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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上次跟我说完有人看到你俩在江上,然后你们这么些天就是去,追杀人家的?”

听着厂长把他们早就知道的三方共识又重复了一边,叔侄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相视一望,只能点头作答。

迎接他们回答的是一声长叹,孙久像是中街金店门口的充气人偶,在一长串泄气响声后瘫回了座椅,只留下几声皮料挤压的声响。面朝天花板,厂长抬起一只手,向上指着日光灯。

“都是上辈子做的孽,都是上辈子留下的。”

要是不知道,还以为天棚上安了个佛祖呢。厂长与佛祖对话了有一会儿,才慢慢低下头来,表情恢复如常,只是眼里的红血丝还在。

“我让你们俩出去,是让你们把物证尽可能降到最小,花点钱扰乱信息,再搞点假物证出来的,我们这里是法治社会,我不是你们的大哥大,我也没叫你们杀人!”

一股脑儿说完,叔侄俩开始干瞪眼,原来一开始以为的厂长所有的江湖气概全是他妈的错觉,一开始就跑过站了,跑错站了。

还是老五反应快,他张嘴就来:“我们现在不是迷途知返了吗?这不是正向着您请求经费呢吗?”

孙厂长微微颔首,但没有肯定他的意思:“我现在不想听你们说话。”

两边均哑火,厂长靠回了椅背,反应片刻后,他抬头问:“严书记呢?”

严书记呢?好问题,叔侄俩在这儿一下午,也没看到他的尖领衬衣和毛衫。

“没跟着厂长去食堂吗?”老七问,老五摇头,厂长不发一语。

又过了一会儿,孙久猛地站了起来,嘴里自言自语:“一个他妈的顶用的都没有。”

手机拿上,车钥匙拿上,眼见着厂长就要走了的时候,门又被敲开了,门外是严国贤,一下午都不知去向的严国贤,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人一身警服。

“厂长,”严书记款款开口,“警方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孙久的手正按在皮夹克上,一副马上就要走的样子,门外是警察的时候,这样最可疑,他也明白这点,于是放开手清清嗓子。

“厂里员工遇害的事,江面上那事,已经在警察局做过笔录了,有什么需要我补充的吗?我这边挺忙的。”

两个警察互相望了一眼,左边的回答了他:“不是这件事。” W?a?n?g?址?发?b?u?y?e?ⅰ???ǔ?ω???n??????????⑤?????????

不是这件事,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堂堂厂长,一时不知道是乐还是不乐。警察也瞅见了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抢先作答:

“我们是来找你了解之前的会计的事情的。”

孙久已经调整好了神态,摆正领带,但是这句话还是让他愣了一愣:“什么会计?”

“在你们厂里待过一年半的会计,她被村里人报失踪了。”严书记靠着门向后推,警察迈进了办公室里,“她叫方慧。”

窗边的屠老七猛地抬头,头顶的日光灯闪了一闪。

——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小娟站在煤气炉边,双手扯着身前的围裙,脸上满是打抱不平的神色,和砂锅里呼呼冒着的蒸汽交相辉映。

“这话真的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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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天白同样站在炉子边,挠着脑袋,退后躲开喷出来的蒸汽。

十分钟前,他从车上回了房里,五分钟前,他把和少爷吵了一架这件事省略之后告诉了小娟,大概意思在于他表达了少爷的生活很幸福而少爷不知为何摔门而去,这一切皆是源于三十分钟面对休马时的几句心直口快,换来了刚才还柔声细语的小姑娘揭锅盖而起。

不知为何,他都退了好几步了,砂锅的蒸汽还在不依不饶地往他脸上喷,尤天白不得不侧开脑袋指着锅,问:

“这锅不会爆炸吧?”

小娟没管他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提问,关小了火,对着砂锅上的蒸汽开口:

“刚来城里的时候,小方姐就跟我说,别评判别人的处境,别计较别人快乐与否,尤其是雇主家里。”

尤天白挠着脑袋的手还没下来,又反过来指了指自己:“你说我吗?明明是我雇了他。”

幸亏没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尤天白现在自己都有点心虚。面对着泛白的鱼汤,小娟的话还没说完。

“小方姐说得对,以自己的快乐去评判别人,都是坏人才会干的事情——”

对对对,坏人坏人,尤天白承认了自己的坏人坏事,退到了厨房门口。

“你等下要去找他吗?”关于小方的事她总算是说完了,小娟恢复了平时细声细语的神色,问尤天白。

“这不是——”尤天白整理了下自己的措辞,“回屋看看能给他带点啥嘛。”

小娟一手举着汤勺,一脸茫然地关上了燃气炉:“可这是他家。”

尤天白点头承认:“你说得对。”

烟气总算不跟着他跑了,他回身环视着屋内,刚刚休马在,他没好意思多看,现在他才看到客厅的侧面有面大镜子,站在厨房回头望,正好能看到自己,这让客厅看起来宽敞了不少,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好像这是他什么时候来过的熟人家里,在很久以前,在很小的时候。

在他出神的盯着镜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侧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尤天白手撑着玻璃门框,偏了下巴向屋里看,直接对上了一张笑吟吟的女人脸。

鸡皮疙瘩瞬间从后脑勺掉到了脚后跟,凉意一阵接着一阵,尤天白呼气吸气再呼气调整了三轮,终于努力着张嘴说话:

“您好。”

休马的母亲正坐在轮椅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到了他旁边,脸上带着恬淡的笑意,已经没了休马一进门时的狰狞,甚至有一丝少女般的美好。

但不得不说,这表情出现在她脸上,真是比青面獠牙还让人不寒而栗。

“你认识休马吗?”女人说话了,音调清亮了不少,“他是我儿子,他跑了,你见到他记得叫他回来。”

作者有话说:

关于逃跑的少爷,尤老板已经心生一计了

第28章 抢衣服

小时候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来着?

休马不太记得了,好像一开始挺快乐的,他的记忆最早在小学,那时候琴花还会来接他放学,路过推着泡沫箱卖冰淇淋的小贩时,她还会买上五毛钱的,裹上面巾纸,把薄得发脆的塑料杯递到儿子手里,然后转头看街对面下班的工人。

那时候鲜牛奶贵,冰淇淋都是掺水的调味剂,尝起来有点像冰箱里的冰刨碎了,但后来再也吃不到了,真可惜。

吃不到的原因不只是小贩被城管赶了,而且母亲也变了,休马下课经过路口那家没有门票的棋牌室时,会听到老板娘的骂。

骂琴花,骂那个穿着风衣花裙去棋牌室的女人,骂她骚浪贱,其实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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