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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得开怀。
甄江终听到动静,瞅了瞅元入潭,又看向对方手里的话本,封面上赫然写着《误悔》二字。
又过了半刻钟,甄江终叹息了声。
元入潭不解,看了过去。
甄江终抿了抿唇,轻声问:“后来呢?”
元入潭“哦”了声:“后来前夫一直纠缠,好在邻家兄长及时解围。有一次前夫甚至要用名声压迫女主,这时邻家兄长大张旗鼓迎娶了女主。女主亦有才华,握着手中的铺子,一年内将家产翻了十倍,并且在年尾被大夫诊出有身孕。”
甄江终吐了口气,恍然大悟:“原来生不了孩子的是前夫。”
元入潭如捣蒜般点头,随后继续看书。
甄江终:……
他沉默了会儿,又问道:“那后来呢?”
元入潭“啊”了声,摸了摸脑袋:“我正在看,等我看完了才能给你说。”
甄江终点头:“元大人切记要告诉下官。”
元入潭同意,奈何话本更新较慢,元入潭舍不得一口气看完,半晌才翻了一页。
甄江终瞅着元入潭的进度,眼皮直跳,忍不住对元入潭道:“下官自幼一目十行,袁大人不如将话本交给下官。”
元入潭纠结犹豫。
甄江终见状眼皮跳了跳,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个木件。
“下官愿以此物交换,此物拧动上面的木杆,可在地上行走。”
元入潭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甄江终向他示范,也觉得这玩具颇为新奇。
甄江终压低声音道:“我对元大人投以真心,元大人也当为我保密,切勿告诉他人,尤其是下官的父母。”
元入潭:?
“为何?我记得甄首辅还挺想让你继续钻研这些东西。”
甄江终摇头,眼皮直跳:“实不相瞒,下官要脸。当年下官对父亲放了狠话,一个月后就后悔了,但下官不愿意认输,又继续咬牙读书,这才坚持了这么多年。”
元入潭:……
他干巴巴问:“可是你父亲前些年不是向你服软了吗?”
甄江终:“父亲是服软了,但我不能立刻服软,我得找个契机,不然显得我太犟了,就好像那些年一直跟他赌气一样。”
元入潭:……
第66章 龙龙逆袭第六十六日
马车驶入一圈圈麦海,兵卫们老远认出元入潭的车架,连忙为其让出一条路。
微风吹起窗帘,窗内,甄江终握着《误悔》这本书,孜孜不倦翻看。
车驾终于到达种植地豆的宝地。
甄江终下车前就放下了话本,等到马车停后,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甄江终看到成片的秧苗,眼皮抬起,眸中泛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光。
元入潭也跳下马车,握着一块御膳房新研制的青花糕,咀嚼两口道:“小甄大人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职责了,前面是地豆,我会协助你研制地豆,直到培育出粮种。”
甄江终回头看向元入潭,深吸了口气:“下官定不负朝廷所望。”
元入潭让人叫来种植地豆的农户,命其给甄江终讲地豆种植的细节。
甄江终听了一会儿,很快抓住线索。
“你们可有从灵朝到如今这一茬,播种过程中所有的地豆?”
农户点头:“我们发现地豆越种越少,特意将每一茬的地豆都留了些。”
甄江终颔首,让农户取来。
片刻后,甄江终拿着不同时节的地豆相互对比,突然惊喜:“元大人,我有主意了!”
元入潭凑了过去,甄江终举着土豆:“元大人,下官心里已有章程,只是需要将这土豆再种一两次,下官大致可以总结出一些法子。”
元入潭:“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你只管种,我帮你催生,保管在半个时辰内中好一茬。”
甄江终一愣,陛下没有完全掩盖九爪金龙的身份,不少高官都对“元大人”这个称呼如雷贯耳。
按理说,甄江终这个级别是不该知道元入潭身份的,但他父亲是当朝首辅,自己又被派到元入潭手下做事,自己自然而然就知道元大人便是赫赫有名的九爪金龙。
甄江终咀轻念元入潭方才所说的几个字,呼吸一紧。
——半个时辰种好。
甄江终脚步虚浮,脑海里浮现出年幼的记忆。
他削去桃树,将杏树枝芽插在桃树切口中。
不久后,切口愈合。来年,那桃树上也结出了杏子。
他来了兴致,又去捣鼓小麦苗。
他找到几株麦粒饱满的麦子,又找了几株虫不愿意咬的麦子。
他种植这两种麦子,并想办法让麦子沾上彼此的粉,然而来年效果并不理想。
甄江终没有气馁,潜意识告诉他,他的方向是对的。
然而京城这边麦子一年种一次,即便他一年两种,等这一波麦子成熟已是半年后。
而在这半年里,他日日服侍麦子,父亲看着沾满泥土的他摇了摇头。
他在田野里拔草,顺手抖了抖麦穗,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哄笑。
“快看!甄江终又去种地了!”
甄江终仰头,只见官僚子弟捂着肚子,指着他大笑。
他听到有人说:“甄江终他爹原本就是乡下农户,好不容易鸡窝出了个凤凰,结果甄江终又去种地了!”
又有孩童笑道:“我爹说了,甄家要断代了!谁让他爹不纳妾?家里就他一个儿子,甄江终还是个爱种地的呆子!”
甄江终晃了晃头,他不明白为何要叫他呆子?
他从田地里捡了几个土块,朝着孩童扔去。
他自幼扔石头扔的准,该如何抛石头,从哪个角度,用什么力的,他脑子里有一把尺。
孩童被土块砸倒,脸上又青又紫,灰头土脸。
他们大骂:“快抓住这个农户,给本少爷往死里打!”
官僚家的仆从并不敢动手。
甄江终也知道这些人为何不敢动手。
因为这些孩童的父亲是他爹的政敌,平时最喜欢攻击他爹的薄弱处。
孩童之间吵闹可以说玩笑,一旦仆从动手,事情就要闹大了。
一个高个子孩童见仆从不动,实在气不过,从地上抄起一个木杆往甄江终头上打去。
甄江终冷笑,握住一旁用来浇地的粪瓢,狠狠从桶里舀了一瓢,浇向孩童们。
孩童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张皇逃窜,自此再也不敢招惹甄江终。
遗憾的是,甄江终又种了一年地,还是没有种出他心仪的麦子。
后来……后来他去读书了。
甄江终回忆结束,看向广阔的田野,勃勃生机从四面八方涌来,钻入他的五脏六腑。
他看向那几枚小地豆,又看向不远处的肥沃空田,那是陛下专门留给他们培育其他粮种的。
甄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