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知顿时如遭雷殛,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完全依靠本能反驳。

“不是这样!”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崔家三公子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夫君,我夫君是裴湛……他,他是裴家大公子" />
林雾知顿时如遭雷殛,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完全依靠本能反驳。

“不是这样!”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崔家三公子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夫君,我夫君是裴湛……他,他是裴家大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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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露出一双凶光毕露的眼,狠狠啐了一口:“他娘的快吓死老子了!还以为真抓错了人,平白无故得罪了裴家!"

林雾知顿时如遭雷殛,脸色惨白的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完全依靠本能反驳。

“不是这样!”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崔家三公子我听都没听说过!”

“我夫君,我夫君是裴湛……他,他是裴家大公子,也是他和我成的婚,不是、不是你们说的这样!”

崔潜……阿潜……

当初在伏牛山与她定情,在龙兴村与她成婚,在象城县最后一别的人确实叫阿潜,可是……阿潜只是裴湛失忆后随意说的名字,怎么会真有这个人?

等一等!

裴湛的娘亲是崔家嫡长女,或许崔潜是裴湛的别名?

没错!定是如此!

林雾知压根不敢细思:裴湛和他娘亲的关系冷漠如冰,裴家与崔家更是从不往来,裴湛怎么可能有崔姓别名?

她深深呼吸,使劲摇了摇头,甩开

某些可怕的念头,挤出一丝笑容:“你们定然认错人了……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我说到做到,我夫君绝不会抓你们!”

无论如何都要咬死他们抓错了人,否则她一个小女子该如何逃出生天?

“把我们当傻子耍呢!”男人怒吼一声,扬起手臂狠狠扇过来一巴掌。

巴掌却堪堪擦过林雾知的脸颊,压根没打到。反倒是他用力过猛,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男人稳住身形后,诧异地挑起眉,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失手。

他转眼一瞧,林雾知正缩着脑袋,躲在灯火昏暗处怯怯地望着他。

这女子倒是机警,躲得还挺快。

他怒极反笑,薅住林雾知衣领,抬手作势要继续狠扇巴掌。

一个男子制止了:“行了,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妇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去把崔潜抓来千刀万剐!”

不远处,另一个男子缓缓起身,显然已经对这场闹剧失去耐心,他厌烦地挥了挥手:“留两个人看着她,可别让她跑了,但也别亏待她,怎么说也是军师的亲戚,不好做的太过……再派几人去崔家送信,叫崔潜独自过来。”

这个男子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言谈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丝毫不担心手下的小弟敢违抗他的命令。

屋内陷入了沉寂。

林雾知尚未从“崔潜”回过神,又听闻这群人竟有一个军师,军师还是她什么亲戚……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她本就混乱的思绪更是乱作一团。

男人松开林雾知的衣领,高抬的巴掌也缓缓放下,他盯着林雾知在烛火下幽情绝艳的面容,又狠啐了一口:“世家大族表面光鲜,背地里却肮脏不堪,连共妻这等龌龊事都做得出来!”

瞧瞧这个小美人,年纪轻轻,脸颊肉尚且丰满,眉梢眼角就全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柔媚之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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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自己的夫君是裴湛?

怕不是裴湛和崔潜这对双生子,因她的美色生了恶劣心,兄弟俩互相伪装欺骗她,日夜轮流玩弄她吧?

真令人作呕!

一想起世家的种种恶行,男人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攥得咔咔作响,气息不稳地猛踹了一脚椅子。

林雾知本就被牢牢绑在椅子上,随着椅子被踹倒在地,她也跟着重重摔在地上,肩膀狠狠扭了一下。

她痛得眼泛泪花,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生怕引来更粗暴的对待。

然她单纯如白纸,虽被染上崔潜和裴湛的颜色,但只懵懂听得几句荤话,根本不知“共妻”是什么。

也因此错过了发现真相的良机。

“你最好老实点!等崔潜来了,被我们弄死,就放你回去!”

撂下最后一句话,男人气愤难消地推开房门,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两个汉子在门外守着。

林雾知虽然被他们从地上扶起来,手脚却仍被牢牢捆住,她试图挣了挣,动弹不得,只得暂且放弃逃跑。

然而一个人困在静谧的黑暗,难免会胡思乱想,尤其这些贼人所说的话,让她困惑不解,也愈发恐惧不安。





贼人的首领快步而行,终于来到一处小院,他眉头紧锁的推开院门。

院中有两个丫鬟,见到他来,立马停下手中事,胆怯地望着他。

他原本视若无物,但掠过她们时,还是问了一句:“军师今日如何?”

其中一个丫鬟低声回道:“军师已经醒了,方才还在问我们,大人您去哪儿了,可曾抓到林姑娘。”

他点点头,缓步入了寝房。

此刻夕阳西沉,天地陷入晦暗,即便寝房内燃着炜炜灯火,也依旧照不清床榻上男子的眉眼。

“进之,你终于醒了。”

男子微微松懈肩背,上前几步,坐在床榻边,叹道:“你的身子骨着实弱了些,不过一道箭伤,竟高烧几日,兄弟们都很担忧你啊!”

素纱帐中,李文进散着墨发,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似有若无。他的身形明显消瘦了一圈,连颧骨都凸起来,整个人好似经历了一场剧变,不仅眼神睿智许多,气质也沉静内敛了。

闻言,他轻咳了几声,触动胸腔的箭伤后,蹙紧眉头,缓了又缓,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我昏迷这几日,主公可按照我说的抓住了林雾知?”

男人眸色微闪,道:“嗯,只是事情有些奇怪,她说她的夫君是裴湛……军师啊,我们只是想讹崔家一笔钱,充作军费罢了,若是搭上裴家……”

李文进垂着眼皮,淡淡道:“那个淮南盐税贪墨案逃出来的朝廷叛党,不是见过崔潜的妻子?”

男人笑道:“对啊!军师也说那正是你的表妹,可如今你的表妹……怎么一女嫁了一对双生子吗?”

李文进藏在被子里的指节紧了紧,面上却平静地道:“这我就不知了,她成婚之前我就已离家出走。”

那一日,他与林雾知争执过后,又同父母大吵一架。待喧嚣散尽,他独自站在满地狼藉的正厅,猛然发觉此地是裴湛赠予林雾知的宅邸。

他竟然在别人的屋檐下痛苦哀愁,简直比戏台上的丑角还要可笑!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终是让他下定决心离家闯荡。既为自己搏个前程,更要成为林雾知坚实的依靠。

可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他便为自己取了字——进之,乃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意,愿自己努力闯出个名堂。

可待他拎着行囊奔赴岭南时,却发现这天下似乎乱起来了。

行至江南时,于坊间听闻,江南的盐铁使等官吏利用职权虚报官盐损耗、乃至私贩官盐,中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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