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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明正大地承认,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应该祝福才对。”
岑翎愣住。
“是我一个人的喜欢,与他无关,他也没有回应过我,不算渣男,也不算负心汉。”
“晏晏……你认真的吗?”
庄晏清收起手机,手撑着沙发起身,下一秒却像失去重心一样摔倒在地上,尾椎骨重重磕到了沙发角,疼得她脸色煞白。
岑翎惊慌:“没事吧?摔哪里了?”
缓过疼痛的劲,眼角挤出几滴眼泪。一下一下做着深呼吸,直到可以尝试起身时,庄晏清摇头,推开岑翎的手,无力道:“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岑翎不放心,想跟着上楼。
“翎翎。”庄晏清闭眼吸了口气,努力维持着情绪,不想当着朋友的面崩溃:“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没事的。”
岑翎一怔。
也就是那一刹那,庄晏清挣脱开她的手,疾步离开。待门砰的一声关上,她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坐进沙发里,失神。
这一夜,庄晏清房间里的灯未曾亮过。
岑翎收拾好未动过的晚餐,关灯上楼,经过房间,轻手轻脚贴近门板,能清晰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尽管很不好受,但比起憋着,能哭出来发泄是好事。
今日宜哭泣,忌暗恋。
没用的是暗恋,暗恋一点用都没有。
微信没有已读未读的显示功能,岑翎只知道自己发给萧北淮的无数条消息都石沉大海,语音也全是未接。
听了庄晏清说的那几句话,她也不再挣扎去要个说法。就让她像个冲在一线吃瓜的八卦群众吧,为了庄晏清,她甘愿背这个误会。
江延打来电话时,她正反复刷新微博,试图看到什么反驳恋情的蛛丝马迹。
“在干嘛呢?和小庄妹妹在一起没?”
想到江延是萧北淮的发小死党,岑翎肚子里的火蹭的一下冒上来,通通发泄到江延身上:“关你什么事呢,国内这才几点,就醒了?醒了不刷牙洗脸去上课,给我打什么电话?”
江延被喷得有些莫名其妙:“哎你干嘛对我发脾气,我就是来关心一下小庄妹妹,还有你。”
岑翎翻着白眼望天花板:“我们吃好睡好玩得好,劳您关心,都准备要睡觉了。”
江延纳闷:“真的假的?我昨儿等了一晚,你俩咋都安静得没啥反应,出这么大的新闻也不在群里蹦跶,比我还淡定?”
他得知萧北淮和靳白雪官宣恋情那会,正在球场打球,听闻这消息宛若被篮球砸中脑门,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之前没听说过他喜欢靳白雪啊,怎么就承认恋情了?
啥情况都不和他透露一下,这是每天都会联系的好哥们吗?
江延头一回对自己和萧北淮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关键是,他一直都觉得,发小喜欢的人是小庄妹妹。
要不然,他之前开玩笑说对庄晏清感兴趣的时候,萧北淮也不至于给他一拳,还小气到一星期都不帮忙带早饭。
岑翎没声好气:“很大新闻吗?抱歉,不感兴趣,我们留学圈节目多的是,十分钟前才玩完回家。”
江延也不傻,这语气一听,摆明了就是知道。
他笑了笑:“别装了,是不是和我一样有背叛感?萧北淮这波属实不厚道。”
岑翎眨了眨眼,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和靳白雪在谈恋爱?”
江延:“我不知道啊,他压根就没说。”
岑翎冷嘲:“你们这感情也不咋地,真塑料。”
江延一本正经地点头:“确实,我把他当兄弟,他把我当路人。就昨儿微博曝光,我给他打了一百八十通电话,没一个接的,这通电话就是让你做个证。”
岑翎:“什么?”
江延煞有其事宣布:“我和萧北淮,绝交了。”
岑翎:“……”
她直接挂断通话。
无聊。
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夜,次日一早,岑翎就听见门外有动静,囫囵爬起身,抓起眼镜就往外面跑,鞋子都忘了穿。
门一推开,正好对上不远处庄晏清的目光,她正背着网球包,准备下楼。
“早。”
庄晏清主动打招呼。
平静淡定的模样让岑翎怔愣在原地,手指紧抓着门把手,视线落在她肩上背着的包,支吾着问她:“你这是,这是要去练球?”
庄晏清:“嗯,今早协会有活动。”
“你这状态行吗?没觉得哪不舒服?要不咱今日不去练球了,去中古街吧?我知道一家法餐很不错,我们……”
“翎翎。”庄晏清打断岑翎的话:“我没事,就去两小时,结束后就回来。”
岑翎:“那……那好吧。”
待送走庄晏清,她回身瞧见楼梯口悬挂着的时钟,竟才六点十分!
哪家协会这么早组织运动啊!
就觉得不对劲!
可再追出去,庄晏清的身影却早已见不到了。
协会有活动是假,她想出门透透气出身汗是真。
往日去球馆都是打车或者地铁,今日庄晏清背着包徒步走在街道,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心情。
莫宝贝打来电话时,她刚到球馆门口,满头大汗,脸色也不太好。
“晏晏?”
庄晏清强压下不适,卸下背包坐在长椅上:“嗯……”
莫宝贝总觉得声音不太对:“你起了吗?在做什么?”
庄晏清:“晨练。”
莫宝贝大叫:“这么早!”
她就知道萧北淮这事对庄晏清打击不小,烦死了,要不是手头上有工作,她这会儿一定飞英国去陪庄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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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这事来得蹊跷,真的因戏生情了?不至于吧,保不齐就是营销手段,等《燃灯》播完,这俩准分手!”
莫宝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庄晏清,过去这几个小时,她一直在网上研究粉丝扒出来的那些所谓磕糖痕迹和恋爱时间线。
讲真,太硬了,阿尔卑斯糖都没这么硬。
庄晏清垂眸,视线盯着鞋尖前的一颗小石子,抬脚无意识地缓慢碾着,发出粗粝又刺耳的声音。
莫宝贝还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太清了,走神的间隙里充斥着一整晚都捋不清的情绪。扭头看了眼天色,晨光熹微,却像是照不进她的心底。
庄晏清猛的提了一口气,作深呼吸后,问:“宝贝,我想进圈里,你能帮帮我吗?”
说完,心脏又微微揪紧。
“哪?影视圈?”
莫宝贝屏住气,差点以为听错了。
“嗯。”
庄晏清轻轻应了一声,摁了摁眼窝处,企图压下那一阵疲惫和酸涩,日光和煦,她的声音却像是刚淋了一场大雨——
萧瑟、湿漉、飘忽不定,还有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