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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的要求而无法踏出门, 只能停留在门口, 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

这样的眼神很难让人抗拒。

每一次影子看向他的时候, 都会传递一个强烈的信号。

——仿佛他就是影子存在的全部意义。

听到公交车开门的声音,席别年迈开脚步走了上去。

车门关闭,他侧头“看”了一眼,影子的眼神依旧在紧紧的跟随他。

席别年走了。

影子的一颗心都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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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从未觉得短暂的分离如此难以忍受。

好像要死掉一样。

影子又失落又认真地想着。

它并未觉得这种感情可怕,而是很真挚的体会着这种感受。

是真的很难过。

影子捧着自己的心, 目送着席别年远去。

没过一会儿,它垂下头,手指用力收紧。

一个眨眼间,在明媚的阳光下,它变成了一盏路灯,又变成路旁的一棵树,一只小狗,最后变成了公交车的轮胎,紧紧地跟随左右。

公交车直接停在了医院的门口,下车的时候,席别年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迈开脚步,拿着盲杖朝医院走了进去。

手上拿着气球的小胖墩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地上的影子,看着圆滚滚的气球一下大一下小,在轻微的晃动之后又恢复了原状。

他惊奇地大喊:“妈妈,影子会变身。”

——

席别年在护士的指引下走向电梯,而阳光在大厅的中心就停止了。

他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很有距离感。

【你在生气?】

“没有。”

【你就是在生气】

席别年没有说话。

谈不上生气,他只是有些轻微的不快。

而他也并不是因为影子离开家而不快。

他从未想过将影子关在家里,只是他也说过,影子第一次离家必须有他陪在身边,是他做好准备的情况下。

更重要的是,这是影子第一次不听他的话。

席别年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他的情绪波动会这么大。

明明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影子性格温顺,却并不真的是一只小动物。

而他也有意识的把影子当做一个真实的人看待。

影子也有自己的情绪和思考,他不能忽略影子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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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别年平复好起伏的情绪,恢复了冷静之后,他将两种情绪各分一半。

一半在反省自己不该如此独裁不尊重影子的所思所想,另一半则依旧在为影子不听自己的话而心有郁气。

——

大概一个半小时之后,席别年结束体检,出了电梯走向大厅。

他已经平静下来,至少面上看不出他心里有什么情绪。

走出医院的大门,他瞬间就找到了影子的存在。

影子抱膝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目不转睛地看着一楼的大门。

而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影子的眼神明显变亮了。

席别年克制着自己没有回头。

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走到公交站牌的地方等车。

影子在身后悄无声息的向他靠近,悄悄探出半个头在站牌后面看他。

只是当有人走过来的时候,影子又立马躲了回去。

本来平静下来的席别年又让另一半不快的自己占了上风。

这时,站在正前方的席别年忽然被碰了一下,他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在马路上。

恰好前方一辆车飞驰而过,带起的风刮过席别年的脸,只差一点就擦上了他的身体。

“不好意思啊。”身后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道了个歉。

席别年抿着唇,后退一步重新站上人行道。

这一切都发生的非常快,快到影子心脏一缩,还没来得及伸出手席别年就站稳了身体。

而男人嘴里叼着烟,上下看了席别年一眼,惊讶道:“原来你是个瞎子啊,不好意思。”

席别年并不说话。

对方却先不满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眼睛看不见,连话也不会说吗。”

“你想听什么。”

“什么我想听什么,连最基本的礼貌也不懂吗。”

席别年一下笑出了声。

“我确实没学过该怎么和你这样的人讲礼貌。”

“你这人怎么回事,什么叫我这种人,别以为你是个瞎子我就不敢怎么样!”

对方一把将烟砸在地上,溅出的火星子灼上席别年的裤腿,但被影子挡住了。

席别年站在原地,神色淡然。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

生活的不如意让他们又自卑又自负,他们会将心里的郁气发泄在好欺负的弱势群体身上,好像只要这样他们就不会显得这么无能。

这样的人从来不值得席别年分出一个眼神。

“操,一个瞎子也敢这么嚣张。”

对方用力踹了椅子一脚,过大的动静将旁边的女人和老人吓了一跳。

而这里没有人能与他抗衡,似乎让他找到了可以发挥雄性力量的机会。

他看着席别年,又嫉妒又愤恨地说:“哑巴了,嘴巴长了不会说话有什么用,像你这样的人没办法为社会做贡献,活着也是浪费社会资源,我看社会就不该给你们这种人优待,我累死累活的一点好处都拿不到,反而像你们这种人卖个惨就什么都有了……”

旁边的女人看不下去,小声说:“自己的问题找什么借口,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你说什么!”

男人怒目圆睁地瞪向女人,女人被吓了一跳,老人连忙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

这时席别年不紧不慢地开口:“闭嘴吧。”

“你什么意思!”男人愤怒道。

席别年转过头,面向男人的方向。

“你知道这根盲杖多少钱吗。”

“我管它多少钱……”

“十万。”

“你知道这幅墨镜多少钱吗。”

男人暴躁地说:“关我什么……”

“二十万。”

“还有这只手表,两百万,袖扣,两百五十万,而我脚上的皮鞋,三十六万。”

席别年微微一笑,“你年收入多少,有一只手表这么高,还是一对袖扣这么高,还是……连我一双皮鞋的价都达不到。”

换句话说,像对方这种人,连给席别年提鞋都不配。

对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男人气息粗.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席别年微微笑道:“怎么,哑巴了,不会说话了?”

男人双拳紧握,眼睛发红,一副想要发怒的样子,可事实上他站在原地,连步子都迈不出去。

席别年轻笑一声。

车来了。

他转身上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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