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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上学的时候,舒姨会在上午溜一会周五,之后江妄放学后再溜一次,周五就盼着江妄回来撒欢玩呢!

舒姨正在厨房熬汤,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的江妄,开口:“小妄,回来啦?苏瑜又烧起来了,你爸知道他发烧,请了个医生上门,你要去看看吗?”

江妄摸了摸周五不断摇晃的尾巴,“我不去了。”

江石凯对苏瑜倒是热心。

周五钓来飞盘,示意江妄跟它玩,江妄下意识就想往院子角落丢,可想到什么,看了眼二楼某扇半掩的窗户,把飞盘夹在腋下,给周五戴上绳子,“舒姨,我带周五出门,晚点回。”

舒姨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别太晚,你爸说他——”

“今天回。”

后半句还没说完,院子里已经没有江妄的人影。

舒姨摇了摇头,“这急性子。”

周五回到江家几天闹腾得很,有时候半夜都上楼来挠江妄的门,连苏瑜那边也没放过。

江妄想起白天苏瑜惨白的脸色,带着周五在外面多溜达了几圈,确定周五精力消耗殆尽,累得直喘气,才带着狗往回走。

到家后,江妄解开狗绳,周五立马趴到狗窝旁边不动弹了。

江妄弹了一下它的脑袋:“让你半夜不睡觉瞎狗叫,累死你。”

等站起身,江妄却感觉有点奇怪,家里有点过于安静了,平时舒姨听到他回来,肯定会招呼他吃饭的。

江妄疑惑地推开客厅的门,看到沙发上的熟悉人影,肩膀不由自主地绷紧,嘴边那抹弧度慢慢抿直。

江石凯抬起手表看了眼,“七点多才回来,你是根本不着家是吧?”

江妄没什么表情地哦了一声,“彼此彼此。”

江石凯以前好几个月才来一趟,比他厉害多了。

餐桌上还放着舒姨给他留的饭菜,两菜一汤,江妄拉开凳子,正准备坐下来吃饭,桌上忽然传来砰地一声。

熟悉的声音让江妄瞳孔微缩。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江石凯手中拿着一条竹鞭。

竹鞭细长且有韧性,是江石凯打他用得最顺手的工具。

江石凯拿着竹条指着他,“你还有心思吃饭?月考倒数第一就算了,还学会霸凌同学了是吧?苏瑜怎么惹你了,你用狗把他吓得高烧不退?”

江妄冷冷抬眼:“谁说是我吓的?苏瑜?”

江石凯还穿着工作的西装,明显是刚赶回来,而舒姨不是多嘴的人,能告诉江石凯这种信息的只有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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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这事挺符合苏瑜一贯的行事作风。

江石凯见他还敢甩脸色,“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给我去墙边站好!”

他撸起袖子,“今天舒姨不在,我看谁能救你!”

江石凯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仿佛两人不是父子,而是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

明明,他们只是简短地对话了两句,江石凯就要动手。

江妄看着气势汹汹的江石凯,问:“忍了很久吧?”

最近生意忙,他又没什么大型考试,好不容易月考分数让江石凯抓到把柄,对方却因为公务缠身回不来,只得打电话骂他一顿,现在,以苏瑜生病为由,终于可以教训他了。

江妄放下碗筷,哗啦拉开凳子。

17岁的少年身高腿长,面色阴沉,薄薄的单眼皮向下垂着,却依旧掩盖不住眼里的丝丝戾气。

两人相对而立,江妄气势丝毫不逊色江石凯这个久经商场的成年人。

江石凯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好在江妄还没叛逆到殴打老子的地步,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自己走到墙边,背脊挺直,转身,背对着他站好。

打一顿,江石凯能消停很久。

周五听到屋内的动静,好奇地蹲坐在门口,一双眼睛盯着屋内的两人。

江妄眉头皱起,想让周五离远点,此时后方传来一阵轻微的破空声,随之而来就是背上传来的剧痛。

夏衣单薄,根本起不到什么阻挡作用,被竹条抽中的瞬间,一阵尖锐的疼痛在江妄头皮炸开,竹节的凸起撕扯过肌肤,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

周五听到江妄的闷哼声,表情瞬间凶狠起来,獠牙毕露,冲着江石凯叫了一声。

没等江石凯反应,江妄怒斥:“周五,回去!”

说完,没等江石凯发话,抬手把客厅的门用力合上。

周五委屈地叫了一声,用狗爪子扒拉了几下铁门。

江石凯回过神,“你以为我不让养狗跟你说笑呢?再不送走,我直接找人上门把这狗卖了。”

被卖的下场,便是被宰杀成为餐桌上的食物。

江妄撑着墙壁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咬牙,“要打就打,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语带嘲讽:“怎么,老了,连鞭子都挥不动了?”

江石凯被气得脸色铁青,“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手高高扬起,再没半分留情。

苏瑜正在挂点滴,迷迷糊糊听到底下的动静,强撑着睁开了眼。

放学后,一回到家,他自己查了一下体温,39℃,显然又起来了,好在江石凯得知他生病的消息后,请了个医生来家里,又给他挂上了点滴。

医生听他说最近睡眠不好,回家给他拿安神补气血的药去了。

周五在院内焦躁地大声叫着,楼下的动静也持续不断,其中夹杂着几声闷哼。

像是痛极了从齿缝中发出的。

苏瑜拖着输液架,打开了房门,声音顿时清晰——

竹条的抽打声,江妄吃痛的吸气声,以及江石凯的怒骂声。

“还敢跟我顶嘴了是吧?”

“成天鬼混,不好好学习,像你这样能有什么出息!”

“让你跟着我姓江,我都觉得丢人!”

苏瑜见识过很多传统的中国教育式家长,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可没有哪一个,像江石凯这样暴力且无情。

江妄也真是个硬骨头,挺着背,额头青筋迸出,却一点不肯示弱,只有疼极了,才发出几声短暂的气音。

面对江石凯这种爱面子的人,江妄只要敷衍地放一句软话,这场责打便会迎刃而解。

可所有人都知道,江妄不会。

输液架下不了楼梯,苏瑜低头,直接拔出了针管。

江石凯又抽了几鞭子,才迟钝地发现身后有人。

看清是苏瑜后,将竹鞭往后收了收,面上有几分不自在,“你怎么下来了?生病了就好好躺着。”

语气没了之前的温和,还带着几分颐指气使。

苏瑜清晰地感知到,因为这次下楼,江石凯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不喜的情绪,估计还觉得他碍眼。

毕竟,家丑被人撞破,江石凯当然不开心。

苏瑜余光看了眼衣服被抽变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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