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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特助松了口气,暗戳戳的向金助理道了声谢。
金助理眼神冷淡,全然是一个大公无私又不苟言笑的冷美人。
包裹很轻,没什么重量,上面的寄件人信息全都被抹除了,收件人也只写了裴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裴伥收。
“裴总,我来吧。”孙特助将包裹拿了过来。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也很难保证里面不会有危及安全的东西。
裴伥没有拒绝,神色淡然地让开了位置。
孙特助表情严肃地拆除眼前的包裹,打开后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张被折起来的纸。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裴伥,见裴伥没有表情变化,他继续一脸严肃的将纸展开。
随后他放松眉眼,将手里用词晦涩的表格双手递过去。
“裴总,是一张表。”
裴伥接过,发现是一张实验数据。
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实验体一年内的变异状态,以及排异反应等种种情况。
裴伥的手猛地用力,上面没有姓名,没有实验体的身份证明,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份实验数据属于阁楼上的怪物。
他的眼神迅速阴沉下来。
“调监控,给我查,查清楚是谁把这个东西送来的!”
裴伥的眼神冷得吓人。
孙特助抿紧唇,立马站直身体:“是!”
走出门的孙特助迎面撞上了外面的总经理,皱眉道:“裴经理,你在这干什么。”
总经理拿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勉为其难地露出一个笑说:“关于上次会议提到的项目……”
“裴总有自己的想法,裴经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孙特助面无表情地抬脚离开。
总经理连忙点头称是,只是待孙特助的背影消失不见,他立马一脸紧张地对着裴伥的办公室东张西望。
若不是每个人进裴伥的办公室之前都紧张的不太正常,恐怕总经理那幅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鬼。
其实总经理也不知道那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一个字都看不懂,但他还算了解裴老爷子,知道对方不会做无用功。
他也算有点小聪明,知道不能让裴伥发现是他送的东西,特地辗转了好几个人用匿名的方式送了过来。
在裴伥的强压下他早已变成了惊弓之鸟,这次连尾巴都扫的干干净净,只为了不让裴伥查到他头上。
可直到现在,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越安静,总经理的心就越慌。
——
裴伥带着那张实验数据,神色阴郁地走上阁楼。
7008对着手指,期期艾艾地开口:【其实我知道他是谁】
“谁。”
【不能说】
“那就闭嘴!”
【……】
7008蹲在地上,有些空虚地叹了口气。
其实它更想说,如果裴伥真的知道了对方是谁,他一定会很难过。
裴伥未尝不知道对方之前是人,那幅诡异的样子可能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毁灭,承受了鲜血淋漓的痛苦。
可那又怎样!
难道他看起来比陈丝情善良吗!
对方锁在阁楼上被他发现了,那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而他要的是一条“流浪狗”,一条被锁起来,在他需要的时候会舔他手的“流浪狗”!
一条“流浪狗”的替代品,自然不需要他付出多余的感情,更不用了解对方是谁! w?a?n?g?阯?f?a?b?u?Y?e??????ū???è?n??????Ⅱ????????o??
可现在有人把这份资料送到他手里,试图引导他去猜测,去想象。
无论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种感觉都让裴伥的心情差极了!
打开阁楼的门,裴伥有几分暴躁的将领带丢在地上。
其实他可以不用过来。
也不明白发生了昨晚那种糟糕的事之后,他为什么还要过来。
但身体好像有自主意识,一进别墅的大门他就自动走进了阁楼。
无意识中,似乎这里成了唯一能让他卸下心防的港湾。
但此刻看到那个坐在角落里静静看着他的身影,他却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个被嘲弄的傻瓜!
他仰起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知是笑是怒地骂了一句。
“哈,妈的。”
第15章
1
裴伥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那张实验数据就在他的口袋里,里面清晰地记录了对方是怎么从一个人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这之中或许经历了相当漫长的时间,而那一年甚至可能不是最痛苦的一年。
经历了如此非人的折磨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还愿意活着。
裴伥半蹲下身体,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对方。
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哑声说:“抽吗。”
话说完,他笑了一下,自顾自的把烟点燃,“忘了你不会说话。”
他坐在地上,怀有恶劣的情绪开口:“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只有割了舌头的人才不会说话,可你的舌头明明这么灵活。”
说到最后一句,他眼底深处泛起了森森寒意。
昨晚在对方嘴里高.c的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不管他说了什么,对方仍旧静如磐石地坐在地上,哪怕此刻的裴伥浑身都散发着阴冷的寒意,对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甚至眼神里的专注好像要把裴伥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里。
这样的眼神让裴伥无比烦躁,心里的郁气无处发泄,他站起来把烟狠狠砸在地上,溅出了火星。
可这仍旧没能让他缓解糟糕的情绪,他再次点燃一根烟,这次没抽两口,他就要把烟头摁灭在自己的手心。
就在他抬手的那一刻,一只更长更大的手挡住了他。
裴伥抬起头,看向眼前这张脸,又看向那只拦在他身前的手,他冷笑一声,眼神狠厉的将烟头碾灭在对方的手心。
黑灰色的烟灰伴着火光下落,连烟嘴都被碾的扭曲变形。
对方却好像不知道痛,只是更为专注地看着他,就像今天早上裴伥死死地咬下一块肉,对方也是像这样无声的包容他。
包容。
这个词触及了裴伥最无法接受的一个底线。
他双眼猩红地看向对方,里面的狠意和戾气好像要将眼前的怪物切开撕碎!
只是裴伥不知道,在狠意之下,他深藏的那点脆弱如碎裂的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他看不见,眼前的怪物看见了。
那只被烟头灼伤的手轻轻抬起,温柔地抚过裴伥的脸颊。
而那双眼睛里的哀伤好像熔岩一样要将裴伥整个人连皮带骨地烧成灰烬。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看向他的眼神如此哀伤,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拧了一下,一种被灼穿的痛苦突如其来的席卷了他。
比千万根针穿过还要疼。
他猛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