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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的——没过期吧?”说话间已经吃了一勺,是腊肉蛋炒饭。
其实腊肉是去年老家寄过来的,但尤天白没说。
“没过期。”他言之凿凿。
“那就好。”少爷彻底开动。
除了色香味俱全的腊肉蛋炒饭,还有一碟煎火腿和鸡蛋,尤天白拍拍少爷的肩膀,充满感激地说:
“吃完饭我出去一趟。”
说完转头去了洗手间。休马本人的脑筋也没太清醒过来,又往嘴里放了两口饭,才转头问:
“干什么去?”
尤天白在刷牙,模糊不清地回答他:“工作去!有家经销商老板在,一小批货物要处理。”
对哦,这是现代社会,人还是需要工作的。
休马放下筷子转头问:“我陪你一起去?”
尤天白这次直接走出卫生间和他对话了,牙刷还戳在嘴里:“不用了,用不了一会儿,你歇着就行了——要是带你个病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压榨劳动力呢。”
老板亲自下令给自己放假,做员工的也不好不从,休马重新回过身正对餐桌,把盛着蛋炒饭的碗端了起来。
他感觉尤天白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如果硬要定位一个具体的时间,那就应该是回松原之前,那时候的尤天白和他相敬如宾,连睡衣的领口都不会多打开一颗扣子,现在却能毫无形象地在他面前刷牙。
没谈过,没经验,也不知道好事坏事。
在他独自思量的时候,尤天白已经打扫完毕出来了,在他对面坐下,先尝了一大口炒饭,然后赞不绝口。如果要是平时,休马肯定听得开心,挨夸谁不喜欢?何况还是平时很难被夸到的地方,但今天不一样,他有点隐隐约约的不安。
就仿佛是上学的日子里,阴沉的下雨天,你望向屋外眼看着就要在中午前转为瓢泼雨势的蒙蒙细雨,只想把早晨八点的第一节水课跳过去。然而当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翘课了,室友都收拾好走进教室了,你在宿舍的床上忽然独自清醒。
这和现在的不安感很类似。
休马决定先发制人:“那你把账本和发票留下吧,我再对一遍账。”
尤天白还沉浸在美食里,对少爷的要求颇为不解,他问:“你不是在之前刚拿到时就对过吗?”
问完,他又觉得自己僭越了,这大概是好学生专属的做事要做细,尤天白答应道:
“等会儿给你拿上来。”
理论上讲这番不知所云的对话应该到此为止了,但今天天气非常好,好到尤天白吃着饭都忍不住往外看了两眼。
他直接给少爷来了个建议,他说:“天气这么好,要不你自己出去玩玩吧。”
没想到少爷给了他一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玩什么?”休马问尤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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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建议的时候尤天白也没多想,不过现在一咂摸,小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两人昨天去的大学城大概就是最繁华的地带了,商场里也没什么有意思的,自己一个老爷们逛也有点奇怪。
说出来的时候尤天白自己都不自信了,他犹豫道:“去江边转转?”
仿若废话,他们在佳木斯的每一天几乎都在江边转,现在天气回暖了,生物也开始繁殖了,太阳照射的时候去转,还会闻见春泥的臭味。
甚至有点臭不可闻。
“那你——”尤天白还是想帮少爷找点活干,但小城市的娱乐一共就这么几样了,他甚至不惜找起了旁门左道,“你不如去中央广场那边转转,那边有老年活动团跳交际舞。”
说完连他自己都哽住了,最终他放弃了给少爷找娱乐的方向。
“你还是等我回来吧。”说完这句,尤老板把碗筷一推,“碗等我回来洗,你就别动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尤天白多少还像个人,不像几分钟前提建议让休马和老太太一起跳交际舞时的他。
不过临出门之前,尤天白一句话又抹杀掉了他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好人形象。
尤天白说:“你找前几天那个滑滑板的小子玩——不行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拿着外套往自己身上,少爷在旁边拎着车钥匙准备给他,话音一落,少爷直接把车钥匙扔他身上了。
“你当时自己让我删的!”少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此话不假,尤天白有种想当场逃跑的冲动。
“啊,是,是我让你删的,不好意思。”狡辩完,他又清清嗓子,“删了就好,你自己玩吧。”
说完就走了,真走了。匆匆抓住被丢上自己肩膀的钥匙串后,尤天白留了个笑脸,接着逃跑般关了门,只留下隔着门都能听见的下楼脚步声。
休马站在客厅里,对着门,隔了有一分钟才喘出一口气。
什么意思?
他感觉刚才的对话很怪,不知道是谁先怪的,总之现在没有平时和尤天白说话后的感觉,他快乐不起来。
在他转身背对门的时候,身后的防盗门忽然又开了。
尤天白探着脑袋对他说:“账本给你放这儿了啊!”
还没等休马应出来一句话,他又把门关上了,玄关的鞋柜上摆着平时放在车里的票据夹。尤天白的来去自如带来了一阵春天的冷风,吹得鼻尖凉凉的。
休马转身去把账本拿过来,迈了几步到客厅,向后倒在尤天白的单人扶手沙发上。这沙发看得出来的平时没人用,海绵硬得发死,搁得他髋骨都疼。
在沙发上瘫了两分钟,他把账本也摊开了。
账本里的商品名他看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耳朵稍稍发红,为了不让尤天白找到机会嘲笑他,休马会装得格外投入,好在卖力表演面前,尤天白放了他一马,至此之后的账本和票据夹基本就在休马手上了。
时至今天,他已经波澜不惊。
他感觉自己现在简直就是拍片现场那位视线不落在男演员身上也不落在女演员身上,唯独对灯光布景和设备状态情有独钟的专业摄影师。
休马把视线从票据上抬起来,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尤天白传染了。
尤天白——一想到这个名字,他眉头紧了一点,一想到自己无论想到什么总要想到尤天白的名字,他的眉头又紧了一点。
账本合起来,休马开始在尤天白的沙发上,用尤天白的账本玩抛接球。
别人家的恋爱,也是这么谈的吗?
他和尤天白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截止现在,是他们谈恋爱的第十五个小时,牵手一次,拥抱一次,完。
一只手玩抛接球还是有点艰难,账本在落下的那一刻从休马的手里翻了出去,滑落在扶手上,接着是地板,接着一切归于平静。
刚才些微察觉到的尤天白的不对,现在又浮到了水面上来。
一句话总结——他为什么好像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