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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实愣了一下,当时他正端着一杯水准备往桌子上放。话音落下,他把脸抬起来,孙久的表情居然是认真的。

所以这杯水直接被泼在了孙久脸上,休马轻而易举地把他拎起来,脸朝下砸在门口的地板上。

接着,休马蹲下来,从兜里掏现金,数数目,塞进他口袋,又顺便一拍。说:

“不用找了。”

尤天白也靠上了沙发背,他都能想象休马说这四个字时的臭屁样子。

他把胳膊抱起来:“孙久并不一定真的想要我的钱,只是想恶心我一下罢了。”

“无所谓,”臭屁样子延续到了现在,少爷转开视线,“反正卖厂子的钱一分进不了他口袋,我就当补偿他了。”

而这时休马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好像在憋笑。

尤天白坐直身子,语气郑重其事:

“刚才是骗你的——揍得好。他敢报警,我就敢把他按地上再让你揍一顿。”

事已至此,他眼底的笑都要藏不住了。少爷还在发愣,尤天白拍了他一巴掌,推得他左摇右晃:

“你真以为我会怪你?”

休马转过头,语气委屈异常:“可你说的真的很正经啊。”

看来有时候他还是会被尤天白的演技骗到。

尤天白清清嗓子,选择平静自然一点,他说:“谢谢你。”

平时吊儿郎当有一个好处,一旦正经起来,必然效果加倍。现在就是尤天白效果加倍的时候。

这一瞬间,有种淤堵着的情绪全部通畅了的感觉。休马长出一口气,用力坐直身子,看向尤天白:

“我不想看别人欺负你,即使你自己都觉得没事也不行。我就是不行,我就是看不下去,我就是不想有人在我面前欺负你。”

看尤天白没说话,休马换了口气继续:“背后也不行。”

属于尤天白的正经还在继续,他把手搭上少爷的膝盖,说:“欺负人的定义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享受你的礼物吧。”

感动不过两秒,尤天白忽然转开视线:“对了,关于这整场事情的脉络,老杨那边已经梳理清楚了。”

虽然两人都不懂法律,但显然少爷懂得的还是比尤天白多些,他把眉头拧起来,问道:“这不应该是卷宗里的机密吗?”

尤天白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啊,反正我也只知道个大概。”

好在少爷虽然是高材生,但在尤天白面前,道德底线也可以降低些。他顺水推舟:“那我想听听细节。”

尤天白也毫不隐瞒,但要先卖个关子:“边吃饭边和你说。”

看着少爷四下找饭,尤天白差点直接乐出来,他招呼少爷坐好:“还在路上呢。”

话音刚落,敲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粮食的到来总是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及时。休马迅速看向门口,又向着尤天白望了一眼,获得了准许后,他瞬间从沙发上弹射起来,奔去开门。

事情看起来一切都好——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

不过休马忘记了一件事情,在他把如同吐司片一样扣在地板上的孙久拉起来时,这人颤抖着说了一句话。

他说:“小心严国贤。”

小心严国贤?

孙久的声音又小又轻,听起来像是没话找话,毫无底气,而休马又被提醒过很多遍,所以他只答了一句:“快滚。”

看着防盗门在自己眼前关上,休马的脑子里闪过了那个时常站在一旁的眼镜书记。

难道他还会在做什么吗?

他的确还会做些什么。

休马不知道,尤天白不知道,连老杨也不知道。在孙久跌跌撞撞走出单元门的时候,距离小区五十米远的旧仓房里,一双眼睛正隔着镜片望向外面。

两天前,眼睛的主人还在取保候审。

一天前,眼睛的主人撬开了尤天白车门的锁。

几个小时前,眼睛的主人被公安机关传唤。然而,老杨那边到晚了一步,他们没能抓到人。

现在,眼睛的主人把八一杠杆的背带挎上肩膀。

他已经盯了三楼的那间房子整整两天了,破坏他计划的人,无情嘲笑他的人,有家的人,有名的人。就在那间房子里。

事业有成的人那么多,凭什么不能多他一个?靠偏路取财的人那么多,凭什么法律单单制裁他一个?

反正已经扫除了不少拦在自己的路前的人了,也不差这一两个。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送往监狱,但他坚信自己不会有事,坚信自己会被一如既往的幸运之神庇佑。

蹲几年号子而已,出来照样是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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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的目标只有一个——斩奸除恶。

视角向上,重新回到房间里。在少爷起身去开门的时候,尤天白从沙发上捡起来刚刚扔到一边的手机,最上面是一条未接电话,然后是一条短信。

好像是送外卖的商家。

看来是送到后先给尤天白打了个电话,看没接通就又留下了条短信——“外卖放门口了啊。”

连短信都带着东北语气,尤天白越来越喜欢这地方了。不过带着笑视线上移,他很快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短信来自十分钟前,送外卖的商家也早就走远了。

那现在敲门的是谁?

几乎在尤天白转头望向门口的同一时刻,老杨发来了一条短信。

手机被重新扔回了沙发垫上,无声地亮起。灰色的绒布,白色的屏幕,老杨的信息框在中间,内容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严国贤,逃。”

这是他在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发出来的,但这第一时间也已经晚了。屏幕暗下来,接着自己熄灭了。

尤天白站在沙发边,脸朝向门口。

门已经被打开了,休马背对着他,而站在门外的人被挡着脸,看不真切。他明明已经知道是谁了,但却还是抱着希望问了一句:“谁?”

走廊里的声控灯灭了,黑洞洞的,一股风打着旋儿吹进来,沿着人的脚腕向上爬。

风声过后,一个普通到听过也记不住的嗓音响了起来:

“让我进去。”

显然是在跟门口的人说话。休马的肩膀难以察觉地晃动着,接着向后撤了两步。那人走进来,门关上,头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

毫无意外的,是严国贤,手里举着枪的严国贤。

这一瞬间,尤天白的脑子里忽然钻过一个想法,以后再也不能把枪留在身边了,再也再也不能了。

严国贤穿着一身黑,头顶的头发油腻腻的,不知道是风吹还是雨淋,显得有些凌乱,他说:

“没想到我会回来吧?”

尤天白站的位置距门口三米,少爷在右手边,玄关台前。严国贤站在门口,三人呈现一个钝角三角。

见没人说话,严国贤干燥到肥大的手指扣上枪杆,保险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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