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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楼下的客人比较多, 大多都是来避雨的人。
席别年并不介意,还在门口备了几把伞供人使用。
之后有时间可以过来还, 不还也无所谓。
“老板,这幅画多少钱。”
问价的是一个学生, 听着还没成年。
席别年的画都是随机放置,没有昂贵和平价的分类。
他转过头,对着面前的少年笑了一下,问:“你要送给老师吗。”
少年很认真地说:“嗯, 老师生病了,我要去看看她。”
席别年听出来, 这个少年还没变完声,可能还是个初中生。
“两百。”
少年算了算, 刚好够。
“老板, 麻烦帮我包起来!”
凭自己的能力买了一副漂亮的画, 少年的声音都提高了。
“好。”席别年笑着将画接了过来。
少年给完钱,又抬头挺胸的去看其他的画了。
大概是觉得这里的画也不贵,自己完全有能力购买,瞬间就有了十足的底气。
席别年将画往旁边一放,一只手伸出来将画拿了下去。
柜台的位置很宽也很高, 之前是为了放置摇椅给席别年午睡,现在是影子坐在地上,七个小影子围在影子旁边,像接力赛一样把彩带递过去给影子包装。
不得不说,小影子们干起活来没一个偷懒。
勤勤恳恳的就和影子一个样。
就是四肢短小又胖嘟嘟的小影子们卷在彩带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包的是画还是它们。
“老板,我想买幅画,放在婴儿房你看可以吗。”
席别年撑着下巴,笑着说:“可以啊。”
他笑的好看,女人看的赏心悦目,也跟着笑弯了眼睛。
“那你帮我包起来吧。”
“好的。”
席别年将画递过去的时候,发现影子正看着他愣神。
他低下头,影子顿时慌忙地移开了视线。
“累了?”他笑着问。
影子摇了摇头,意识到席别年看不见,它顿了一下,又拉着席别年的手,缓慢地写下不累两个字。
席别年撑着下巴,轻声说:“累了可以在我身上靠一会儿。”
身上?
影子看向了席别年的大腿。
轰的一下,它立马热成了水蒸汽。
连席别年都能感觉到从影子身上传递过来的热意。
他忍不住笑出声。
而影子在犹豫纠结片刻之后,还是弯下腰,轻轻地靠上了席别年的大腿。
就在两者相贴的时候,席别年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随即他垂眸轻笑。
都是影子太小心翼翼了。
一个依偎的动作好像也多了些别的意味,让他也不自觉的多了些反应。
席别年虽是说笑,但影子真的靠过来他也不会拒绝。
感受到影子的紧张,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放下手,轻轻地摸了摸影子的头。
而影子死死地闭着眼睛,垂落的手紧紧地抓着席别年的衣摆。
它根本不敢看席别年的脸,更不敢看席别年的眼睛。
之前席别年只是对别人笑,它就情不自禁的陷进席别年的笑容里。
它不敢想象,若是现在它看到席别年对着它笑,它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它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席别年。
在席别年对它说出“累了可以靠一会儿”的时候,它的心脏几乎紧成了一团,连呼吸都又急又乱。
影子不善思考,它知道席别年有时候会逗它,但它分辨不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而只要是席别年说的,它都信。
它不去想那句话的其他含义,它很紧张很慌乱,还有很明显的兴奋和期待。
它想要靠近席别年。
这种冲动非常剧烈,剧烈到它的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
那是摒除所有的犹豫之后最深刻的念头!
它遵循着自己的贪念,小心翼翼地靠向了席别年。
这种“擅自做主”的行为几乎让它的心脏紧成了一根弦。
但席别年只是安静又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什么也没说。
那瞬间,影子有些鼻酸。
那是独属于它自己的情绪。
一种独自的慌乱和孤独被谅解被宽容的感受。
席别年真的太好了。
好到只要在席别年身边,它就有种莫大的安全感。
那种安全感像云朵让它想要深深地陷进去,它心甘情愿的成为席别年的“奴仆”,只希望席别年永远也不要抛弃它。
影子知道。
独自纠结慌乱的自己,对席别年产生了感情。
而那种感情让它自惭形秽。
——
一连好几天都是阴天,细雨绵绵打湿了外面的树,温度也在昼夜变换中有了极端的差别。
席别年就在这样的天气中生病了。
他是不常生病的体格,可一病就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好。
而前几天时期才特意打过电话,叮嘱席别年注意添衣。
没办法。
席别年也不是这么完美的人。
他有一个小缺点,就是为了好看不会好好穿衣服。
以前好几次发烧都是席别年为了好看付出的代价。
像时期就不会这样。
小小年纪他就学会了在冬天穿秋裤。
冷到极致的时候,他毛裤秋裤一起穿。
而席别年以前发烧时得过肺炎,留下了一个容易咳嗽的后遗症。
这次他还没开始发烧,只是有些发热,咳嗽就开始停不下来了。
咳的厉害的时候,好像要把肺也咳出来。
不过好在席别年不是个会苛待自己的人。
刚开始不舒服的时候他就看了医生,拿了药,只是吃了药也没那么快好,还要靠自己熬一段时间。
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影子却像是被吓到了。
面对影子紧张的态度,席别年既觉得影子可爱,又觉得好笑。
“怎么办,这个药太苦了,我不想吃。”
席别年实在没办法忍住想要逗弄影子的冲动。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都怪影子总是表现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他想做几天好人都做不到。
听到他不想喝,影子立马要去给他加糖。
他在后面慢条斯理地说:“可是加了糖就没有效果了。”
影子看了眼手里的冲剂,又无措地看向席别年。
那怎么办。
有什么办法能让药不这么苦吗。
影子不懂。
它觉得自己很笨。
感受到影子失落的情绪,席别年笑出了声,可一笑他就咳的停不下来。
他握拳挡在嘴边,一边咳一边笑,那样子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影子走到席别年身边,轻轻的给他拍着背。
席别年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