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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你的问题。”

陈舷愣了下,原本还握在一起后怕得发抖的双手,都顿住了。

噗嗤一下,他又笑了:“怎么现在还会说笑话?”

“小时候跟你学的。”方谕说,“病痛面前,人都会弱小。你可以害怕,但是要跟我说。我会陪着你,也会想办法,你不要伤害自己。”

“嗯,”陈舷摸摸鼻子,“我知道了。”

“是我没照顾好你,”方谕说,“我的错。”

陈舷摇摇头:“不是。”

“是我的错。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我不会让你离开视线了。”方谕说,“我看看牙。”

他伸手过来,摸住陈舷的脸。陈舷顺从地张嘴,方谕手托着他的下巴,往他嘴巴里一看,就见真是掉了两颗牙。

“这里,松了。”陈舷指指一颗下牙。

方谕碰了碰,没敢多动:“疼吗?”

“嗯。”

“医生刚说,掉牙是正常的,会掉多少不一定,三个月以内还不能种牙。”方谕手动合上他的下巴,“等复查完了,我带你找个牙医诊所,先弄一套假牙吧。”

陈舷点点头,问他:“会疼吗?”

“假牙应该不疼。”方谕说,“我给你花钱弄最不疼的。”

“好。”

方谕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扶到了餐桌上。

陈舷吃不下饭了,就只喝了几口水。

吃完饭后,洗了漱,两个人就睡下了。半夜的时候大门突然一响,陈桑嘉回来了。

陈舷一激灵,醒了。

方谕也迷迷糊糊地醒了。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顶着一头狗啃板寸,揉着眼睛,光着脚走了出去。

陈舷躺在床上,看着方谕把门一开,走出去开了灯。

“阿姨。”方谕叫了一声。

然后陈桑嘉就厉声尖叫了一嗓子。

“我靠!”她算是难得骂了一声,“你脑袋怎么了?让火燎了?”

“……”方谕清了清嗓子,把卧室的门关上,压低着声音走出去,“我自己剃的。锅里还有汤面,您要不要吃点?”

“怎么还有汤面……”

“没吃完。”方谕又把声音压得更低,“他们怎么说……”

后面的,陈舷听不见了。

那俩人大概也不想让他听,直接走到了远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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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陈舷刚起来,陈桑嘉就在厨房里给他倒腾一碗小米粥。

方谕也是说到做到,真就一点儿不让陈舷离开视线。陈舷刚睁开眼,就看见他寸步不离守在床边,这会儿也是亲自扶着他出来的。

“吃点粥吧。”

看见他醒了,陈桑嘉就把小米粥端了过来。大约是方谕昨晚上说过了陈舷的事,看见他一毛不拔的脑袋,陈桑嘉也没惊讶,只说,“是营养师送来的,这儿还有点玉米糊糊。”

陈舷点着头,揉了揉眼。

他昨晚没睡好,头昏脑涨的,一闭眼就全是在卫生间里一漱口就掉了两颗牙的惊悚画面。

“没睡好?”陈桑嘉看了眼他眼下的青黑,“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出什么事了?”

“没事。”

陈舷随口应了声。方谕替他拉开椅子,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坐下。

一觉起来,陈舷嘴巴里的溃疡也更严重了,根本就是毫无食欲。拿起勺子搅了几下碗里的粥,一口都不想吃。

陈桑嘉看着他那成了不毛之地的脑袋,又看了看他包扎起来的两条胳膊,满脸苦涩了会儿,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方谕关上冰箱,从里面拿出个苹果来。他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顶着一头比光头还难看的板寸,边咬着苹果边走到陈舷身边,一屁股坐下。

陈桑嘉看了他的狗啃头一眼,不由得一脸嫌弃地眯起眼睛,啧了声之后别过脑袋,满脸都是不忍直视。

“对了,还有三天就复查了。”她对方谕说,“记得约好车。”

陈舷手一抖。

“我知道的。”

陈舷抿了抿嘴,放下碗里的勺子。

心里刚翻涌起不安来,忽然,他的手被人握住。

是方谕。方谕握住他枯瘦的手,摩挲两下,眼睛里一片坚定,朝他平静地点点头。

“没关系,”他说,“我知道的。”

第81章 三天

像是预言什么, 天气突然变得糟糕。

天边忽然乌云密布,没几个小时,就再看不见一点光亮。

雨开始烦闷地下, 忽大忽小地淅淅沥沥个没完。陈舷侧身趴在椅子背上,望着窗外雨一滴、一滴地砸在窗户上。

方谕在工作室里忙,撸着袖子裁布料。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陈舷悄悄扭回头, 悄悄抬手,把牙齿挨个摁住晃了晃。

又有好几颗牙松动了。

陈舷叼着手指, 沉默地低下眼帘,望着窗角滑落的雨滴。

这里的雨雪一直很大。

真是烂得跟下水道一样的城市。

总不放晴。

*

雨从白天下到了晚上。

陈桑嘉下午收拾房间时,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入夜的时候, 电视台放出了天气预报。

声音英气的女主持有条不紊:

“中央气象台预计,从明天开始新一股较强的冷空气将来袭, 多地出现强降雨天气。预计在未来七天内,江城、宁城、凉城等地区将持续降雨……”

天暗, 屋子里亮起了灯。卫生间的洗手池里, 水龙头开了又关。

几颗牙又掉在池子的凹槽边, 底部发黑。池水带着几缕血丝,丝丝缕缕地流了下去。

陈舷叼着手指,沉默地又把上上下下的牙摸了一圈。

末了,他沉沉叹了一声, 拿着牙缸接了水,漱了漱口,朝池子里又吐了一口血水。

雨声沉闷潮湿,连卫生间里都听得到。无边无际的雨好像不会停了,女主持一直强调着会下雨。

忽然, 肩膀被人按了一下。

陈舷回过头,方谕已经压身过来。他搂住陈舷的肩,把脑袋探出来,往池子里一看。

“没事,正常的。”

他抱着陈舷,拍了拍他,“正常的,这和复发没关系,别多想。”

他知道陈舷总多想。

陈舷苦笑了声:“我死了的话,怎么办?”

“陪你。料理好后事,我就去找你。”

“记得给我戴假发。”陈舷说,“死的时候,我想好看点。”

方谕没吭声。

“不过,”陈舷盯着池子里的牙,“能不死的话,还是不想死。”

“这就死了的话,会遇上老陈的。”

“不想见他,”陈舷说,“不想跟他一条路,好恶心。”

方谕突然很紧很紧地把他一拥。他两手环着陈舷的胸腔,像要把他锁住似的,紧得陈舷胸口发疼。

“那我把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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