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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酌片刻,他还是实话实说:“不太好。”

“那就去见他一面。”裴伥似笑非笑地抬起头,合上了手里的笔帽。

张律师:“……”

“是。”

如张律师所说,裴先生过得确实不太好。

那张俊美贵气的脸比之前憔悴了许多,总是打理整齐的头发被剃干净,脸上带着淤青,嘴角还凝着血痂。

但贵公子就是贵公子,尤其是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哪怕穿着一身牢服,还是能看出裴先生和普通人的不同。

不过裴先生也就这身被养出来的贵气能拿得出手了。

“狗杂种,快把我从这里面弄出去!”

一见面,对方就将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从嘴里说出来的污言秽语瞬间破坏了对方身上为数不多的那点贵气。

裴伥双腿交叠,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裴先生那副狼狈的模样。

细看,发现他眼里居然带着欣赏。

欣赏什么,欣赏此刻他的亲生父亲在监狱里活的像条乱吠的落水狗吗。

意识到这个想法,张律师浑身一僵,立马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裴伥没有理会对方的叫嚣,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陈丝情死了。”

“谁?”

裴先生很明显地疑惑了一下。

好半晌之后,他才想起来,陈丝情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嗤笑一声,歪着身体说:“早该死了。”

就冲对方没日没夜地窝在实验室里做那些骇人听闻的实验,不死也活不长。

裴先生看着裴伥那张集满了他和陈丝情优点的脸,怪笑道:“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狗杂种,亲生母亲死了也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

何止,裴伥连对方的葬礼都没去。

裴先生细细回忆了一下陈丝情的样子,却只能想起对方那张过白的脸和那双癫狂的眼,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当初裴老爷子放话要他生个孩子出来,是谁都无所谓,不用门当户对,也不要大家闺秀,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是个蠢人。

刚好他知道学校有个疯子正在想办法筹钱。

于是,那一刻说不清是不是想报复裴老爷子,他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找上了陈丝情。

他出钱供对方做实验,对方出卖身体为他生孩子。

而面对他提出的交易,对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据说为了筹钱,那时的陈丝情已经想办法去摘了个肾。

那瞬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看着陈丝情那双癫狂的眼睛,他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裴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

他没有正常的家庭,没有自由,没有选择。他是一个在利益的趋势下诞生的工具,生来就带着被安排好的人生。

而在完成生下他的任务之后,陈丝情就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自己的实验当中,再也没有回过裴家。

裴伥从出生到现在,和陈丝情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裴先生则是彻底开始了他糜.烂堕落的人生。

裴伥三岁的时候,裴先生就带情人进了门,数量多到裴伥一个都记不清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四岁的时候,裴先生因为聚众淫.乱进了拘留所。

五岁的时候,裴先生一个磕大了的情人试图对裴伥动手,裴先生的情人去了半条命,裴先生被打断了一条腿。

而这一幕是在五岁的裴伥眼前进行。

六岁的时候,裴伥在严苛的训练下达到了裴老爷子想要一个继承人的标准,裴先生彻底被放弃,成了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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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要变成举世闻名的伟人,还说她的实验能开创先河,哈哈哈哈……”

裴先生边笑边抹眼泪,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愉悦。

但在看到裴伥那张漠不关心的脸,裴先生突然就失去了表演的欲望,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出去。”

裴伥掀开眼皮,淡漠地说:“你出不去。”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裴先生站起来,发了狂地拍打玻璃。

旁边的狱警立马粗暴地压下裴先生的肩。

而裴先生还在疯狂的挣扎,面目狰狞,眼神疯狂,面对这种情况,高大健壮的狱警立即对裴先生采取强制措施。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裴伥这时才笑了。

他嘴角微扬,笑容很浅,眼里却带着不输给裴先生的愉悦。

看到这一幕,张律师突然觉得浑身都冷的彻骨。

他想,再也没有比这更疯狂的场景了。

一家人都是疯子。

——

裴伥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他洗漱完,换上睡袍,姿态慵懒地走上阁楼。

只是今天的阁楼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连几天都是阴天的缘故,天色很暗,连一丝月光都没有,浓郁的黑像晕开的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在裴伥关上阁楼的门后,走廊的灯被隔绝,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裴伥向着前方迈开脚步,四周很安静,没有听到往日沙哑的喉音和总是会响起的锁链声。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道雷声,裴伥下意识地看向被光晕晃过的镜面,但就在他转头的这一刻,一个庞大的黑影将他扑倒在地。

裴伥在天旋地转中发出了一声闷哼。

粗重的喘.息落在裴伥的脸上,裴伥转过头,充满戾气地说:“放开!”

危险的呵气声与裴伥近在咫尺,裴伥的手臂被牢牢地压在地上,全身都无法动弹。

此时的裴伥就像一个被大型野兽压制的猎物,随时都能被对方吞入腹中。

裴伥眼中寒意渐生,他抬起膝盖,狠狠地顶上对方的腹部,在对方放松力道的那一刻,他一脚将对方踹了出去。

只是不等裴伥起身,他就再次被扑倒在地,手臂被对方尖利的指甲刺破了皮肉,强烈的刺痛让裴伥的大脑皮层炸开,他眼里带着浓郁的戾气,一巴掌扇了过去。

“我让你滚开!”

充满危险的呼吸逼近到裴伥的面前,裴伥的手臂被死死地压在地面。

而裴伥那身轻薄的睡袍早在挣扎间就滑落至手肘,此时只剩一根松松垮垮的腰带系在腰上,无论是冷白的胸膛还是光滑的大腿都一览无遗。

裴伥抬脚蹬向对方,却被抓住脚踝用力一拉,他整个人都摩擦着向下滑了过去。

后背被磨得生疼,脚踝也被对方一只手牢牢地抓在手里,裴伥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

随着雷声震响,一晃而过的闪电照亮了漆黑的阁楼。

对方的影子庞大而诡异,那张可怖的脸就在他面前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洒在他的脸上。

裴伥第一次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巨大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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