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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点就摔下去了。”

交互环起来的胳膊只得围成一个圈。

琨瑜有些迷茫恍惚的错觉,怎么银狛似乎在生气呢?

他不太确定地反思片刻,最后放弃思考,结束后,再次投入昏天暗地的睡梦之中。

连着几日,雪停后银狛才放开他。

琨瑜烤着火,坐在床边锤锤小腿和膝盖,胳膊也捏一捏,缓解几日积压的酸痛。

余光偶尔扫向另外一头处理兽肉的背影。

倒不是他多迷恋对方,只前些天没法集中心力观察,这会儿才有功夫看肩背上是否新添了伤痕。

他抿抿唇,在银狛回头之前,堵着气似地,盘起双腿背身,先把脑袋撇开。

银狛勾勾嘴角:“你做的鳞甲很管用,”

又有些不爽地开口:“便宜银弈那小子了。”

琨瑜侧目,手心探近兽皮衣,继续一下下按揉膝头。

他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怕惹来兽人狂兴大发,藏进兽褥里,只露眼睛。

“你们兄弟关系不好么?”

在他看来,亲生兄弟姐妹间,协力同心,相互帮忙不是正常的么?

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好像不太情愿。

他没有继续深究,而是专注地揉着膝头。

银狛靠近,撩开他落在肩膀的发丝,又将人从兽褥里挖出来,目光像蛇一样从他的小腿爬上膝盖。

裸露的肌肤没一块完好的,红白斑驳交错,都是银狛弄出的标记。

膝盖看起来尤为凄惨,托起来,屈着身子,薄薄的一块皮磨得发红。

平日里,这些痕迹放在兽人身上比蚊虫叮咬还轻,但出现在琨瑜身上就不同了。

银狛盯着,托起两条小腿搭在大腿上,又暖又宽的手掌揉了揉,道:“我找银弈换点东西给你抹。”

琨瑜没拒绝。

银狛看着,啧一声:“弱。”

话是如此,眼底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

“还想要什么?”

琨瑜迷茫:“……要什么?”

银狛:“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回来。”

“咸豆,皮毛,黑豆,还是骨头?”

琨瑜拖着软绵绵的鼻音“嗯”一声:“这些都有,雪季还没结束,出行不便,别太麻烦了。”

视线往山洞里扫了一圈,忽然想到什么,指着空荡荡的地方:“以后有空弄点木头回来,咱们做几张桌椅,如何?”

他笑呵呵地比划着双手,这样那样,道:“有了桌椅,方便平日里休息。”

在这洞穴内,平时要么坐在石块上,要么蹲着。

天一冷,石头凉气重,琨瑜常坐的那块石头铺了三层兽皮,实在太浪费。

“……桌……椅?”

银狛没多问,自己的雌兽想要,他就会尽力找来。

午后,趁着琨瑜睡着,银狛没再耽搁,当即跃出山洞。

突现的巨兽在空气里划出幽暗的蓝光,脚踏积雪,往日出的方向驰奔。

阿磐山以东,越过雾海,有一大片林壑。

荒丛拔地而起,生长的树干结实,正是拿来做桌椅的好材料。

银狛去过那边几回,打算多砍几颗好木头带回巢穴。

*

洞穴之内,琨瑜被挤压在嗓子里的干涩弄醒。

他钻到火边喝了整整一碗温在炭上的清水,哑声呼喊:“银狛?”

银狛不在……

裹着兽皮慢吞吞挪至石台,天色就快暗下,风势再起,他吸了吸鼻子,赶忙躲进兽皮洞帘后。

少年立在灶边,呵着茫茫白气,往冻僵的脸蛋搓了搓。

琨瑜打算在银狛回来之前热好肉汤。

两条胳膊扒拉着木头,正要加大火势,只见木头缝隙钻出三四只雪白色的,盐粒子大小的细小飞虫。

他抬手驱赶,小飞虫往他手背落下。

琨瑜长在乡野,莫说小虫子,蛇都不怕。

原本想盖下一巴掌,想起有些虫子被打死后汁液会致使皮肤溃烂,便生生忍住,将其弹走。

手背留下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红点,琨瑜没在意,继续准备晚饭。

约过半刻钟,琨瑜起身时像根倒拔的小柳条,险些从头栽倒。

他踉踉跄跄回到石床,弱弱吐气,横着躺下,嘴里无意识地轻哼,脸色蔓延开一片奇异的诡红。

*

洞外风雪猎猎,阿磐山突然来了一位“客人”。

幽紫色的巨兽停在石台,甩了甩鳞尾。

帘子缝隙钻入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

“银狛。”

银弈尖微动,没听到银狛的回应,反而捕捉到一丝好似痛苦又奇特的呜咽。

他提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去,目光霎时晃动,落在瑟缩着,不住颤抖的雌兽身上。

他连忙放下兽皮包裹,三两步并上:“怎么了”

话刚落,两条软绵绵的胳膊立刻缠了上来。

兽人前屈的身体贴上一副柔软纤细的身子。

琨瑜哼哼:“难,难受……”

雌兽吐出的气息像游动的小蛇,直往银弈胸膛里钻动。

第21章

几天前,银弈回到阿箬山,向来习惯安静的他,心绪浮躁,气血汹涌,许久无法平复。

游思妄想,源头系在银狛捡回去养的那个雌兽身上。

第一次听到雌兽的名字,阿兄用兽皮跟他交换咸豆和膏脂。

咸豆常用,不足为奇,可那罐膏脂……银狛体魄强健,用不上这种东西,足见是留给雌兽用的。

银弈微觉怪讶,却未忖度。

银狛的性子与他相反,行事粗狂,烈火一样,养个雌兽纾/解也很正常。

而且……早就到了繁衍幼兽的年龄。

第二次,就是被银狛领过去给对方看病,见到琨瑜的第一眼,就在心里种下痕迹。

否则也不会绕绕弯弯地跟阿兄打探那些。

只是那时候苗头刚起,暂且能压制,即使回到阿箬山,偶尔出神,稍微拾掇,心绪也能如常了。

第三次,则是收下那件鳞甲后。

收了那件鳞甲,银弈回到阿箬山的状态就明显地陷入了异常。

他将鳞甲放在床头,每天都要看几遍,午夜梦回,梦境落入雌兽的脸庞,比起月神山之巅上的雪莲还要洁白。

琨瑜入了他三次梦境,银弈遥望阿磐山的方向,深知自己想要做什么。

于是他顺从内心的渴望,来了。

将过去褪下的鳞片收集起来,还有咸豆,膏脂,全部装了一大包。

像咸豆和膏脂都是银狛没有的,至于鳞片……藏了他的一点私心。

借探望的由头来访阿磐山,于情于理还算合适。

*

“难受……”

琨瑜依旧哼哼。

怀里的身子贴得更紧,雌兽一个劲往他身上钻。

炽热柔和的鼻息打着他的脖子,银弈颈筋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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