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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先前其实他们有机会逃跑的,若不是他让静观其变,也不会……

“咣当——!”牢房的锁被打开,四名女兵鱼贯而入。

女将就站在牢房门外,一指花郁斐,冷声:“先灌他!”

“是。”女兵们领命,两名一左一右迅速上前按住花郁斐,一名则去掰他的嘴,还有一名端着神水在旁边等待时机。

“唔……”花郁斐虽然浑身没了力气,但上下牙关却咬得死紧,任女兵怎么用力,愣是没掰开。

尘郁……

他额上青筋暴起,略显无助的目光斜向旁边的尘柏栩,他不想生孩子,特别是以这种憋屈和耻辱的方式,他还有小凤凰的……

看着他被这般逼迫,尘柏栩心如刀割,红着眼,没了力气的双手,颤抖着紧握成拳,咬牙:“住……手……”

没人理他。

“唔——”花郁斐嘴唇被女兵粗鲁的动作弄伤,直至鲜血流出,牙关也不曾张开半分,一头银色长发在挣扎间失了束缚,狼狈地披散开,加上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凄楚的美感。

隔壁牢房的一众男人似乎对眼前的一幕早以司空见惯、习以为常,脸上都透着一种麻木的冰冷。

他们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一开始死活不从,但后来慢慢地,慢慢地,就妥协了,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抵抗之力,除非死。

但是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所以不想死的人只能生了一个又一个。

半晌后,女兵仍无法掰开花郁斐的嘴,只得转身向女将禀报:“将军,掰不开他的嘴!”

其实压根不用禀报,女将一直在冷眼观看,她微微眯眼,冷喝:“一个人不行就两个,这还需要我教你们吗?”

“是,将军!”

领命后,又多了一名女兵加入。

此刻花郁斐身上虽然没有力气,但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知道这样下去他和尘郁谁也逃不掉被灌神水,然后变成生育工具的命运。

他们得另想办法……

然而眼前的女兵却不给他机会好好想,多了一个人加入,他嘴上的伤也越来越多,血液顺着嘴角,从被迫仰起的下巴,顺着修长的脖颈滑下。

那一滴又一滴刺目的血液,深深刺激着尘柏栩的神经,只一瞬间,他的眼底就充满红血丝,变得猩红可怖。而中毒后就被困在体内的死神之息缓缓渗出体外,环绕在他周身,整个人让人看着极为诡异,背脊发寒。

“怪物……”旁边牢房的老者满脸惊惧,连连后退。

下一刻,一道惊天怒啸响彻整座牢房:“我让你们住手——!”

浓郁的黑雾以狂怒的男人为中心,纷纷向那些女兵袭去。

“咣当……”一声脆响,装着神水的大碗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清澈的神水也散落一地。

而花郁斐周围的女兵,纷纷倒地,七窍流血,浑身黑雾缠绕。

“嗡……”巨大的镰刀,凭空出现在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手上,他缓缓站起,猩红的眼底透着嗜血的光芒。

周围牢房里的众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坏了,全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此刻,女将终于从惊惧中回神,眼看对面男人嗜血的双眼转向自己,她浑身颤抖,想要逃跑,但双腿却软得完全迈不出去。

怪物……这是怪物……

尘柏栩猩红的双目死死锁住她,握着镰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女将额上冷汗迅速布了一层又一层,她想逃,但是……但是逃不了!

她真的被吓到了!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尘柏栩与女将只有一门之隔,镰刀周身的黑雾隐隐泛起惊人的红芒时,他的衣摆被轻轻扯了扯。

尘柏栩有些机械性地缓缓扭头,目光向下。

花郁斐抓着他的衣摆,还没止血的嘴,艰难地扯开一抹弧度:“尘郁,不能杀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沙哑,但却比世间任何良药都管用。只见眼前的男人愣了一瞬后,猩红的眼底逐渐恢复清明。

“玺哥……”尘柏栩怔怔望着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唤。

花郁斐只听清了最后一个字,以为他喊的是“斐哥”,顿时松了口气,沙哑的嗓音带了一丝哄,“尘郁,你先把镰刀收起来,好吗?”死神镰刀固然恐怖,但他发现男人似乎还并不能对其完全控制自如,使用时容易失去理智,长久下去肯定会遭到反噬,这是会死人的。

还有就是,女将是风国的将军,如果现在就杀了她,那肯定会有大。麻烦,毕竟他们受人之托,还有事没办。

彻底恢复神智的尘柏栩,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再回头看了眼已经被吓得跌坐在地的女将,收起镰刀。

没了那恐怖的气息的压制,女将爬起来想逃,但男人的一句话,却让她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我让你走了?”

尘柏栩这句话是背对着她说的,说话间他把花郁斐扶到牢房内的矮床坐下,目光落在青年染血的唇上,低沉的嗓音隐隐带了一丝颤抖:“疼……吗?”

花郁斐知道他关心自己,努力扬了扬嘴角,故作轻松,“一点小伤,不疼的,相比给她们生孩子,这都不是事。”

顿了顿,他目光晶亮地望着他,“你不是也中毒了吗?怎么又可以使用灵力了?”

尘柏栩垂目看了眼自己的手心,其实他的毒还没解,浑身也还透着一股乏力感,只是已经不妨碍他行动自如,让他也感到奇怪的是,他能使用灵力了。

“尘郁?”花郁斐拉了拉他的衣袖。

尘柏栩抬手轻轻地,缓缓地擦去他嘴角的血渍,低声:“花郁斐……”

“嗯?”

“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了伤,让你流了血。

花郁斐怔了下,心底忽然涌上细细密密的酸胀感,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脸,目光也很平静,但花郁斐却莫名觉得心疼。

这个男人在自责。

“尘郁,”他握住在唇边擦拭的手,认真道,“这不关你的事。”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四目相对。

沉默许久,尘柏栩点头,“嗯。”

花郁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张了张嘴,但没说话。

两人沉默后,周围的人更是不敢吭声,以至于整个牢房安静得只有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尘柏栩把花郁斐唇上的血渍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后,转身冰冷地盯着女将,“解药。”

女将此刻已经冷静下来,只是迎着他的目光仍忍不住惊惧,强作镇定道:“解药只有陛下一个人有。”

尘柏栩拧眉,转身将花郁斐打横抱起,大步踏出牢房,“走!”

女将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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