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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没人能带走你的,不会回去的,别害怕。”

陈舷贴在他胸膛上,方谕每说的一个字,都带着他的胸腔起伏。

陈舷都感受得到。

方谕的怀抱温热,陈舷声嘶力竭哭了半天,恐惧慢慢褪去了些。他哆嗦着缩回手,抓着方谕的胳膊,又喘了几口气,耳边的嗡鸣声慢慢消散。

他终于听见,病房门口一片喧嚷。

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闹什么。

陈舷后怕得还在发颤,他悄悄抬头,看见病房的门开了一半。

有床挡着,他看不太清,但看见那两个总坐在301门口的两个病人,竟然正坐在门口。姿势有些奇怪,似乎是正压在谁身上。

“起来!”

“教官”气急败坏地咆哮,“有病吧你们,放开我!老子找陈舷,管你们什么事!?”

光是听到声音,陈舷就浑身战栗,他赶紧又低下脑袋,往方谕怀里缩。方谕把他抱得更紧,大衣也往他头上盖,把他严丝合缝地藏好。

空气稀薄的昏暗怀抱里,陈舷闭上眼睛。

外面的声音变得发闷,他听见女病人厉声说:“都说了,我们是安保公司的!再动我就采取更高一级的强制措施了,给我老老实实地等警察来!!”

“教官”又骂:“狗屁安保,装什么牛逼!?草你大爷方谕!出来!妈的,老子就要找陈舷!害得我混成这样,我操他爹!不是会跑吗?我今天就要弄死他,我砍了他的腿!!”

方谕啧了一声。

他拍着陈舷的手一停,抬了起来,似乎是想起身去讨个说法。

陈舷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原地。

“别走……”他说,“求你了,别走……别管他了,不要管他,你别扔下我,别扔下我……”

方谕身体僵硬了下。

“我不走,”方谕坐了回来,“别怕,哥,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陈舷两手紧抓着他。

他哽咽起来,方谕胸口上很快湿了一片。

门外好半晌才安静下来,“教官”骂骂咧咧地被人带走了。

陈舷仍然怕得不敢出来,也不松手,死抓着方谕不放。

方谕按着他,腾出一只手来,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往外打量。

打刚刚开始,病房外头就热闹了挺久。

警察把人带走了,护士在外头驱散人群——这么大的动静,好多病人都出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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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看了,回去!”她们招呼着,“有什么好看的?都赶紧回去!”

方谕的手放在陈舷胳膊上,摩挲了他几下。

“哥,”他低头说,“那人走了,不怕了,可以出来了。”

陈舷不做声,只倔倔地摇摇头。

他还不敢出来。

“好,那不出来,”方谕说,“我抱着你。”

方谕往后一坐,抱着陈舷坐到了地上。

病房的门被打开,不知谁走了进来,脚步声很利落。

不是“教官”,但陈舷还是浑身一紧。

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

“方老板,”声音是刚刚的女病人,“人已经移交给警察了,后续我们会持续监管。晚点儿我们会在医院周围和病房周围多安排警卫……您的伤没事吗?”

她这么一说,方谕脸上才痛起来。

他下意识伸手想摸摸伤,手一抬起来,又觉得不行,怀里还有他哥。

于是方谕刚抬起的手又放下去,搂紧了陈舷。

“没事。”他说,“跟你们没关系,是我听不下去了,想给他一拳。”

“是我们安保不到位,”女病人还是有些歉疚,“过会儿我会上报公司,公司会给您一些补偿。那就这样,我去联系公司。”

方谕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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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病人转身走了。

她刚走,病房的门又被急匆匆地撞开。

陈桑嘉把药扔到床上,朝他俩跑来:“粥粥!”

她跑过来,见陈舷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似的,躲在方谕怀里瑟瑟发抖,头也不抬,好像根本听不见她。

她在原地顿了一下,喘了几口粗气——她也被吓得不轻,同样是气喘吁吁地上来的。

陈白元在后头跟着跑进来。

他也喘了几口气,看了眼情况后,望向方谕:“怎么回事?”

方谕皱着眉,摇了摇头。

他不怎么想说。

陈舷心神不稳,又犯了病,这次还很严重。他坐在地上抓着方谕,过了好半天都不松手,发抖也一直不见停,两手的手心里不停流血。

陈白元没办法,去找了精神科的人,给他开了一针镇静针。

开了药是好的,可给他打针又成了个难事。

陈舷不肯从方谕怀里出来,别人一碰就怕得哆嗦,总是惊叫,一个劲儿往方谕怀里钻。

没办法,又是方谕哄了半天,才让他把胳膊哆哆嗦嗦地露出来。

方谕捂上他的眼睛,把他按在自己身上:“没事,哥,打一针睡一觉就好了,没关系的,不会回去的。我守着你,我在这儿。”

他温热的手心覆在陈舷脸上,声音是咬在他耳边说的。

陈舷突然不再挣扎。像被方谕掌控了呼吸,他忽然没了声音,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一动不动地由着针没入了皮肉里。

他的眼泪从方谕手心里流下来。

打上了针,这人才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睡着了。

方谕把他放回到床上,起来时,拨开他的手——没能拨开。

他低头,就见陈舷五根指头还死死抓着他。

极其用力。

“……”

陈白元帮他掰开了陈舷的手。陈舷这人力气真大,都打了镇静剂睡着了,手上的力气还跟鹰爪似的,死抓着他。

掰开陈舷的手,陈白元翻过来一看,才看见他手心里血肉模糊的模样。

陈白元脸色不好:“这怎么搞的?”

没人知道。

方谕看得也一皱眉,望向陈舷。陈舷脸色已然惨白如纸,呼吸虽然平稳,但脸上神色还是不好,满脸都是泪痕。

虽然掰开了手,可他的手还是弯着五指,好似在抓着什么。

方谕拿起他另一只手。这手的手心里也同样有伤,方谕翻过来,见他手背上有一片青紫,还有一片血痕。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输液架子。

他放下陈舷,走到架子旁边,拎起输液管,顺着它一路向下,直到望见针头。

果不其然,针头上染了血。

……这是怕成什么样。

光想想他自己扯掉输液针、又踉踉跄跄跑去桌子底下躲起来的样子,方谕就皱眉皱得更厉害,眼帘一低,自责漫上半张脸。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白元开口。

方谕放下输液针,转头看他。

陈白元把他刚放下的输液针拿起来一看,脸色立刻也变得无比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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