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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过去勇敢了些——至少在严书记眼里是如此的。自从他和自己坦白杀了个小丫头之后,一些东西就开始麻木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屠老五还在和尤天白有了场一起回家啃排骨的意外之缘,能在东北人民最看重的喝酒交情之后还这么果决,严国贤觉得自己没找错人。

所以他停下了呼喊,望着老五奋力追赶的背影,期待着听到一声枪响,或者是见到一横一竖回来的样子。

但是以上这些全都没有,只有一个让他憎恨的仇人,外加曾让他最最自信万分的法器。

此时此刻,站在门外的尤天白终于意识到自己脸上沾了血,他没去擦,也没再用手摸,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谁知道呢。”

斯人已去,但现在还有一个把柄在他们手里。

孙久像是为了迎接又见面的老情人,他站了起来,虽然目光朝向尤天白,但他现在另有目的。他走到了休马身边,一只手搭向休马的肩膀。

“进来关门说吧。”他语气难得的平缓,和严国贤形成鲜明对比。

但任谁都知道,现在房间里的人各有心思。

尤天白略微抬高了下巴,他的视线从休马脸上扫过,然后定在孙久的脸上。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尤天白呼出一口气,展露出笑容,“你为什么要拿这个人威胁我——你知道我心里从来不放人的。”

没人答话,但尤天白能看到孙久放在休马肩上的手指紧了紧,接着,这只手向着上方走去,在金色的头发上缓缓绕着。笑意爬上了孙久的脸,似乎欣赏这小子的脸让他有了不小的快乐。

孙久问尤天白:“你是说,你心里面连这样一张好看的脸都放不下吗?”

然后,孙久猛地抓住了休马的发根,把他的脸拉向自己。

这一下肯定用了力,休马的脸跟着那只手扬了起来,但视线用力避着孙久,脸色都疼变了。

但他也不敢往向尤天白,尤天白头一次看到这小子的眼神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茫然。

墙角传来了几声稀稀落落的笑,甚至还有人叫嚣着点首歌配着。门口扛着枪的人深吸一口气,把肩上的八一杠杆甩下来,向左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回身推了一把包间的房门。

再抬起脸时,尤天白脸上的恣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坚决。

“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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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挂上,尤天白静默望向这边,大概两三秒后,孙久像是从他的视线里得到满足一般放了手,爽朗地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他的同伴: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好呢严书记?”

他嘴里的严书记倒是没有和他共同体感他的快乐,表情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不只是严国贤,大概只有孙久自己在感受着望穿别人心上人的快意,而这种快意多少夹杂了些其他情绪,他笑到最后嘴角都僵了,向左向右又向下,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够了。”

在彻底哭出来以前,姓孙的给了自己两个字。

也不知道他在评价什么,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尤天白说,总之他又事后总结般在休马的肩膀上拍了拍,接着转头看向尤天白。

他问:“你觉得我会让你干什么呢?”

尤天白表情恳切:“你就是想还玻璃厂门口那次吗?”

有时候恳切可以战胜一切,甚至是冷静和逻辑。

就在尤天白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裂了,不是自然炸响,而是被捏开的,紧接着就是孙久的表情变化。这一刻,尤天白甚至怀疑他的表情变化会带着声音。

“你问我是哪一次?你什么时候给过我面子了——现在警察都来问我有没有杀人,我想赔钱都没处赔!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你们一个个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发展工业,振兴东北,这都是谁提出来的口号?只有我在干,只有我在想着用力。”

七零八落,四处放矢。

大概这一顿喊声不用话筒也足够响了,严书记变幻莫测的表情有了着落,他甚至还想抬手安慰下他全然没了厂长风范的厂长,结果被一膀子抡开了。

末了,孙久又是一句评价:“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而此时,尤天白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情上,因为在孙久身侧——这位姓严书记的表情很难不让人在意。

从暗笑到明笑,最后在厂长转头的那一刻恢复到了平常。尤天白忽然感觉到,这屋子里的十来号人,应该不是明面上的左右两派,站在厂长那一侧的人里,应该还有自成一派。

屏保,照片,屠家叔侄,再加上老凡头。尤天白的脑子里形成了一条异样的曲线,一切缘由似乎都有了指向。

“孙久,”尤天白慢慢开口,偏向头看严书记,“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现在盯着你的眼睛很多,这里也有。”

话说完,严国贤抢先抬起了眼睛,在对上尤天白的一刻,他甚至还有了一丝躲闪的意思。

“你说什么?”孙久回过了脑袋。

但能听出来,他的疑问句不是疑问句,而是反问句,他完全听清了尤天白的话,只是要质疑一下。 W?a?n?g?址?发?B?u?页??????u?????n????0?2???????????

“你说我身边有叛徒吗?”孙久放低了声音,一副假情假意的询问态度。

尤天白用淡漠的表情回答了他。

“行了。”孙厂长一副就此投降的模样,向上举了举双手,“我不陪你闲聊了。”

说罢,他从沙发上捡起了什么东西。对尤天白说:

“第一步,你就把你在厂门口唱的那首歌,再唱一遍给我听吧,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当着你小情人的面,要声情并茂的。”

是话筒。

“行,替你点好了。”

光彩迷离的大屏幕上,几个熟悉的字又显映出来——《宝贝,对不起》。

前奏很优美,音响很带劲,不知道是哪个懂得读空气的伙计还帮忙开了彩灯,一时之间,光彩迷离又转换到了所有人的脸上,尤其是孙久。在经历过狂喜和暴怒之后,他的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崭新的表情,即压抑不住的期待。

尤天白立在原地,目光从上至下,接着从他手里拿过了话筒。

没有抢夺,也不是泄愤,只是很平静地把它拿过来。接着尤天白抬起眼睛,问道:“然后呢?”

这下孙久是真的没听清,他疑问一声,颇具好学精神。

然后他自己反应过来了尤天白的问题,恍然大悟般爽朗解释道:“这当然只是第一步,要知道,这KTV的楼上就是过夜套房——”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角落里的流氓混混也适时笑了起来,此起彼伏,高低不一,像极了山林里的猴子叫。

这时,尤天白才把视线投向刚才起就密密匝匝站着的帮手。

硬着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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