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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与痛苦交织成复杂的情感,绝非寻常情愫可比。

更绝非他现在面对佘十三时的感受。

崔潜缓缓攥紧拳头,再次抬眸,望向撇过下巴故作气闷的佘十三。

猜疑的种子埋入心底。

“十三……”

炽烈的日光透过窗隙倾泻而入,在崔潜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线条,掩住了他晦涩不清的眸光。

“你没有骗我吧?”

一刹那,佘十三浑身的皮都崩紧了,他最是知晓崔潜的手段,这可是一位能做生扒下活人皮做灯笼的疯子。

但护卫的素养,让他面色始终如常,还能委委屈屈地抱怨:“我骗你做什么?当时真的只有我照顾你呀!你要我从哪儿给你变出来一个姑娘?”

说完这番话,又恍然大悟状:“难不成三公子是想娶妻了?不然怎么平白开始想姑娘了呢?……只是三公子,就以咱们如今四面环敌的情况,你可得好好挑一个出身高贵,心思缜密的贵女啊!”

佘十三这话也是暗戳戳的提醒。

崔惠容身为曾经的崔家大小姐,如今的崔家大姑姑,自小见惯了崔家的阴私,

颇具心机和雷霆手段,依旧经常被大房二房的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何况别的寻常贵女呢?

崔潜自然比佘十三更清楚其中要害,若非为了他的前程,崔惠容也不至于在崔家这等蛇窟里苦苦隐忍数十年。

他绝不能娶一个无能之辈,那只会让他和娘亲的处境更为艰难……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崔潜垂下眸眼,看似恢复了平静,还翻开矮桌上的书,一目十行起来。

然而等佘十三行礼退出去后。

他的视线长久地停在书中某一页,看似在细读,实则思绪早已飘远。

他不明白。

既然他心知肚明其中要害,方才又为何会对崔惠容说出那一番……不愿与名门贵女联姻,只想与心上人共度余生的话?

他究竟遇到了怎样的女子?

让他彻底颠覆了最初对婚姻的期许,甚至自甘陷入危险,也要娶她进门?

佘十三走出院门,刚至一拐角处,就碰到抱着长剑一脸冷漠的佘瑞。

他长叹一声,满脸愁苦:“不知还能瞒多久,三公子压根没信我的话。”

佘瑞回道:“瞒不住也得瞒,起码瞒到三公子行冠礼之后。否则他们兄弟二人当真要应了那一道‘双生子阴阳互噬,相争相夺’的批命,乃至‘弱冠俱殒’了,届时又该如何收场?”

佘十三忍不住唾了一口:“裴大公子瞧着是个端方君子,谁料竟是个咬人不露齿的黑心肠,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佘瑞沉默了一瞬,却道:“裴大公子可是满城红妆、十六抬大轿将林雾知明媒正娶进门的,无论出于道义,还是法理,他的行径任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反倒是我们三公子……林雾知的前夫是李潜,与我们三公子崔潜有何干系?”

佘十三顿时哑口无言。

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感慨,说到底,无非是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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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茶,也陪裴家人一起用了餐,林雾知逐渐没了拘束和紧张,笑意盈盈地与裴家人你来我往地聊天。

林雾知生得讨喜,又因常年习医,浑身自有一股安之若素的气度,这般品貌其实最得长辈青眼。龙兴村那个与林雾知交好的邻家阿婆本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却偏偏一见到她就没了脾气。

故而一场宴席下来,裴家长辈们都对她颇为欣赏,言语间满是夸赞。

临走时,裴老夫人拉着她的手,感觉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你和思婉都是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我瞧着就满心欢喜,奈何我只生了三个儿子,全是冤孽,整日里将我气得头晕眼花!”

裴思婉捏着帕子捂唇笑:“祖母,你前一阵还嫌我烦呢,现在又说我乖巧了,您老可真是……”

裴老夫人就挥挥手让她走:“你也是个没脸皮的!夸你还不行?非要我骂你?和你三叔一个德行!”

裴嵘正在清口,闻言,吐出茶水,擦了擦唇,无奈地道:“我说娘,当着你孙媳妇的面,你好歹也给我几分面子,我怎么说也是做叔叔的人,你这……”

“你都常年不回家,要面子作甚?”

裴老夫人把手镯脱下来一只,不顾林雾知的推辞,戴在她的手腕上:“等你下次回来,知知恐怕都认不出你了。” 网?址?f?a?布?y?e?ī?????????n?②???Ⅱ?5???????M

林雾知连忙接过话:“认得出,我特别擅长认人!基本上过目不忘!”

裴湛正与裴阶低声商讨政事,听到林雾知的话,忽地掀起眼睫瞧了她一眼,勾唇笑道:“娘子竟这般厉害?”

林雾知眉梢微动,觉出他这话里隐隐带了几分促狭,便回首与他对视,却在看清楚他的情状后,缓缓睁大了眼眸。

裴湛斜倚在椅背上,手指轻叩扶手,长眉微挑间,满面盛着恣意春色,衣襟处的脖颈上几点红痕若隐若现,偏还噙着

笑意看她,直将人看得耳尖发烫。

林雾知脸上倏然飞红,难为情地怒瞪了他一眼,便暗暗收回了目光,只觉此地实在煎熬得待不下去了——

他竟然用这副情态随她敬茶,陪全家人吃了一顿饭吗?!

让人发现她一个刚嫁进门的小媳妇,新婚夜与夫君这般胡闹……她努力装出来的端庄娴雅气质全被毁了啊啊!!

裴老夫人瞧出她的去意,便率先将自己埋在心里的话趁机说了。

“知知啊,想必你今日也看出来了,我们裴家人丁单薄,偏偏你三叔母不在家中常住,所以你一进门就是要做主母的,但我怜惜你与湛儿才成婚,这几日便不劳累你了,待过几日,我再把账本给你,手把手教你如何操持中馈,你看可好?”

林雾知有些始料未及。

婚前她只听裴湛说过,裴湛的父母早年便已和离,这些年母子几乎未见过面,这也是她愿意嫁给裴湛的原因之一——嫁入裴府后,无需侍奉婆母,倒是成全了她一份难得的自在。

谁料裴湛的大伯母早已去世,三叔母也不在家住……更不曾料到新婚第一日,祖母就想将管家权交给她。

嫁给裴湛之前,她从未想过要做世家望族的主母,更不曾想过要将余生困于深宅后院,终日为丈夫操持中馈。

这全然背离了她最初的追求。

林雾知不由心焦火燎,思索了片刻,斟酌着回道:“祖母可知我会些医术?我想先把爹爹送我的医药铺子打理好,再接过裴府的中馈大权……”

裴老夫人只知道林雾知的父亲是洛京的五品官,继母是太原王氏女,故而从世俗的名义上来说,林雾知也算王氏女,这也是她愿意让林雾知嫁进来的原因之一。

但昨日婚宴,她见裴湛对岳父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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