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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
休马向着车窗那边转了转身子,蜷了起来,在尤天白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睁开了眼睛。但尤天白知道他在听,所以也没停下讲故事的嘴。
“我的学生时代,我年轻的时候,在北京的时候,生活中总是不缺中意的人,我也没你这么漂亮,所以喜欢别人时也没那么好看。”
副驾驶上的人一副躺好了的架势,光是朝着背影看,肯定以为他马上就要睡过去了,但这团将睡之物冒出了一句评价:“我不信你有不好看的时候。”
尤天白的视线往旁边走,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尖牙。高傲点来讲,以休马的年纪来说,确实会觉得尤天白这种人是游刃有余的,战无不胜的,但退一退,站在第三个人的视角,一个马上三十代的闲散人员和一个刚刚迈入二十代的新世纪优秀青年站在一起,没什么可比性,只能说这位优秀青年是在人生的阶段里走进了弯路,又或者是短暂的像尝个鲜,给他一个退路,或者一个回头望的机会,他一定会逃走的,马不停蹄地逃走。
“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以后会有比现在多得多的机会。”尤天白说了一句自认为的公道话,后视镜里,副驾驶上的人还是没回头。“要知道我人生里的每一段故事的结局,我都是逃着走的,不是别人离开我,而是我离开别人。”
休马终于坐起来了。
“姓孙的也是吗?你离开他?”
真不知道和这小子说的半天里他在听些什么。尤天白没翻白眼,因为他在开车,他提醒自己道路安全很重要。
“他就不是人,行吗?你不要提他了。”尤天白压着火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亦或是昨晚的事情碰上现在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冷静不了多久。
但休马很冷静,他甚至能冷静地直接盯着尤天白,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在现在的故事里,还打算用逃跑来结束吗?”
如何用一句话劝尤天白把道路安全抛之脑后?这句话就可以,他当场抬起了眼睛,在休马直盯着他的双眼之外,他看到了一件更值得注意的事情。
完蛋!
一阵刺耳的刹车响后,整辆车的随着惯性向前偏了足足四十五度,接着又瞬间弹回了原位,休马被拍在椅背上,茫然加震惊,尤天白已经甩开车门,当场下了车。
而这样的刹车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你他妈——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少爷很少爆脏字,这次是真生气了,副驾驶的门也被甩开了,他当场下了车。但没有下一句,因为他能感觉到尤天白的神情也不对。
车停在高速公路边的应急通道里,路上没有散户,只有几辆长龙一般的挂车呼啸而过,尤天白转头看他:“靠边站着。”
每次有温和的话从他嘴里吐出来时,总带着点刚入冬时的凌冽味道,但与之相同,这种明明听着不带半点温情味的话从他嘴里冒出来,倒是反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没人知道尤天白让他走是单纯觉得他碍事,还是担心这小子被大挂车卷进去。 网?址?f?a?布?y?e?????ǔ?ω?ě?n??????????????????
休马也不知道。
又是一辆重型卡车咆哮着奔过去,尤天白还在盯着他,休马选择听话。等他转到路边靠里的护栏边,尤天白探身钻进了车里,挪开压着纸箱子的牌匾。
车道里面背光,有点看不清尤天白到底在找什么,车在叫,人影在动,休马眯着眼睛想看清楚一点,却见到尤天白已经从车里迈了出来,他关上门,绕过车尾巴,停在休马面前。
“枪没了。”他说。
——
长林村里,屠老五坐在村口的石头台阶上,手里的八一杠杆拄着地面,他另一只手里擎了块麂皮手巾,正慢慢抹着枪杆子,麂皮滋滋作响,枪杆子反着光,直抹到枪托都要反射出人脸来了,他才开始喃喃自语:
“你跟着他们受苦了。”
他面朝着的是出村的方向,东北大地一马平川,坐在石头上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山,但他相信他所盯着的北方,就是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在这场庄严肃穆的凝视里,山谷里忽然奏响了一段激扬奋进的红歌,老五愣了那么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电话铃声,他打兜里拿出了手机,屏幕上一个熟悉的名字在闪。
孙厂长。
他眯起浑浊的老眼,给手机熄了屏,又是一声长叹以后,他自言自语道:“对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尤天白正在嘴硬
——
下章之后会开始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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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你想跟我回家吗?”
牡丹江,上午十点,孙久拨过去的第四通电话也被挂了。
他站在玻璃制品厂的大门前,身后的装修车队正从拖车车斗上卸着什么东西,孙久今天戴了副墨镜,身上穿着工程夹克,看起来不像大老板,但胜似包工头。车上东西终于卸到了地上,一个伙计上前,手里捧着个文件夹板,递到了孙久眼前。
“老板,您订购的等身全彩关二爷一件,文件过目下,没问题的话就请签收吧。”
孙久看了伙计一眼,即使隔着墨镜也能窥见他表情里的不满,就好像念了关二爷的名头,这效果就不灵了。在来回看了伙计和账单几眼之后,他才终于接下了钢笔,大笔一挥落下款,打发那人走了。
平原之上风起云涌,关二爷总算卸下了身上的木板伪装,展露出模样来。正在厂长欣赏着杰作之时,严书记打他身后迎了上来,与他们厂里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厂长并驾齐驱,共同欣赏了一会儿天光与风景,接着说道:“有了关二爷,厂外来的小贼再也不敢造次了吧?”
今天张口说话的人就没一个能让他满意的,孙久紧了紧牙关。
“镇着归镇着,外面来的镇得住,里面可就不一定了,真要看听不听话,还得靠自觉。”
他说的这话里藏话,严书记也没硬碰硬,知难而退般闭了嘴。不远处的关二爷脚底下踩了轮子,被伙计们推着向厂里去了,乍一看像是关云长真活了过来,游神一般向着厂房里钻,看起来说不上吉祥,倒是有点像无常。
厂长清了清嗓子,开始找话:“那叔侄俩你最近联系上没?”
严书记一脸和善地转过头来,问:“您刚才打电话是找他们的吗——又联系不上了?”
还是那句话,今天只要张嘴的,就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你管我联系上没有?”孙久一个回马枪,又把厂长权威搬了出来,“厂里那么多没管的事情,你倒管起厂长来了?”
说的声音有点大,远处的伙计有几个停下了手,连关云长都要往这边看了。不吉利,孙久赶忙扭头装作无事发生。换言之,不对此事负责。
严书记没走,孙厂长也没赶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