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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别年心口一动,向着卧室走了过去。
车停在楼下的时候,影子就知道席别年回来了。
它很高兴,很激动,还有浓郁的想念。
无数种激烈复杂的情绪在它的心里涌动,导致它真的看到席别年的时候,它竟然无法向前迈开脚步。
它蹲在墙角注视着席别年的身影,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一颗心飞快地跳动。
安静的空气中,席别年转过头,“看”向了蹲在角落的影子。
对方还在几天前他离开的那个位置。
席别年的心脏突然被揪了一下。
此刻的影子就和曾经被遗弃在路灯下一样,在沉默中有着令人心疼的孤独。
只是此时那种沉默不再是无声的等待,而是嘶喊到发不出声音的委屈与难过。
席别年迈开脚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半蹲下身体,抬起手摸到影子的脑袋时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他轻轻地掀开盖在影子头上的衣服,压低声音说:“我回来了。”
影子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里面有极为浓郁的想念,还有一丝外溢的感情,充满了小心翼翼与无法压制的渴望。
席别年揽住影子的头,手指微微一紧,将影子抱在了怀里。
“抱歉,我离开的太久了。”
地上全是席别年的衣服,堆成一个小小的山将影子围了起来。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只有这一个小小的角落是影子的安全地带。
影子在挣扎中缓慢地放开了放在膝盖上的手,随即一个用力抱住了席别年。
贴近的胸膛令席别年再次清晰的感受到影子的心跳。
那么有力,那么激烈,又那么鲜活。
席别年闭了闭眼睛,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摁着影子的头用力拥紧了影子的身体。
2
可能是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给影子留下了阴影,影子变得很敏.感。
从他回来开始,影子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以前刚把影子捡回来的时候,影子也像这样守在他身边什么也不做。
但后来时间长了,影子慢慢的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泡咖啡,学会了打扫,还会在一楼看店。
这些生活琐事填补了影子空白的生活,给了它另一种充实感,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不安。
可现在影子又回到了刚捡回来的那段时间,甚至比那个时候还要严重。
席别年站在浴室门口,“看着”蹲在门边的影子,对方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专注和沉默,却更让人心疼了。
只是再心疼,他也不能把影子放进浴室。
“我要关门了。”他轻声说。
影子没动。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再次开口。
影子这才垂下了头,慢慢把自己庞大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感觉到影子失落黯淡的情绪,他既觉得可怜,又难以抑制的觉得影子可爱。
嘴比心快。
他出声说:“要不然我把门开着?”
话一出,影子僵住了。
接着影子慌乱地移开视线,腾的一下冒出了热气。
不用接触,他能都感觉到影子身上火热的温度。
他眉眼微动,抬起手摸到了影子的脑袋。
影子果然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里。
无论是孤单落寞,还是紧张不安,影子都喜欢蹲在角落里。
就像一个被遗忘被遗弃的石头,那样灰蒙蒙的不被注意。
但害羞的时候,影子全身上下都会发着烫,若不是它黑漆漆的看不清样子,想必一定红的不像话。
和紧张不安时的表现一样,害羞的它还是会将自己藏起来。
却不是那么暗淡无光。
而是一下变成了一颗发着烫的宝石,红通通的冒着热气。
若不把脸埋起来,想必它的可爱藏也藏不住。
席别年总是习惯的将影子当一个懵懂的小动物看待。
哪怕后来知道了影子有着健硕庞大的体型,他也只觉得在这样的反差下影子更加生动可爱。
可此时触摸到影子的身体,他才发现影子其实和人一样。
它有着人的感情,也拥有和人相似的躯体。
甚至影子的身体远比想象的还要完美。
席别年的指尖从影子的后颈缓缓的延着脊背往下滑。
他在此之前有了解过一些小众群体。
只是那些画面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刺激的感官感受。
现在抚摸着影子的身体,他却能想象到那些链条和绳索绑在影子身上的样子。
那一定是闪闪发光的,性感的。
而影子顺从的眼神又是纯情的。
两相交汇,欲.望和青涩相互缠绕滋生出绝无仅有的美感。
席别年眼睫微垂,修长的指尖停在了影子颤抖的后腰。
影子看向他的眼神几经变化,有无措中的不安,也有欲.望横生的野蛮,可最后全都停留在对他的温顺和羞怯,还有藏也藏不住的依恋。
那是极为专一和忠诚的情感。
远比人的感情更纯粹。
垂下的眼睫挡住了他的眼眸,停留的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影子一动不动,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
他轻抬眼眸,张开红润的唇,轻笑一声,说道:“之前说要给你买几套衣服,你还没回答我好不好。”
心里藏着坏的席别年,不但想要影子穿上那些令人羞耻的衣服,还要影子主动穿,就好像这样坏的就不是他一样。
此刻的影子仍旧处在和席别年近距离接触的“折磨”当中。
它无法安放那些令它自惭形秽的情感,贪念却像海浪一样层层翻涌。
它怎么能拒绝席别年呢。
它怎么可能拒绝席别年呢。
它早已成为席别年的“奴仆”。
只要席别年永远也不要抛弃它,无论席别年要它做什么它都愿意。
这就是它最深的愿望。
它轻轻地拉住了席别年的手。
在相处触碰的那一刻,一股看不见的电流同时在他们的指尖游窜。
影子指尖一颤,一笔一划地写下。
“好。”
席别年手指微动,在想要收紧的时候,影子收回了手,指尖划过他的手心,他没能握住影子的手。
一丝丝怅然划过他的心头。
他收回手,笑着说:“怎么这么乖啊。”
影子抬头注视着席别年的脸,早已听习惯的话不知为什么在此刻多了些别的味道。
时间安静的流逝,席别年的喉结微动。
没过一会儿,浴室的门关上了。
席别年站在门内,仰头扯松了领带,在灯下微闭着双眼。
而蹲守在门外的影子抱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中不停的往上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