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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祟若是还有意识,会将小金龙拽进被窝,为对方掩好被子。

然而小金龙睡觉不安分,一会儿又滚了出来,后背贴着他的头顶。

就这样,小金龙翻了一夜。

翌日,徐咏德叫伏祟上朝时,伏祟睁眼,愈发困倦。

倒不是说小金龙吵醒了他,相反与对方同眠,他睡了极好的一觉。

伏祟起身,张开手臂,任由宫人为他穿上朝服。

他头戴冕旒,转身在床上寻觅小金龙的身影,最终在床尾的栏杆处,看到了倒挂的小金龙。

伏祟:……

他不明白小金龙是如何将尾巴缠在栏杆上,且这般情形下还依旧未醒。

伏祟解开小金龙的尾巴,将对方又放回被子里。

小金龙未动,似乎察觉到安全气息抽离,又开始蜷缩身体,钻入被子里。

伏祟叹息,让人去取龙形木。

他将龙形木放到小金龙身边,便去上朝。

下朝时,小金龙仍在睡梦中。

只是他这次掀开被子,小金龙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并没有昨夜那般不安分。

第40章 龙龙逆袭第四十日

小金龙闻到熟悉的味道,爪子松开,睡眼惺忪。

元入潭睡够了,昨晚难得舒服。

他再也不用担心睡觉时会被危险的东西盯上。

他记得自己昨夜甚是放松,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元入潭伸出爪子伸了个懒腰,翻了一圈,趴在枕头上,尾巴伸直。

他有一瞬间在担心自己睡觉是否会影响陛下?

但仔细一想,他这么小的一条龙,也占不了什么位置。

早膳后,元入潭陪伏祟到御书房。

他在伏祟的腿上趴了一会儿,便有一个文绉绉的官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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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入潭探头,下巴搭在桌沿向外看,那个官员先是行礼,随后“叭叭”说起来。

元入潭颇为好奇,因为对方的官袍是青色的。 w?a?n?g?阯?f?a?布?y?e?í?f???????n??????2???????????

以往御书房也有官员来,只是那些官员的衣袍大多为紫色绯色,青色倒是罕见。

对方说的话有些拗口,元入潭能听清楚每一个字,但当这些字组成一句话,他又有些茫然了。

宽大有力的手掌握着元入潭的龙身,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足龙尾,将他送到桌面上,方便他倾听。

元入潭眨眼,仰头看伏祟。

伏祟轻笑,随后对青衣官员道:“王编修,既然元大人好奇,那你今日为元大人尽心讲学即可。”

王编修即王仪谦拱手领命,低头目视漆黑地面,直到一抹金影出现在他眼前,王仪谦吓了一大跳。

好在王仪谦年岁大了,反应慢上几分,及时压抑惊愕,这才没有殿前失仪。

王仪谦瞪着眼,看着传说中的祥瑞飞到圆盘上,好奇眨眼盯着他。

王仪谦吞了吞唾沫,手掌颤抖不停,但还是在行礼过后,对着小金龙讲了提早准备好的经史。

元入潭听不懂生涩的话,他疑惑探头,问那句古文何意?

王仪谦一顿,似乎没想到元入潭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但他非但没有松懈,反而将这句话拆了开来,如同教刚启蒙的孩童,从字义,到词组到句子,甚至将里面每一个词的来由都延伸了一遍。

元入潭迷茫的金眸逐渐清亮,他懂了,彻底懂了。

他欣喜道:“多谢大人。”

王仪谦连忙躬身:“元大人莫要如此,下官实在不敢当。”

王仪谦脑子也转得快。

他当年二十五岁便中了进士,考入翰林院,一时间风光无限。

他原以为自己会在官场上大展宏图,哪知快二十年了,他也不过是一个七品翰林。

科举一年又一年,越来越多的能人进入官场,而他也被遗忘在翰林院的边角。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考中了举人,到大玄边陲做官,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丞。

他倒是想运作,可他若真有这本事,何苦十多年了,官阶未曾变动?

至于另一个儿子,寒窗十年,也才在去年勉强成了秀才。

儿子心有余悸,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考下去了。

于是家里人合计,凑钱给儿子办个私塾,也掏空了最后的家底。

五年前儿媳难产,伤了身子,小孙子又先天体弱。

这些年他为了供养家里,柜里只有两套衣裳,一套夏一套冬,官服更是破旧不堪。

至于吃肉,即便他们家是书香门第,也得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次。

今日王仪谦为了给家里节省口粮,只喝了半碗粥便上值去了。

他也是运气好,当今陛下公务繁重,十天半个月才招翰林院讲一次学也是常有之事。

今日陛下旨意传到翰林院,原本被召见的张修撰在跨过门槛时不慎摔倒,腿磕到了石头上。

张修撰已年过五十,骨头脆,这么一摔,当场就走不了了。

周侍读一见,当场令择人。

说来也巧,周侍读于一个月前在典籍上写错了一个字,那字本来无什么,但与前后句一联系,冒犯了先帝。

好在他看过后指了出来,周侍读一阵后怕,连忙谢他。

因此,周侍读欠了他一个人情,也就于今日还上了。

王仪谦见小金龙眼神清澈,不知怎么着,想起了自己先天体弱的小孙儿,不由带了几分真切。

他今日要讲的内容是提早定下的,若是照着方才的速度继续讲下去,怕是到结束,他也连一成都没有讲完。

但王仪谦不想加快速度了,尽管他可以将史书编成一个简短的故事讲给元大人,但他却透过那对金瞳看到了求知欲。

一时间,他过去的求学经历浮现在脑海。

他的儿孙日夜捧着圣贤书,夜里对着书中难懂的句子又哭又笑。

王仪谦终究还是改变了讲学之法。

他愚笨,不懂识人眼色,不会猜测上级话中意味,于是在冷板凳上坐了二十多年。

王仪谦放轻语气,回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自己每逢休沐,抱着小孙子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用通俗易懂的话给对方讲了一个又一个的历史来由。

他对元入潭也用了那种讲法。

元入潭听了几下坐了起来,眼神求贤若渴,甚至还对王仪谦所讲的内容有了回应。

王仪谦暗自心惊,没想到元大人的悟性如此骇人,倘若为平常男子,一心读书,怕是二十岁前就能成为一甲进士。

期间,王仪谦讲得嗓子冒烟,停下来喝了口旁边为他准备的茶水。

元入潭则是拿起旁边的糕点,递给王仪谦。

王仪谦连忙放下茶杯道谢,他局促不已,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从袖中取出一个袋子,给元入潭还礼。

元入潭闻了闻,香香的。

他谢过后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袋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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