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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吗。
真要追究起来,进去的就是单元。
但单宿在这个圈子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深知一个道理,就是在足够的能力下,有时候黑的就是能说成白的。
“哥,我可以……”
“不用了。”
小毛抿起了唇。
单宿表情平淡地说:“你出去吧。”
“哥……”
“出去。”
他早就说了,他的事不让小毛掺和。
小毛担心地看着单宿,但见单宿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他将保温盒留了下来,一步三回头地说:“哥,你也不要太生气了,该吃还是得吃。”
单宿抬眼看向关上的病房门。
他现在确实很生气。
却又不单单是为失去权势和财富感到生气。
更多的是被愚弄的愤怒。
是的,他一直觉得单氏一家都是大傻瓜。
可聪明的他却在一群大傻瓜身上栽了跟头。
这让他怎么不气。
还有就是单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了他。
他以为他不会失望。
可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还是瞬间带来了难过。
他也为这样的自己感到生气。
除此之外,还有撒拉卜。
单宿掀开被子,看着被子里的小黑牛,忍不住抿紧了唇。
当意识彻底恢复清醒之后,那些情感和情绪也全都涌了出来。
他缓慢地伸出手,当触碰到那对小小的牛角那刻,他好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收回了手。
而小黑牛则眨着清澈见底的眼睛舔了舔他的指尖。
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发出沙哑的声音。
小黑牛无法回答他,那双眼睛也不再带着迷人慵懒的神采。
他不禁悲从中来,随后他发现小黑牛的四肢上各套了一个金刚圈。
明明以前只有两个。
现在全套上了。
单宿的眼睛更红了。
就这样看了好半晌,他忍不住哽咽着说:“你这个样子还怪可爱的。”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伸手将小黑牛抱了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原型是狗,原来是头牛,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没见过有牛的皮毛黑的这么没有杂质,个子还这么小。
别说,这样子看起来又敦实又精致,连不喜欢养宠物的单宿都能觉出几分憨厚可爱。
他看着小黑牛身上的珠珠串串,忍不住夸了一句。
“还好你聪明把项链和耳钉带出来了,这样露宿街头的时候还可以卖了换钱。”
说完,他伸手摸着小黑牛的脑袋,可摸着摸着,他又沉默下来,没一会儿眼睛又湿了。
——
单宿在医院待了三天。
三天后,被打的最重的男人先一步清醒了。
作为当事人也是见证人之一,他的证词很重要。
可男人恨极了单宿和单元,一点也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糟心事。
然而那些人依旧不愿意放过他。
作为现场的“第三者”,他的每一句话都非常值得琢磨。
最后被问的烦了,他就说了一句他身上的伤都是单宿打的。
因为比起放火的单元,他还是更恨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单宿。
别的不需要多说,他这一句话就足够媒体联想了。
舆论持续发酵,单家也继续施压。
单宿在病房好吃好喝地躺了几天之后,终于必须要离开x市了。
出院的那天,单宿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插着管子的单元,面无表情地说:“我能把他的氧气管拔了吗。”
小毛皱起了眉,“哥,你认真的?”
“认真的。”
小毛想了想,看着他说:“那你拔吧,大不了就进去蹲几年,我别的做不了,但让你在里面好过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单宿:“……”
“我不在了,你就好好听你哥的话,以后别学大人在外面鬼混。”单宿转身离开。
小毛想反驳自己哪里学大人,但听到那句单宿不在了的话又有点难过,然后看到被单宿夹在腋下的小黑牛,他心里的难过又戛然而止。
“哥,你什么时候养了宠物。”
“哥,医院不是不让带宠物吗。”
“哥,你的宠物长得好别致啊。”
“哥……”
走出医院的大门,秘书先生和助理小姐都站在外面。
看到他出现,秘书先生红着眼睛走上前。
“单总,虽然你麻烦、刻薄、脾气差,但你是一个好上司。”
单宿:“……”
助理小姐也叹息一声说:“单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联系我们。”
秘书先生用力地点了点头。
单宿面无表情地说:“好啊,先借我个几千万,等我东山再起……”
“单总,一路走好!”
秘书先生和助理小姐各站一边,一脸严肃的送单宿上路。
单宿:“……”
啧。
第107章
1
单宿无法带走单家的任何东西。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单先生和单太太没有和单宿见面。
只有律师出面交给了单宿一把钥匙和一张纸。
“这是单少爷要交给单先生……不……兰先生的东西。”
单宿看着纸上的地址,又看着那把快要生锈的旧钥匙,将钥匙紧紧地握在了手里。
律师彬彬有礼地说:“票已经帮您买好了, 只是兰花镇没有飞机和高铁, 您只能乘坐火车到兰花市,再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到兰花镇, 单少爷说兰花镇到兰花村的距离不算远, 让您不要担心, 只要走上一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单宿接过手上的证件,没说话。
时间太仓促, 他的个人证件还没改,要是条件允许的话, 恐怕单家会立刻把他的身份证明也改的干干净净。
旁边的小毛已经听出了一肚子火。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律师,却听单宿不紧不慢地说:“兰宿还挺好听的。”
被他夹在腋下的小黑牛蹬了下腿。
单宿低下头问:“你也觉得吗。”
小毛转头看向了他。
单宿收好证件,把那张写了地址的纸也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口袋里,他什么也没说, 转身离开了单家大门。
小毛气冲冲地跟在身后,一直到坐进车里, 他好像下定了决心,挺起胸口说:“哥, 你想哭就哭吧, 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单宿瞥了他一眼, 那样子明明什么也没说,却又好像说了什么。
小毛立马缩起了自己单薄的胸口。
他自卑了。
“有烟吗。”
小毛眼睛一瞪,立马条件反射地说:“我没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