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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上钩的野狼,下一瞬就能张开利齿起将她撕成碎片。

呼吸骤然凝滞。

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快逃!

这人是真的会杀了她!

可她偏偏被吓得双腿发软,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惊恐万状之际,更有寒光一闪,男人手里的刀朝她砍了过来。

她当即吓得闭上眼尖叫,脑中瞬间走马观灯,绝望地崩出眼泪。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倒有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起。

她浑身一颤,慢慢地睁开眼,却见男人正姿态闲适地收回刀。

刀尖上还染着殷红血液。

——不是她的血。

她小心扭过头,只见一条被斩成两截的五步蛇扭曲地落在草木间,蛇口大张,露出森森毒牙,显然它之前悬挂在草木的枝桠上,差几寸就咬到她了。

男人忽地低声笑起来:“我的刀再晚一瞬,姑娘你就没命了。”

她顿时劫后余生般跪倒在地,原来这人不是要杀她,而是在救她……

可没等她整理好情绪,以示谢意,男人就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身形微微晃荡,又勉强用长刀撑住身体。

这一连串的动作过大,男人身上本就破损的衣衫不堪重负,骤然自肩头撕裂,落叶般簌簌滑落,露出充满野性美的鼓胀胸肌和血痕交错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直至劲瘦有力的腰际……

她被这一副刺激眼球的男色画面震得瞠目结舌,慑在原地不敢上前。一时间,耳边的疯狂的心跳声都让她分不清是心有余悸还是心有所动了……

待回过神后,她略尴尬,又略害羞地走过去:“恩人,你还好吧?”

男人染血的手一把攥住

她的手腕,自凌乱的发丝间抬起一张淤伤遍布的俊脸,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神锐利。

“姑娘值得信任吗?”

她吓得缩了缩手指,结巴道:“我会一些医术,兴许能救救恩人。”

男人这才松懈几分,似乎想抬起唇角勾出淡定的笑,却因嘴角的淤伤失败了,叹道:“原来是个小医女……”

说完,男人彻底闭上眼,垂下头,撑着长刀晕了过去。





回忆渐渐退去。

林雾知仍旧在门外犹豫徘徊。

因着男人的恩情,当时的她顾不得男人身份危险,连忙唤来大青牛,把男人放在木托架上,让牛拖回木屋治伤。

但她万万没想到男人伤得如此重,各种汤药喂下,高烧迟迟不退。

如今已经烧到第三日,再不退烧,恐怕会烧出毛病,甚至—— w?a?n?g?阯?F?a?b?u?y?e?ì????μ???€?n?2????????????????

林雾知有些害怕自己一进门,就会看到一具因高烧而死的尸体。

可这事终究是避不开的。

她勉强定了定心神,把蓑衣和斗笠脱下来,甩了甩雨水,挂在檐下。

然后推门进去了。

屋内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林雾知只得先把窗户一一打开。

等整间屋子都亮堂起来,她又给自己鼓了鼓气,才转身去看男人的情况。

不料正对上男人微微眯起的双眼——也不知他醒多久了。

林雾知骇得拍了拍胸膛。

这人怎么这般爱吓人!

见她进来也不吭一声!

等她反应过来后,却是满心欢喜,笑眼弯弯道:“哎呀你可算是醒了!”

男人作为她第一个病人,如今从濒死中活下来,不仅算她还了恩情,也是对她医术的一种认可,她自然欢喜。

可等她回身坐在鞋凳上,换下脏污不堪的雨鞋后,都没听到男人应声。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蹙起眉头望过去,试探问道:“公子一直不说话,莫非是高烧伤了嗓子?若真是如此,你就点一点头。”

男人的右眼尾和颧骨处有一大片渗血的紫黑淤伤,左嘴角也有淤青,一张脸伤得花里胡哨的,看不出表情。

闻言,他顿了顿,视线从林雾知姣好的面容和朴素的衣服上流转而过,缓缓收回视线,嗓音沙哑地道:“我已无大碍,多谢恩人救我性命。”

林雾知暗暗呼一口气,还好不是她医术不精开错药把人毒哑巴了……

“你不必喊我恩人!”

她提着早食走过来,顺手给男人倒了一杯茶水:“你先润一润喉,其实你也救过我的性命,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对了,我叫林雾知,住在伏牛山脚下的龙兴村里,你可以喊我林大夫,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是——”

其实林雾知的祖籍不在此地。

她爹乃怀州人士,她本来也应该是怀州人,可惜她三岁丧母,才过了一年她爹就娶了新妇,新妇容不下她,于是她五岁时就被送到外祖家寄养。

外祖家当时是洛京有名的医学世家,家中医学底蕴深厚,藏书较多,只是外祖父母去世后,舅父医术不精,治死了人,赔了几次钱,家中才逐渐败落了。

她被寄养在外祖家没几年,就随舅父一家从洛京迁到龙兴村了——也自此成了一名乡野村女……

这些年她无事可做时,就翻看家中的医书,跟着舅父学习如何辨别采植草药,倒是习得了一身精湛医术。

只是舅父始终觉得女子要谨守闺誉,不宜学医,于是不肯将医术传授给她,也不许她过多接触医学,更不许她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医术。

如此一来,当然没人喊她大夫。

但林雾知挺渴望有人能这么喊她的,就暗戳戳让男人这么喊了。

男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他显然教养极好,接过水杯后,轻声道了谢,才缓缓喝入口中。

林雾知莫名安下心来。

这人看起来挺温和守礼,初见他时的凶猛狠戾,应当是他深陷绝境的恐惧。

然而男人饮完水后,似乎有些落寞,垂眸低声道:“我不记得我救过林大夫……方才醒来,发觉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我叫‘阿潜’,至于父母是谁、家住何处,全都不记得了……”

林雾知回过神,讶然挑眉:“难不成你失忆了?”

男人顿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林雾知一脸恍然大悟。

怪不得!

她就说又是重伤又是高烧不退的,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

几乎是瞬间就接受男人得了失忆之症的事,她轻声安慰道:“你伤得凶险,也无怪乎此,切莫太过伤心……”

男人眸光明明灭灭,似在思考什么令他费解之事,过了片刻才又说道:

“多谢林大夫……等我痊愈了,就去打猎或做工,无论我能否恢复记忆,都会报答林大夫的恩情!”

林雾知略微不好意思:“实在,实在不必如此……我也是还你恩情……”

说着,她把床上用的小饭桌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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