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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挣扎,赫连翊将一股热气喷到他脸上。

“一切不都是按你想的那样发生吗?你想要打听出来的消息,我都替你打听清楚了,你想玩想闹,我也没有怨你。装疯卖傻,胡言乱语,你想怎样都可以,你为什么还觉得害怕?”

裴静开始挣扎,他眼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你很痛苦,我感觉得到。”

裴静瞳孔皱缩了一下,之后他的额头开始冒冷汗。

“我们大家都在你身边,除了我,还有高桥特使,还有高大人,老殿下也关心你。但是即便如此,还是会让你觉得痛苦吗?”赫连翊凝视着裴静,“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我去豸州找你的时候,你很害怕也很慌张。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毕竟你可是后续,想了一整套连招来对付我。”

裴静不吭声,他连呼吸都好像一瞬间停滞了。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后来我发现并非如此。你是真的害怕,因为在我之前,没有一个人告诉过你,他们是爱你的,哪怕是你的哥哥和妹妹,都没有人对你说这句话。”

裴静什么都不回答,他无法回答这些问题。

“我在这儿也生活过很长一段时日,你们中原的确是规矩繁多,到了皇宫里,弯弯绕绕的更多,所以我理解你,有些事先天没学会,后来要改也难。”

赫连翊说着说着,简直觉得自己像个教书先生一样,说得语重心长。

“其实你比任何人都需要我,你已经习惯了我一直陪着你。所以在我要走的时候,你甚至不惜利用我对你的恨来拴住我。你爱上我之后很痛苦吧,我们分开这几年,我觉得你比我那几年还要难熬。”

裴静猛地一用劲,挣脱了。赫连翊看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冷汗直流,心里翻江倒海。

赫连翊盯着他看了许久,伸手递给他一块手帕,裴静伸手来接,赫连翊在他伸手那一刻,忽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还没完呢。”赫连翊的目光冷冽,几分戏谑就在眼眸之间闪过,“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

赫连翊抓着裴静的手腕,慢慢地放在他的膝上,凑到他耳边,轻轻低语。

“因为你只是个王爷,你不是皇帝。你敬爱你的皇兄,因而你必须千万小心,不能越雷池半步,一旦行差踏错,你们兄弟就会反目成仇。而我跟皇帝不一样,我是最能成就你的那个人。”

裴静总算抬起了眼眸,那是与赫连翊全然不同的双眼,那双眼睛氤氲着水雾,雾气迷蒙之下,是幽深的眼底。

第203章 彻底破防

赫连翊揪住他的衣领:“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裴静不肯答,赫连翊感到他的恐惧在蔓延,甚至已经开始浑身发抖。

“你需要一个能称王的人来成就你,你天生就是要辅佐皇帝的,可惜那个人不是你皇兄,他已经功成名就,不需要你再做什么,你除了跟他保持距离以外,可谓是多说多错,什么都做不了。”

赫连翊说着,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这不算是挑拨离间吧?算了,反正皇帝现在还在外面飘着,到时候万一赫连翊找着人了,皇帝还得跟他说声谢谢,这时候说两句就说两句了。

“那么如此一来,你只有靠我。你不是没有志向,我知道你不甘心,你从小博学多闻,又去光鹿寺苦学三年,我不信你没有想过,将来施展你的才华去做些什么。可惜,在这个地方你没有机会,所以你就只好来找我了。如果没有我,你就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你所有的才华就都废了!”

裴静僵持了好半天,赫连翊知道他心里在不断挣扎,这样被直戳心窝,他一定非常抗拒,甚至是严重的恐惧。

但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他们连生死都紧紧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皇帝都不见了,两国战火还在绵延,多耽搁一日,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一分。

裴静许久才作答,只问了四个字:“你想怎样?”

“现在我命令你,我以准王的身份命令你,不许疯,我没跟你商量。”

“你竟敢威胁我,我看你今天是要造反。”裴静眼中闪过怒气,猛然抬手宣布,“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要把你驱逐出师门!”

“好啊,反正这个破师门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今天就解散。”

赫连翊彻底把裴静惹怒,两人闹着闹着又打了起来。

只是因为毕竟还在老殿下的府中,顾及面子,打闹的地点被局限在了屋内。

裴静真生气了,他气得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症状愈演愈烈,其中夹杂着被识破的恼羞成怒,和丢了面子的愤慨,还有彻底被拆穿之后,演都不演了的胡搅蛮缠。

他到处掐赫连翊,赫连翊也很生气,他到处挠裴静。又是掐又是挠的,屋子里砰砰作响,摧残了各种名贵的桌椅板凳。

门外的下人在门外不敢动弹,听这屋里的动静,简直要把房梁拆了。但屋门又紧锁着,不让人进去劝架,这些人只好心惊胆战地在门外守着。

这一宿就过去,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关于赫连翊的命令,裴静没有做任何正面的答复,反倒是气急败坏地发疯了一晚上。毕竟内心世界被戳穿,面子也没了,除了继续装下去,已经毫无别的手段。

黔驴技穷。

赫连翊对裴静如今的状态,只有这四个字评价。

第二日高大人与高桥特使前来,赫连翊照例在屋外烧高香。可相较之昨日,他嘴角伤痕累累,脖子上也有好几处掐伤的淤青,大约是没睡好,眼下一圈黑眼圈,蓝宝石眼睛也不亮了。

昨日他还诚心诚意把香火供奉好了,今早他胳膊又酸又疼,手都抬不起来,连点香都颤颤巍巍的。

他这一颤一颤的,诚心不够,倒像是故意显摆他手上的大金镯子。

高大人见他将香摆好,紧张地来问:“三殿下,你怎么了?昨夜可是有人来偷袭?”

“无妨,我跟屋里这师父打起来了。”赫连翊倒是回答得坦荡荡,“打架受伤都是寻常事,不必担心。”

真的吗?高大人寻思着,正常打闹,应该掐不住这么重的淤青。这可真是下狠手了。

高大人赶紧拉了拉赫连翊:“三殿下,我先给您赔不是了。小王爷现如今疯了,万一惹怒了你,你也多担待几分。等他以后好了,自然不会亏待你。”

赫连翊浅浅地笑了笑,笑得有种让高大人后背发凉的寒意。高大人觉得他其实有点恼怒,但这恼怒中,又带着一丝的无奈,还有一种很莫名其妙很爽的感觉。

这让高大人觉得胆战心惊。

“我没生气,我们闹着玩呢。”

赫连翊正说着,门里那位师父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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