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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吼霸道,惊得附近的禽鸟林兽逃窜。
和阿磐山的深幽肃静不同,阿箬山富有春日气息,山花遍野,像桃源之地。
琨瑜看呆了,银狛更觉不爽。
交界口不远,一头幽紫色巨兽跃出。
和巨兽碰了碰头,鳞尾一卷,琨瑜很快换了个位置。
他趴在紫兽后顶,摸了摸巨兽的弯角和薄薄眼皮,等它喷着气不爽离开,紫兽踱步,载他穿梭林间。
草木泥土的香气裹在风里流动,紫兽行走并不快,有时驻足,特意让琨瑜居高临下地欣赏。
他心里高兴,数日与银弈未见,本来有些窘迫,此刻微微往前挪,少了几分局促,不再握着它后颈的皮毛,而是攀上弯角,就如银狛带他时那样。
紫兽低低吼叫,似乎愉悦。
不知走了多久,蜿蜒葱绿的山道后,一座山谷赫然入眼。高处垂落紫色“瀑布”,竟是广阔的花床之地。
紫兽化成人形,身躯赤条,牵着眼睛不知往哪放的雌兽往花地里走。
琨瑜福至心灵,支吾着:“银弈,这里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长着花的地方吗?”
银弈:“正是。”
“真漂亮啊……”
花床之下的藤蔓盘根错节,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琨瑜陶醉。
银弈浅笑,忽然屈身,将琨瑜微揽在臂弯。
“喜欢吗?”
“我知道,阿瑜来了会喜欢这里的。”
琨瑜起初不敢对视,慢慢地,偏回视线,与那双酷似银狛眼睛,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眉眼相对。
银弈弯了弯嘴角,指腹贴在琨瑜耳下的痕迹轻搓。
雌兽的唇瓣仍然红肿,来之前不知被银狛亲了多久。
“阿瑜喜欢的话,能不能让我讨点好处。”
第26章
好处?
琨瑜心底喃喃,差点咬到舌头。
银羿几时变成这种这种性子的?
余光往下,雄姿勃发……
耳膜嗡地声,仿佛敲了几记鼓,有些燥,还有点慌。
他怀疑对方故意没带兽皮衣。
但银羿细致稳妥,也不像啊……
山谷落着花瓣,紫色香海遥望无垠,和煦的暖阳吻过每一寸肌肤。
琨瑜心绪浮沉,眼皮坠坠,未纠结太久便觉昏倦。
银羿问:“要不要睡会儿?”
赶了大半日路程,琨瑜的确疲乏。
下意识倚进兽人胸膛,有股阳光混着草木的气息,与银狛的干燥不同,却同样令他安心安稳。
银羿浅笑,将雌兽放倒在臂弯里,带着他躺在这片花床下。
觉至傍晚,柔和的落日晒得山壁如泛光的镜面,落花缤纷,晚霞漫天。
琨瑜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没料到银羿当真带着他在这座花谷里面躺了整个午后。
他微微脸燥,为之前地揣测愧疚。
银羿分明很好,哪有别的心思?
兽人此时已围了条兽皮裙,琨瑜一手捧着对方递来的花,另一手被对方牵着往谷外走。
待化出兽形,紫兽屈下脑袋从侧面蹭了蹭他。
琨瑜被托至紫兽颈后,花小心压在怀里,双手攀上兽角,膝盖夹稳。
“银羿,我坐好了……”
紫兽撑起身躯,踏风踩花,迅速往巢穴赶回。
琨瑜贴着紫兽后脑,嘴角翘起,微微偏过脸。
身后,飞落的花瓣在暮色下五彩斑斓,有些落在发间,他将脸埋在紫兽的皮毛,只细微地蹭了会儿,引得紫兽激动高昂。
夜幕降临时,兽吼涤荡,阿箬山的兽禽都知道这里的主人带了个雌兽回到巢穴。
*
银羿的巢穴是阿箬山少有的好地方,宽敞向阳,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冷,但洞内蕴着股流动的暖意。
甫一进洞,立刻被这股干燥的温暖包裹全身。
银羿介绍:“山洞与一片小热泉连接,若阿瑜雪季能来,应该会喜欢此地。”
琨瑜环顾四周,眼眸跃出欣喜:“此时我也很喜欢。”
让他欣喜的是,洞内布局规划得当,几乎按照阿磐山的洞穴来布置。
连桌椅都置了套崭新的,桌上有个长颈石罐。
他福至心灵,把银羿给他的这捧花插/入瓶口。
琨瑜合掌一拍,眉眼盈笑,绕着花瓶看来看去,低头轻嗅,微微陶醉,没有半分到了陌生地方的怯场和谨慎。
因为这个山洞全然照着他在银狛巢穴里布置的安排的。
“银羿,你都记得?”琨瑜眼睛亮亮:“短短几日,居然把用具都备好了。”
银羿看他高兴,松了口气,不枉连日来费尽心思地准备。
又道:“除这处,若夏日来,附近还有个凉洞。”
银羿将这两处山洞占为巢穴,蓝月降雪后才会来暖洞待着。
*
蓝月浮上夜空,逛遍山洞。
琨瑜看银羿准备晚饭,不好干坐着,腼腆地挪了挪身子,洗手之后,靠过去帮忙。
肉都是新鲜的,还有一把青嫩欲滴的绿叶子。
银羿剥开几个果放在木盘,往他怀里一塞:“先吃点。”
捕捉到雌兽眼底的濡湿流光,他心口泛软,溢出一股甜蜜和炙热。
“阿瑜,我早早盼你来,心甘情愿准备这些。”
腹饱,银羿打横抱起琨瑜,走到与这座山隔背相连的热泉。
此地热泉不比阿磐山热泉谷广阔,只容得四五个成年男子沐浴,泉底清澈,水波咕咚咕咚浮冒。
琨瑜只着一件麻布里衣下水,衣裳打湿,透明地贴上身子,薄薄一片,透出肌肤雪白莹洁的光。
兽人不知含蓄。
银羿待琨瑜再体贴,此刻也不错眼地看着。
琨瑜坐入水里,微不自在。
银羿:“我下来了。”
琨瑜点点头,水汽熏得脸热。
等银羿入泉,打着水汽的膀子抵上他的脊背,慢慢将他抱放到腿上。
琨瑜轻轻挣扎,徒劳而已。
*
热泉只供四五男子体格,那是以普通体格算的,银羿的体魄非常人男子可比。
他把琨瑜揽外腿上,鞠着水将稠密漆黑的发丝打湿打散。
银羿作为为数不多通晓医术的兽人,熬制膏脂有些手段。
之前与琨瑜相处的时日里,从对话得到点拨,借用野兽油脂,香腺草木,蜂蜜等做出几个香胰。
此刻,香胰抹在雌兽身上,滑溜溜,发着香气,使得银羿愈发爱不释手。
琨瑜两只耳朵都熏红了,耳垂坠下几滴剔透的水珠子,被兽人轻轻亲了一口。
他讪讪低头,并着水汽熏得泛红的膝盖:“我、我自己洗这里吧。”
银羿盯着银狛在他皮肤上留下的印记,目光一暗,眉眼却含笑。
“这几日阿瑜也累了,让我好好照顾你,放轻松,交给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