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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一模一样。
与那个噩梦里的画面分毫不差。
仅仅是站在那熟悉的巷子口,太宰治的脚步就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褪去了正午的明朗,被一层铅灰色的云层彻底覆盖,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光线变得晦暗不明,仿佛黄昏提前降临。
风裹挟着尘土和城市深处难以言喻的潮湿气味,打着旋儿钻进巷口。
说完那句话后,太宰治还是走进了巷子里,只留给其他人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巷子内部更是昏暗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两侧高耸斑驳的墙壁夹出一条狭窄的通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灰尘霉菌和某种陈旧腐败物的沉闷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粗糙的沙砾。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地面,踩上去发出黏腻的轻响。
整个空间里,随着他的移动,只剩下脚步声被无限放大,空洞地回响着。
四周一片混沌,只能勉强辨认出近处墙壁模糊的轮廓和脚下深色的路径。
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湿气穿透薄薄的风衣,让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
很难说不紧张。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着,噩梦的碎片与现实重叠,每一个细节都严丝合缝地吻合。
这种一步步走向既定结局的感觉,冰冷又窒息。
他强迫自己继续迈开脚步,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步步深入这黑暗的甬道。
走了不知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就在视野被黑暗彻底吞噬之前,前方巷子尽头的上方,狭窄的一线天光骤然刺破了厚重的黑暗。
那不是阳光,而是被厚重云层过滤后,苍白垂死的河流,斜斜地从两栋高楼的缝隙间倾泻下来,勉强照亮了巷子尽头那一小片空间。
光线所及之处,景象清晰得令人心颤。
剥落的墙皮,裸露的红砖,地面上散落的陈年垃圾和湿滑的青苔痕迹……
一切都与那个纠缠他无数次的梦境分毫不差,精确得如同复刻的舞台布景。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灰尘在惨淡的光线中无声地舞动。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
光线吝啬地勾勒出那个倚墙而坐的身影的轮廓。
那人半靠在冰冷潮湿的墙角,头颅无力地低垂着,淡金色的发丝失去了往日阳光下的光泽,此刻黯淡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简单的衬衫长裤裹在清瘦的身体上,显得异常空荡,下颌和脖颈线条僵硬,皮肤呈现出一种非自然的冷白色,毫无生气。
手臂软软地垂落在身侧,手指蜷曲着,搭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W?a?n?g?址?发?b?u?y?e?????????ε?n????〇????????????M
他像一尊被遗弃了的雕塑,身上的时间早已凝固,没有任何呼吸的起伏,没有一丝生命应有的温度与动态。
那双曾平静如湖泊,映照过他身影的淡蓝色眼眸,此刻被低垂的眼睑永远地覆盖,再也不会睁开。
这是刻太宰治在灵魂里的身影。
现在以最陌生又最熟悉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太宰治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子,伸手拂开遮挡在卡里安脸颊上的金发。
巷子上方那一线天光中,惨淡的夕阳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将一抹微弱的橘红色,吝啬地涂抹在卡里安苍白的脸上。
却无法为其增添半分暖意。
他伸出双臂将卡里安冰冷僵硬的身体紧紧抱入怀中,头颅深深地埋进那不再有温度也不再有心跳的颈窝。
沙色风衣的布料瞬间被某种滚烫的液体浸湿。
太宰治的声音略显嘶哑。
他说,“我找到你了。”
接着收紧了手臂,继续说,“可是,我来晚了,对吧。”
——
后来跟进来的两人没能插上什么话,只是看着太宰先生抱着怀里的人站起来,那双鸢色眼眸沉默的和他们对视。
“帮我和委托人解释一下吧,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好在委托人本身也不在意这些,解释的话都没听完,摆着手让他们快走。
“本来就是让你们来处理的,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留着干什么,想带走就带走吧。”
回去的路上非常安静,中岛敦和太宰治换了个位置。
那个看起来没有气息的尸体平躺在太宰治怀里,但是因为过于完整,倒像是睡着了。
来时懒散没劲的太宰治也不看窗外打发时间了,低着头专注的盯着腿上的人,指尖时不时卷起一小撮发丝,或者摆弄两下长长的睫毛。
坐在车前座的两人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些,肚子里塞满了好奇和问题。
有关这个叫卡里安的,有关过去的,现在的...
但很显然暂时都得不到解答,因为一回到侦探社,太宰治就抱着人飞一样的跑了上去。
“哎,找到了?”难得回到侦探社的乱步坐在沙发上偷吃零食,听到门口的动静朝他们投去了目光。
视线刚触及到卡里安的身影就立刻明白了一切。
“当初要我帮忙找的人就是他呀。”
最开始太宰治就找到乱步问过卡里安的踪迹,但因为某些原因,当时的乱步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是说,这人并不存在才对。
放下零食袋子,乱步拍拍手上的碎末,几步走到了太宰治面前,低下头仔细观察了片刻,立刻点头,“乱步大人已经明白了。”
难怪当时乱步大人看不出线索,原来这人各种意义上的已经死掉了呀。
“他不是我们世界的人,所以被排斥回原来的世界里了,”乱步顿了顿,“如果说那边世界已经毁灭了,那这家伙也已经死了吧。”
刚刚跟上来的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下意识去看太宰治的反应,却发现他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的身体能留在这里,主要因为不是这边的物质,所以无法分解腐烂,始终保持着现状,由于原来的世界已经消亡,所以现在可以说是完全被抛弃的空壳。”
说完,乱步回到沙发上,拿起零食继续偷吃,嘴里含糊不清,“无法毁坏也无法消除,总之就是这样。”
国木田独步头疼的看着闭着眼的那人,“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他,总不能放侦探社里面吧。”
“总归是尸体,影响不好。”
“那就让我来处理吧,”一直沉默的太宰治突然出声,笑眯眯的提议,“我会找个地方将他埋葬的。”
“....然后太宰先生你也一起合葬是吗?”中岛敦下意识跟着吐槽,结果没听到反驳。
他瞪大眼睛看过去,却发现人已经丝滑的挪到了门口,准备进电梯。
“不是吧,太宰先生,万一以后被人挖出来怎么办,而且这看起来会像是杀人埋尸,”嘴巴里越说越不对劲,旁边的国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