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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眉心微微收拢,他站起身,想要让医生到外面去说。

只是他还没迈出半步,衣摆就传来了轻微的拉扯感。

塞西斯低头,看见虞庭芜平静的神情,他问:“是不好的结果吗?”

明明就像精致易碎的琉璃,到了这时候,却出乎意料的镇定。

是因为那个人不在之后,一直都这样独自面对好的、坏的结果,已经习惯了吗?

塞西斯停下脚步,沉默地等待着医生的回答。

虽然上将和这位先生的“爱情故事”在他们医院已经到了口口相传的地步,医生还是非常有职业操守地问了一句:“虞先生,您的家属在吗?”

虞庭芜先是一愣,眸光微微黯淡,随即又笑起来:“医生,您直说吧,没关系的。”

诶?

医生有点惊讶,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塞西斯。

上将什么都没说,唯独那双熔金般的眼眸低垂,静静凝望着病床上的仿生人。

复杂的关系。

他在心底感叹一声,正要开口,病房门被用力推开——

“虞庭芜!”

男人风尘仆仆,健步如飞,谁也顾不上,目的明确地朝病房里奔去。

他没能靠近。

塞西斯上前半步,将人拦住。

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没反抗,喋喋不休地指责:“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你的胆子真是……”

他咬牙切齿,到底顾忌着有旁人在,把训斥的话隐匿在不悦的目光中。

塞西斯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男人的视线:“你是谁?”

“您就是救了小鱼的那位先生吧?多谢您,不然……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男人的脸上堆满笑意,儒雅礼貌地伸手,“您好,我是虞庭芜的丈夫。”

塞西斯眸光错愕,如坠冰窟。

第23章 我果然很讨厌他那位丈夫能胜过Mas……

……丈夫?

塞西斯迟疑着回头,对上那双藏着惊讶的眼睛。

无形地刀刃把时间切割成许多份,短短的几秒也变得难捱。

虞庭芜的眼睫止不住地轻颤,他攥紧了被单,好半天才迟疑着开口:“……你来了。”

没有否认。

塞西斯想问,却惊觉自己毫无立场,甚至连阻拦,都毫无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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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挪开视线,握了下男人示好的手,一触即分:“你好。”

目睹全程的医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他不应该在这儿,他就应该在门外、窗外,床底下也行啊。

医生这么想着,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偷偷看了眼左边,又偷偷看了眼右边。

如果左边这位是虞先生的丈夫,那上将他……?

这些天以来,上将不说是无微不至吧,也能说得上有问必答、有事必应了。

而且有时候……

作为一个自由恋爱到结婚,孩子都有两个的成功人士,医生非常确定以及肯定的表示,上将和虞先生有一点超乎寻常关系的情感。

比如爱情什么的。

这就……非常……嗯,复杂了。

不过非要说的话,他支持上将。

虽然当三不道德,但虞先生住院这么久也没来的伴侣能是什么好东西?

医生理不直但气壮地歪了屁股,上将兢兢业业为国奉献十多年,不就是想要一份爱情……怎么不可以呢?

他想着,没忍住,偷偷瞄了眼病床上的患者。

病房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灿烂的金色从那一侧漏进来,将病房切割成色彩分明的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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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庭芜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光亮里,耀眼的金色为他镀上一层暖暖的光辉。

可即便这样,也没能驱散他周身的落寞与萧索。

看起来好像也不太欢迎“丈夫”的出现嘛?

嗯,他们上将应该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吧?

突然,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医生?”

医生一惊,直接立正,大声:“在!”

“……”

“呃、”做贼心虚的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早不是军医了,现在也不在部队里了,偶尔走点神也没什么……

嗯。

他尴尬地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小鱼的身体状况。”

身为伴侣这都不知道吗?

医生暗自吐槽,眼神不自觉地飘到上将那儿。

这能不能……说啊?

塞西斯没有接收到医生的信号,他垂着眸,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

道格拉斯上午跑来说什么来着?

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

那家古树园应该会开放吧?虞庭芜前几天说想看来着……

还会想看吗?

塞西斯嘴角绷直,不着痕迹地磨了磨牙根。

“嗯,既然家属来了,不如到我办公室去说?”医生思量再三,决定先带走这位“丈夫”。

误会啊,矛盾啊,都需要独处时间的交谈才能解决。

男人点点头:“好。”

匆匆忙忙来得人没待多久,又跟着医生出去了。

病房里一下空了下来,一时安静的过分,只剩下不知道哪个仪器滴滴嘟嘟的细响。

虞庭芜不是不想说点什么。

可是这种情况下,他除非彻底否认,否则任何别的什么都像欲盖弥彰。

弄不好还会成……隐瞒婚史、欺骗感情的“爱情骗子”。

早不来晚不来……

虞庭芜有点郁闷。

他不是没想过否认,但许崇宁做事从来稳重,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么一茬,他那么说……只能是出了什么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虞庭芜却一无所知。

他承认,这些天的确有些乐不思蜀,忘乎所以,甚至险些拿出最终剧本——

哭诉着加深自己的可怜无助,明示塞西斯,他的“丈夫”已经不在了。

还好没有。

虞庭芜心情复杂,否则他都不敢想,塞西斯此刻会怎么看他。

“是真的吗?”

低哑的声音突兀地砸在耳边,虞庭芜微微失神,抬头看。

塞西斯垂着头,漂亮的金发耷拉下来盖住了额头,甚至有些碎发遮挡住了眼睛,使得那双熔金般明亮的眼睛也蒙上了阴翳,晦暗难明。

俊美的面目宛若卓越出群的雕塑家耗尽心力雕琢出来的雕塑,不苟言笑的神情宛若漠视众生的神明,让人心生惧意,不敢亲近冒犯。

已经有了结果的答案。

塞西斯反常的,不留余地地问了第二遍。

他想知道答案。

由虞庭芜亲口说出的答案。

“……”

虞庭芜难以启齿,否认在唇齿间反复辗转,揉的稀碎也没能说出口。

来的人是许崇宁,偏偏是许崇宁。

如果是别的谁,他或许还能不管不顾的赌一把。

偏偏是许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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