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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村上的孩子,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却在他对我喊出“救救我”的时候,提出了一个要求:“和我做朋友的话,我可以保护你。”

我想,当时的我一定是太想要一个玩伴了,所以把做朋友当成可以交易的事情。

只是,我虽说出这样的话语,却不是真的在意男孩。

我当时并没有把他救下来,只是站在树下看了他一眼,注意力还是在那只来捣蛋的野狗身上,心里想的也是我要怎样才能在奶奶回来之前把它赶走。

我觉得是奶奶没有给它留下教训,每次都只是表面上挥舞竹竿吓唬吓唬它,它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捣蛋。

我只要给它一点“教训”,它以后一定不敢来捣乱了。

我的确这么做了,只用竹竿把野狗打跑了。

在我得意洋洋地想告诉男孩,我保护了他,他需要按照刚刚的约定和我成为玩伴的时候,他从树上摔了下来,还不知怎么掉进了树旁的湖里。

对于幼年的我们来说,那观景湖的深度,是致命的。

我看他在水里扑腾了好久,才想到用手里的竹竿去够他。

可在我手中的竹竿碰到男孩之前,他便沉底了,连扑腾的双手都从水面消失了。

我放下了竹竿,想要跳进去救他,却在最后关头被人拉了住,紧接着另一个人跳进了水里,把男孩捞了起来。

明明自己的儿子落了水,把我抱住的男孩的母亲还安慰我让我不要害怕。

而被救下的男孩哭闹着,因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溺水后又整个人也蔫巴巴的,原本准备离开的他们,只能在夏目老宅留宿了一晚。

现在想来,当时抱住我的女人应该是纲吉的母亲,而跳下水救人的,是纲吉的父亲。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潜意识里觉得男孩是不会愿意和我做朋友的,所以在他被救起来之后,我并未和他进行任何交流,只抱着奶奶的腿,躲在她的身后。

我还时刻担心男孩告我一状,把他溺水的原因怪到我的身上,然后他的父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一顿。

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村上的孩子,无论弄脏了衣服还是磕破了皮,只是说和我有关就能逃过责骂。

但男孩没有这么做。

他甚至在晚饭的时候告诉他的父亲,是我帮他赶走了一只很凶的狗。

他说:谢谢你。

他还说:我愿意和我做朋友。

男孩是第一个承认我是他朋友的人。

同样,他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人类朋友。

突然就有了朋友的我,非常开心,和男孩一起玩到很晚很晚,连回房睡觉都不肯,好像当天还睡在了他们房间里。

在睡醒之后,我又拉着他到处跑,给他展示了许许多多我找不到人分享的东西。

大人们似是也没管我们。男孩的父亲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奶奶谈,就连早餐和午餐都是男孩的母亲在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那只野狗再一次出现在了院子里。它比昨天看起来还要凶,而它出现的时候,我的手边也没有用来赶走他的竹竿。

我是因为保护了男孩,才和他做上朋友的,若是我这次不能赶走野狗,就会失去这个朋友了。

也不知道幼年的我是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在野狗出现后,我竟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了它。

我砸得很准,被石头砸中的野狗先是发出了唔唔地嚎叫,随后又朝着我们狂吠,模样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凶狠。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被吓唬一下就会自己跑开的狗,这一次待在原地不动。

不过,它不动我手中的石头砸得就更准了。

若不是男孩拦住了我,我当时可能就把它砸死了。

男孩告诉我:狗不是不跑,它是受伤了,跑不了。

也对,这只野狗又不是只在我家捣乱,也不是每一户人家都像奶奶一样,只是表面吓唬,从不真的动手。

我们壮着胆子上前察看,这才发现那只狗像是被什么打穿了后腿,他身后的草丛上都能看到从伤口处滴落的血珠。

野狗并不是完全不能跑,它选择待在原地,是在保护前爪抛了一半的东西——一个不知道何时被埋在这里的磨牙玩具。

男孩好心的帮野狗挖出了玩具,却在转身回应母亲呼喊的时候,被野狗咬了下屁股。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敲狗头,却让男孩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现在想来,野狗当时应该只是轻轻咬了男孩一口。

当时的它只有脑袋能自由活动,可能是以那样的方式表示自己对男孩的友好或是感谢吧。

再之后,男孩一家突然有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当天下午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心善的奶奶则试图救下那只野狗。

可村里没有宠物医院,我们家附近也没有一个司机愿意带着这只将死的野狗去城里。

那只野狗在当天晚上就离开了。

它被奶奶埋在了院子里,连同那个它在院子里找了许久的磨牙玩具一起葬在它平时来捣蛋的地方。

奶奶告诉我,野狗死了。

年幼的我第一次知道这个词,也第一次试图去理解这个词。

“那么,奶奶也会死吗?”

我问了奶奶这个问题,却记不起她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想奶奶一定和我认真解释了这个词,也诚实地告诉了我答案。

所以我才会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自己是多么害怕,连睡觉的时候都抱着她不肯撒手。

……

我并没有把这个故事如实告诉斑老师,我减去了那些令我不安的部分,只说了一些在它看起来有趣的内容,把其中和纲吉有关的部分相信告诉了他。

“切,那他还不算是一无是处。”把最后一个馒头塞进肚子里的斑老师躺在缘侧上,揉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感慨了一声,“至少能站出来帮你说话。”

“嗯,阿纲是个很善良的人呢。”我转头看了看睡在房间里的纲吉。

在我们出去吃过午饭回来的路上,纲吉又冒起了虚汗,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我便收拾了一下房间,让他能在这里休息一会。

我和斑老师则坐在屋外的缘侧上晒着太阳,说起那些他先前好奇的故事。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你要找的东西都找到了吧?”

吃饱就犯困的斑老师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嫌缘侧的木板年久失修,不太平整,慢悠悠地趴到了我腿上,蜷缩了起来。

“等到阿纲睡醒再回去吧。”我伸手摸了摸斑老师的脑袋。

不得不说,吃饱了的斑老师有亿点点重,总觉得他起身的时候,我的腿上会留下猫爪形状的压痕。

“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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