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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阿兄,他的身子不比普通兽人。”

银狛点头,原本到这里就可以示意银弈离开,但琨瑜身子仍然滚烫,在热症没退的情况下,他不敢让对方回去。

银弈:“我出去等,有事叫我、”

银狛:“嗯。”

兄弟两在这点上相当具有默契。

这天雪停半日,天黑时又陆陆续续飘起来。

洞内烧着明火,捂了琨瑜很长时间的银狛满身汗水,所幸怀里的雌兽热症消退,

晚上,银弈喂琨瑜服下第二碗汤药,直至半夜,情况趋于平稳。

银弈看着银狛:“等他恢复,用热水给他擦一擦身子。”

银狛表示明白。

他们交换视线,银弈微微抬首,提出离开。

银狛没留,只下了床,停在洞口外目送。

直到泛着幽暗紫色的兽影不见,他折回洞内,给琨瑜擦了汗,继续把人捞入怀里暖着。

*

翌日,琨瑜身子好转,睡了一天两夜,除了饿,精神不错。

他从银狛怀里爬起来,有些内疚。

“居然发烧了,还麻烦你一直照顾我。”

少年跌跌撞撞地下了地,发现罐子里装着残留的药渣,疑惑道:“银狛,你给我煮药了?”

银狛把他抱回床尾坐好:“银弈煮的”

“银弈?”

银狛:“我阿弟。”

又道:“部落的祭司靠不住,所以让银弈来看你。”

琨瑜恍然,因为刚病愈,说起话来下意识地拖着软绵软的鼻音。

“难怪,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喝药呢。”

琨瑜愈发觉得羞愧,自己着凉生病,居然让银狛银弈两兄弟照顾,尤其银弈,冒着风雪大老远跑到阿磐山。

往后十几日,进入最冷的时节,又降下暴雪。

暴雪后是雪兽出没的时间,意味着银狛准备出去。 W?a?n?g?址?发?B?u?Y?e?????ū?????n?2?0?Ⅱ?????????o??

琨瑜出于羞愧和弥补的心理,被银狛白天拉到床上几次都没拒绝。

这会儿对方让他坐起来也乖乖坐着,就是没什么力气,尽量把胳膊撑起来,红着脸,摇几下就喊累。

在银狛出征那天,他早早爬起来,叮嘱银狛带上包裹,又取出另外一身前天晚上赶制出来的鳞甲。

“银狛,你的鳞片我用完了,做了这件鳞甲,你交给银弈吧。”

银狛浓眉一竖:“你知道送东西给雄兽意味着什么吗?”

琨瑜眉眼清澈:“不知道啊。”

又道:“上次他过来给我看病,于情于理最好回点东西,还有……”

他欲言又止:“抵御雪兽绝非件简单的事情,他跟你同为同胞兄弟,是这世上血缘最亲的亲兽。”

琨瑜有些惆怅:“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亲人……银狛,血缘亲人是很宝贵的,我不想你失去他们,又或者在失去以后陷入愧疚和后悔当中。”

银狛定定望着他。

最后,这身鳞甲还是让银狛带出去了。

第19章

异世的雪季漫长严寒,死寂沉沉。

银狛去往月神山后,周围刹那归于安静,浩渺天地间,唯剩这片偌大寂静的莽林,无尽的冰雪。

尽管银狛并非话多的性格,但有个人待在身边,跟自己孤零零地待着不是一种滋味。

琨瑜如往常生活,偶尔会停下,打量银狛兽形时喜欢趴的那块大石头。直到收起游离的思绪,摇摇头,继续捣鼓从其他部落交换过来的物资。

他用从其他部落交换来的兽皮为自己做了一身斗篷,毡帽,还有皮毛长靴。

制工虽然简单粗糙,但毛质绒暖,放在过去,他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穿上如此质地的衣物。

银狛外出,琨瑜也有时间打理自己了。

对方在时,他穿好的衣物没多久就被扒下来,头发总是披散,大半天才能下床。

此刻,他端坐在床尾,拿起骨梳打理头发。

每一寸发丝如水柔顺,稠密漆黑,贴着腰背,两侧从肩头垂落,比之从前长长不少,摸起来又密又舒服。

往腰上一捏,同样捏出些许柔软的肉,再往下,臀也……

他红了红脸,松手,起身绕步半圈,确信自己连带个子似乎也有了抽条的迹象。

窝冬的这些日子,他又长大了,过二十岁,就很难再生长。

可惜这样的变化爹娘看不见。

琨瑜收拾心情,又想,若银狛还在,他定将这个高兴的消息与对方分享。

望着空荡荡的山洞,琨瑜再次发出叹息。

*

月神山,积雪堆着山脉,冰晶飘落,砸在肌肤上刺出细密地冰冷疼痛。

驱逐完一轮雪兽,兽人们结伴,相互搀扶着返回集合地。

自东向西,银狛和银弈带领兽人清扫,按照约定,每次都会在中部汇合。

这些年,他们在中部的山川附近挖凿了容纳兽人休息的地洞,定期都会安排兽人过来储存食物,或者直接就地捕捉。

月神山终年冰雪不化,将兽肉埋入雪地,可存放更久,以此保证兽人随时能补充体力。

成群的雄兽来到地洞,接二连三变回人形。

从战场下来,他们浑身散发血气,整张脸被风刮得僵硬扭曲,更是口干舌燥。

此时顾不上别的,就地蹲下,黑红的手掌扒着雪往嘴里丢,连续啃光几块,才稍微止了体内的干燥和浮动的血气。

银狛出现,蹲在地上挖雪啃的兽人纷纷停手,盯着他的那件鳞甲,满眼艳羡。

击退雪兽之后,他们多多少少都挂了伤,银狛大人只胳膊有点擦伤,前胸后背仍然好好的。

见此情形,哪个兽人不想拥有这样一身鳞甲。

水兽的皮他们可以争取拿到,但这身抵挡攻击的鳞甲,厉害之处在于镶嵌的鳞片,鳞片无坚不摧,是银狛每年换鳞褪下的,他们上哪里得到如此稀缺坚硬的鳞片?

整个大陆,也就银狛和银弈大人有了。

向两个大人讨要鳞片……简直就是找死啊!

……

银狛忽略兽人们羡慕的眼神,径直走到经常休息的区域,打开包裹,取出树皮绒和燧石。

生了火,将带来的黑豆烤肉团热一热,就着随手抓来的雪往嘴里塞。

经过不眠不休地战斗,体力耗损颇多,他和别的兽人一样,又渴又饿,坐下后一言不发,埋头补充食。

银狛吃完第三个黑豆烤肉团时,银弈也赶来了。

他披散着淡紫色的发,上面落满雪花,肩膀落满化开的雪水,混合地沾在肩膀和背后新添的伤口边缘。

银狛眼都没抬,直接丢过去两个黑豆烤肉团。

银弈准确接中,坐下,同样就近挖了一巴掌雪,顾不上开口,先填饱肚子再说。

周围的兽人狼吞虎咽,直到肚子里沉甸甸的,身体恢复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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