣。
他的思绪跑偏,得出个无关紧要的结论:他不想看星星。
于是倍率被调低,眼前清晰的画面骤然变得遥远,直至难以观测。
夜空无法再被窥测,于是镜头也改变了方向。
沉默让道格拉斯难安,他止不住地逼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啊。”塞西斯无意义地轻叹一声。
他看见了一扇窗,明亮的窗,把谁的身影框入其中,像一幅生动的画。
塞西斯恍惚间觉得有什么被拨开了、浇灭了,没了踪迹。
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微微上扬:“谁知道呢?”
他不记得了,不是吗?
第11章 小三?如果是真的,他成什么人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让道格拉斯彻底失去主动权,他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光脑屏幕有规律的闪烁了两下。
是防监听时间抵达上限的提醒。
道格拉斯压了压嘴角,再开口,又是那副浮夸过头的表演:“……您就说吧,您要怎么安慰那群受伤的孩子?”
塞西斯的拇指抵在螺旋纹路上,轻轻一旋,镜头里的画面猛地放大,直直怼在眼前。
塞西斯心不在焉,随口应付:“……明天。”
“一言为定?”
“嗯。”
“塞西斯上将!你不要以为你答应得快,就没人能发现你在敷衍!”
被这么直白的戳穿,塞西斯也没有半点愧疚,理直气壮地继续敷衍:“嗯嗯。”
“塞西斯——”
虽然道格拉斯不太有礼貌,但塞西斯没和他计较,颇有风度地告别:“明天见,道格拉斯中将。”
“等等!塞——”
塞西斯充耳不闻,直接挂断了通讯。
安静了。
没了打扰,塞西斯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镜头里。
浅色的窗帘只被拉开了半扇,暖黄的灯光映得屋内的玻璃小桌发亮,折射出斑斓的光晕四处点缀发散。
虞庭芜就那么坐在光晕中,迷离的色彩为纯白普通的睡衣蒙上层柔和梦幻的滤镜。
塞西斯不受控地调高了倍数,窗框的限定被打破,他宛若一脚踏入了画框隔绝的另一个世界,抵达了不可触碰的画中人身边。
太近了。
近得他能看见邻居柔顺的长发在耳际卷起弯弯的弧度,还能看到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眼睫轻轻震颤,阴翳铺在眼窝里,藏起锋芒,剩下模糊不清的温柔。
看见带着潮气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从肩头滑落,遮住修长雪白的脖颈,欲盖弥彰地透出刺眼的白。
塞西斯就那么看着邻居轻缓地卷起衣角,露出微微凸起的小腹。
鲜少见光的部位白的发光,修长的五指轻柔的抚摸过,像是一场无声的安抚与交流。
……停下。
细弱的声音挣扎着试图阻止谬误,可塞西斯置若罔闻,目不转睛。
塞西斯看见邻居拿起装着精油的玻璃瓶,金色的油液被泵出落在他的手中,分明的指节染上一层软油,水亮湿滑。
恍惚中,塞西斯仿佛闻到了馥郁的甜香,像某种花卉绽放,经过反复淬炼凝聚成一抹幽香,摄人心魂。
渴。
干燥的喉咙像是上了火,呼吸间带起一片灼热的辣疼。
小半瓶精油很快被消耗殆尽,被细长的手指均匀的抹在光滑白皙的孕肚上。
弧度漂亮的孕肚覆盖上一层薄薄的油膜,光洁的折射出淡淡的辉光,无端的,塞西斯想到少年时在教堂里看见的雕塑。
斑斓的彩窗连成片,整个教堂都辉光灿烂,瓦白的神像立于彩晖之下,任由日光渡上神性的光辉,炫彩迷目。
越是神圣的,越是想亵渎,越是高洁的,越是想玷污。
劣根从人生来的时候便被赋予,汲汲营营,日日夜夜中生根发芽。
塞西斯也不是例外。
深藏在口腔内部的犬齿重重磨过下齿,刺耳的磨牙声在骨骼间传递,却没能引起半点关注。
他注视着虞庭芜的侧脸,浅浅的阴翳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