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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父辈的教导更加神奇。
如此一想,杜先生看向白芷背影的目光更是激动几分。
天工造物、所向无敌。
这白芷道人一定知道何为天工造物!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杜先生神话了, 白芷正在和哪吒嘀嘀咕咕,小声讨论杜先生的身份。
“全名?”哪吒不解:“什么全名?杜先生就叫杜先生。”
“啊?”
白芷发出懵逼一声。
她以为先生是尊称来着。
不对,先生这个称呼确实有, 是后周, 也就是春秋战国《孟子》《论语》中, 用来形容老师或长辈的称呼, 到汉朝之后才是对有学问者的尊称。
商末到后周,也有百余年,所以先生这一词,现在并无其他意思也是有可能的。
原来杜先生就叫杜先生, 这么一想,白芷悄咪咪的往后看了眼。
发现杜先生走在李靖与殷夫人之后,落了一个身子的距离,这一般都是下人才会以这个身位行走。
再联想到这个单字为尊的时代,杜先生的名字却是双字,单为尊,双为卑,即便是百姓也都会取单字,比如:海、草、鱼。
别管好不好听,总之鲜少有取名双字的。
由此可见,对方的身份应当不太好。
许是父辈是奴隶,得了赦令这才变成平民,又需以原本的百姓作区分,这才会取双字。
这么一想,白芷对杜先生的怜惜更胜几分,这瘦瘦小小的小老头子(四十来岁),在商朝都是半个脚入土的年纪。
白芷忍不住感叹了句:“果真是,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在场都是文化人,就算是杜先生,身为墨家传承者,自然也是学书识字。
乍一听白芷这般感叹,旁人没什么想法,毕竟在座的除了杜先生,都是顺风顺水之人,唯有杜先生在听得这句话后,猛然想到了自己这一族的悲惨境遇,他是命好,遇到了李靖大人,有了知遇之恩。
但旁的族人……
“呜呜呜呜——”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杜先生忽然泪流满面,吓得殷素知和李靖都愣住,两人慌忙道:“先生可是旧伤复发?”
“无碍、无碍、呜呜呜呜——”杜先生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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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走的几人也纷纷停了脚步,懵逼的看着眼前四十来岁的瘦小汉子嚎啕大哭:“呜呜呜,我只是想到我这一族,苦命、实在是太苦命了。”
众皆不解。
“呜呜呜呜——我之一族研究天理而无修道之缘,碌碌无为,岁岁皆苦,白芷道人道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难道这就是老天想要让我们遭受的天罚吗?”
对方说着说着,直接跪倒在地,如幼子稚童哀哀哭鸣,声音之大,仿佛歇斯底里,想要把这辈子受的苦难全部哭出来。
哪吒、木吒、金吒三兄弟,忽然齐刷刷看向白芷,眼中不掩震惊之色。
不是,白芷的能耐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大哭不止?这若是交战,怕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白芷同是泪眼汪汪,显然被对方的哭声勾起了自己的伤心事,三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拉住杜先生的手,跟着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先生不光是你啊,我也苦啊,我可惨了!”
“我一出生经脉尽断,心脏受损,旁得族人一出生便有深厚功力,就我是个小废物,连饭都不会吃,还得喝奶,每天都被妖怪盯着,老想吃我。”
呜呜呜呜呜。
一想到自己当初对着虎鲸的奶喝,白芷悲从心起。
杜先生一听,跟着哭到:“我族地自我出生便被商王军队攻打,族人都成了奴隶,被发配,我苦学技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立功得自由身,结果七岁父亲惨死,十岁母亲被辱自尽,十一岁妹妹护我而死,呜呜呜呜,我就是个废物啊。”
“哇呜呜呜,先生你也好惨啊,呜呜呜呜。”
白芷一把握住杜先生的手,狠狠握住,眼泪汪汪,痛哭不止。
这该死的老天。
其余人压根不知道世界怎么就成了这样,这怎么就哭了起来?
要不是尚且还有理智,知道自己力气大,不然白芷高低要一把抱住杜先生发泄一下自己多年来的心酸。
毕竟哭声是会传染的,越是带着压抑的哭声越能感染人,连一旁原本并不伤心的殷素知,在一人一妖悲惨的哭声里莫名其妙的摸了摸眼泪。
李靖一看,跟着吓了一跳,慌忙道:“夫人、你这又是为何而泣?”
殷素知拿着手帕摸了摸眼泪,莫名伤感,嘴里说着:“我这心也跟着酸酸、涩涩,一想到我连生三子,且每个孩子不过八岁就跟着师父拜师学艺,早早离家。”
这么一说,殷素知更伤心了,恶狠狠的瞪了眼李靖,双手一叉腰,跟着暴躁:“真不知,这孩子到底是我生的还是天——”
“夫人切莫乱语。”李靖被她的惊骇之言吓了一跳,慌忙阻止,生怕天道怪罪。
“怪罪、怪罪,我还没怪罪老天让哪吒受苦,一出生就是一千七百道杀劫,他就是个孩子,他能做什么?
怎可能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么一说,殷素知的暴脾气又起来了,狠狠推了把李靖,怒道:“别碰老娘,都是你的错!”
“是是是,是为夫的错,夫人莫怪莫怪,泄泄气。”李靖也是好脾气,弯着腰安抚自家妻子的暴躁。
而一旁哭的一抽一抽的白芷和杜先生仿佛达成共识,开始骂骂咧咧的说起了自己的悲惨。
杜先生:“我二十岁之前从未吃饱过一顿饭。”
白芷:“呜呜呜,我百、不,是十多岁不长个子,别人都嘲笑我。”
杜先生:“我一路颠沛,时常被打骂。”
白芷:“我老是被妖怪盯着报复。”因为它们不敢欺负旁的虎鲸。
……
一人一妖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但那悲痛的心情却是一摸一样,短短片刻,彼此的感觉简直一日千里。
哪吒无语,拿着手帕时不时给白芷擦了擦眼泪,也不打扰她继续哭,就是好奇的盯着她的泪水,想着怎么没变成珍珠。
金吒、木吒两人简直就是游离在这混乱场景之外的懵逼二人组。
“大哥,这要怎么办?”木吒懵逼脸。
左边是阿母捶打阿父,右边是白芷和杜先生抱头大哭,哪吒不知何时混入其中,专注的给白芷擦拭眼泪。
还真别说,那家伙混进去简直完全没有违和感。
即使是一向沉稳理智的金吒,在遇到这副场面时,也跟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这叫他如何是好?
“要不、”他迟疑了下,缓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