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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句:

“其实我感觉,我们要是换种方式见面应该能好好相处。”

休马回头看他,尤天白从驾驶位开了车锁。

“你真这么确定?”休马疑问,“不过我觉得我们相处得还挺好的。”

尤天白斜靠着椅背看他,表情略显惊讶:“你适应性可真强啊,你真是少爷吗?”

休马没回他,似乎已经对“少爷”这个称呼适应良好了。

“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主驾驶的人向前凑了凑,帽檐下的眼睛紧盯着休马,“什么样的人是你不能接受的?”

休马的脑子锈顿了一下,不知道是这问题太刁钻,还是因为尤天白的脸离得有点近,他别开脸思考片刻。

“如果你问两年前的我这个问题,答案大概是同性恋,我那时候接受不了同性恋。”

尤天白吸了口气,偏偏脑袋:“为什么是同性恋?”

就在他张开嘴想回答时,尤天白打断了问话:“算了,还是别说了,万一我就是呢?”

休马没回答他,尤天白也没继续说,两人一动不动地对视着,氛围有些不好评价,但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休马还在思索着说点什么时,一团黑色忽然扣在了他的脸上,在闻到了香烟爆珠的味道后,他意识到这是尤天白的帽子,尤天白把他的帽子扣在了自己脸上。

他猛地抬高了帽檐,却看到尤天白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接着发出了夸张的感叹:

“哦!你的脸真的够小,明明个头比我高,帽子居然正好。”

休马沉默着扶正了帽子,他第一次见尤天白摘下棒球帽的模样。

“原来你不是秃头啊?”他问。

“谁告诉你我是秃头了。”尤天白答。

“那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帽子?”他又问。

尤天白张了张嘴:“头发长了会像我弟弟,我不想照镜子时想起别人。”

好奇怪的理由。

“话说回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啊?”尤天白估计自己也在觉得奇怪。

他拍了拍副驾驶的车座,下巴向着车外:“下去吧,行李拿着,你先找个店坐着,我去停车。”

这次休马很听话,他拎了箱子下车,乖乖站在一米开外的空地上。晚上有点凉,小城里的风在吹,尤天白降下了副驾驶的车窗。

“休马啊,”他语重心长,“我仔细想了想,不是你自己放弃的问题,这次是我放弃了。”

休马背朝着灯火阑珊,茫然地眨眼睛。

尤天白望向戴着自己帽子的休马,展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所以现在我决定放你走。”

小少爷看起来还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尤天白也不想解释了,他向后仰,手指向远方:

“舒兰有车站,你自己明天买张票回长春吧,这两天工资在你左边口袋里,拿去吃个晚饭好好睡一觉吧。”

话音落下,车窗抬上,面包车滚滚而去,休马站在原地,总算把事情的先后反应过来了。

尤天白像两年前一样,再次把他扔在了路上。而这次的前五分钟里,他们甚至还在相谈甚欢,尤天白甚至没让他把话说完。

休马把手伸进了左边的口袋,掏出了两张铁锅炖优惠券——街上发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尤天白:遇到理想型

还是尤天白:把他踢下车!

第12章 老情人想我了

在尤天白把休马踢下车后的第二天,在黑龙江边缘的玻璃制品厂里,屠老五和屠老七并排坐在厂长办公室外。隔着墙的办公室里,厂长好像正在和什么人通着电话。

老七向着他叔叔那边凑了凑,压低嗓音:“叔,厂长他是不是朝鲜人啊?”

他叔转过了脑袋,饱含深意又痛心疾首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话:“咱们车都掉松花江了,你还好意思在这儿想这些没用的?”

侄子缩回去,嘴巴嘟嘟囔囔了几句。

“不过按你这说法,”老五凑近了点,声音压低,“他倒真有可能是个少数民族,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坐上了厂长的位置。”

老七嘻嘻地笑了几声:“我就是觉得他长得像,汉族人不长这模样。”

但是他的情绪没把老五带起来,中年人目光凝重地看着走廊的尽头,片刻之后深深叹气:“也不知道这朝鲜人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

没人吱声,空旷的厂房走廊里是厂长平淡而不失礼貌的讲话声。

普通话标准,吐字清晰,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青年才俊。

叔侄俩齐声叹了一口气,只求这位青年才俊能把这副礼貌模样保持到见到他俩之后。

这时屠老七忽然“嘶”了下:“叔啊,严书记当时嘱咐让一起扔了的锤子,在你手上吗?”

说完就开始身前身后的找,老五看他这样子也紧张了起来。

“当时不是你拿着吗——你没放车上?”

前后找完,老七又开始站起来拍裤腿,然后回过脸看老五。

“我怎么感觉好像半路就没再看见了。”

气氛顿时就凝重起来,老五撇开了嘴,连呼吸都要带上响了,眼睛直直盯着他侄子,正要发作的时候,两人面前多了一双脚。

“你们,怎么没进去等啊?”

严国贤一手捧着保温杯,胳膊下夹着对折的报纸,身上一件万年不变的尖领毛衫。

叔侄俩都愣住了,老五先站了起来,老七紧随其后,不声不响地立在叔叔身边。看着猛然严肃起来的叔侄俩,严书记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抿紧嘴唇,扶了扶眼镜。

“严书记,实在是对不起啊。”老五率先来了一句,“您给我们介绍来厂长手下,结果第一个活儿就栽了。”

老五低着脑袋停了好一会儿,他在等书记宽容大度地来一句“没事”,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沉默。屠老七偷偷向上斜眼睛,只瞧见了面无表情的严国贤——他甚至还拧开保温杯咂摸了一口。

“这话你们留着跟厂长说吧,”语调很温和,内容很无情,“毕竟我只是个介绍人,真正的好坏还是厂长说了算吧,你们说是不是?”

如此一轮圆滑的回答之后,屠老五彻底哑火了。书记夹着报纸向办公室里迈了一步,又探出脑袋喊人:

“厂长电话好像打完了,你们进来说?”

宽敞的厂长办公室里,三十出头的年轻厂长正坐在红木桌子前,手里的手机还没放下,拇指在牙关中,他看起来还没从刚刚那通电话里出来。

“孙厂长。”叔侄之中,当叔叔的先打了招呼。

孙久没转脸看他们,左边的眼睛眯了一瞬,嘴上倒是稍显客气地“嗯”了声。

说不上礼貌,但也说不上高傲,叔侄俩这是第二次见这位年轻厂长,五官端正,一表人才,说起话来有种形容不好的礼节,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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