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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无比确认,虞庭芜在勾引他。
“……”
他的沉默让虞庭芜的神色一点点从无助滑向难堪,他扯着自己的衣角,小心地辩解:“我和他吵了一架,已经待不下去了。”
明知道是假的。
塞西斯让开半步:“外面太冷了,先进去吧。”
虞庭芜的眼睛亮了亮,他紧紧跟在塞西斯身边,走路时总会因为不小心触碰到。
好凉。
塞西斯想,虞庭芜的体温本来就偏低,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了不短的时间,身上更凉了。
他忍不住伸手,扶住虞庭芜的肩膀:“小心一点。”
塞西斯带着人进了屋:“塞涅斯,打开暖风。”
“先坐一会儿。”塞西斯领着人在沙发上坐下,转身去拿毛巾,“擦一擦水。”
虞庭芜接过毛巾,低声感谢:“谢谢您。”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头发被轻轻撩起小心擦拭的声响。
塞西斯坐的很远,可饶是如此,天生比旁人更加敏锐的五官还是轻易地捕捉到淡淡的清香,混杂着潮湿的水汽,平白生出暧昧旖旎的错觉。
视线无法自控的倾斜,落到了沙发上专心致志擦拭头发的虞庭芜身上。
乌黑的发线与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极致的色差勾的人移不开眼,塞西斯看着他撩起垂在肩颈出的黑发,露出一截纤细的颈子。
几缕碎发从指缝中垂落,虚虚遮掩,欲盖弥彰,反叫人更生出一探究竟的欲望。
他的小腹微微隆起,潮湿的衣衫没能遮掩住,反而将那点弧度勾勒地明显。
塞西斯想摸一摸。
作为孩子的父亲。
但他仅仅只是想了想,就转开视线,拿过塞涅斯端出来的温水:“喝点水。”
“谢谢。”
“不用……那么客气。”塞西斯盯着虞庭芜身后的棕色柜子,“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处理吧?早点休息。”
“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虞庭芜轻声问,他说着,眼底蒸腾出浅薄的泪,盈盈的一点,像是极力忍耐的结果。
这样的虞庭芜,和记忆里截然不同。
可无论是那种,都让他移不开眼。
在发出访问请求前,虞庭芜一直在反复思考着措辞,他等待着塞西斯的询问或者安慰,但都没有。
塞西斯在逃避。
逃避什么?
微妙的直觉不断地作响,连绵不断地提醒着虞庭芜什么。
是什么?
是突然变得流畅的鱼鱼,还是直到深夜也没有熄灭的微光,又或者,仅仅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不安?
虞庭芜不知道,他只知道要看着塞西斯,所以他来了。
还好他来了。
虞庭芜想,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想,他必须把塞西斯看住。
片刻都不能松懈。
这样,这样才能不再失去。
“没有,没有打扰。”塞西斯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
问那些药物还在服用吗?最开始的时候,副作用对身体的影响是不是很大?一个人来摩多星是不是很不容易?还有……
还有是不是很难过?
塞西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他站起身,低声开口:“塞涅斯已经收拾好了客房,里面的浴袍毛巾都是崭新的,你去洗个澡,好好休息,有什么,睡好了,明早说,好吗?”
虞庭芜仰头看着他,头顶的灯光炫目,令他产生出醉酒般的晕厥感。
“塞西斯。”
第32章 我爱你“让你难过,所以对不起。”……
亮如白昼的灯照亮了整个客厅,连影子都变得虚无,仿佛一切都无所遁形。
“你是不是……”
眼泪比猜测更先出来,虞庭芜干脆不说话了,只是那么盯着塞西斯。
塞西斯几乎是本能的想抬手擦去虞庭芜眼角的泪,可是只是片刻的迟疑,他就看见虞庭芜半握住他的手,贴上脸颊。
蜿蜒的泪水打湿了掌心,潮湿的,温热的,淌进心口,烫的塞西斯喉头发紧。
“你不给我擦泪吗?”虞庭芜盯着他,眼底溢满了委屈,“你都想起来了……怎么能还装不认识我呢?”
塞西斯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任由虞庭芜贴在他的手心:“你在说什么?”
虞庭芜盯着他,仿佛要从那点近乎冷酷的脸上找到些不同。
“塞西斯。”
“你是不是太累了?”塞西斯蹲下来,他轻轻擦去虞庭芜眼角的泪,“好好睡一觉,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解决,可以吗?”
虞庭芜轻声啜泣,眼泪成了武器,浸透塞西斯的掌心的同时,也流进了他的心底,逼出一阵阵难捱的酸涩,绵密的,组成难以缓解的疼痛。
虞庭芜眼睫微颤,积蓄在眼眶里的水雾滴落,漆黑的眼眸变得清晰,深邃。
他深深凝望着塞西斯:“明天,明天我还能看见你吗?”
一个简单的谎言,要说出口并不困难,但塞西斯迟迟没有开口。
他比谁都清楚,虞庭芜固执的过分,已经认定的事情,哪怕有一千种、一万种逼真的否认也无济于事。
“你又要丢下我。”
是谴责,是怪罪,还是愤愤不平?
都没有。
虞庭芜的语气很平淡,轻飘飘地阐述着事实,却也足够让塞西斯失去所有言语。
“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塞西斯看着虞庭芜流着泪控诉:“你要让我又一次醒来时,发现已经失去你。”
一无所知的失去,没能成功的阻止,最后都成为永恒的梦魇,在他闭眼时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吞没。
“……小鱼。”
塞西斯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地擦去一滴滴泪,可就像记忆里失去的那个晚上一样,他没能擦干净。
“我从来不害怕死亡。”
塞西斯看见虞庭芜的神情骤然变了,那是种愤怒,又夹杂着浓烈的憎恨,他捧着虞庭芜的脸,在尖锐的言语出口前,轻吻过水润的唇。
咸涩到分外苦涩。
“但我有别的更害怕的东西。”
“害怕你的眼泪,害怕你伤心,害怕你受到伤害,更害怕你……死去。”
虞庭芜怔怔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个截然不同的陌生人:“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偷偷的离开,如果事情解决了,你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回来。”
“可如果你……”
只是假设、哪怕只是假设,虞庭芜也无法说出口,他几次喘息,才勉强把那种可能的假设说出口。
“我要怎么办?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一个不再是塞西斯的‘塞西斯’?”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近乎于梦中呢喃:“然后我会日复一日的想,为什么我没能发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