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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身体?”
“你尚有神志,是有机会醒过来的,但必须得和自己,和老天爷斗一斗,斗赢了,前边一片敞亮。斗输了,左右不过就是死了。”
“你都不怕死了,为什么就不能斗一下?”
“话就说到这了,你自己想想吧,要死还是要活看你自己的了。”
陆鸢从屋里出来,何老婆子问:“晟哥儿咋样了?”
陆鸢:“他做不了反应,我也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何老婆子闻言,一下子就愁了起来。
陆鸢该照顾也照顾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祁晟能不能想通,还得靠他自个。
陆鸢从何老婆子身边走过,正要回屋,却听何老婆子小声嘀咕道:“看来还是得冲喜,把晟哥儿冲醒!”
陆鸢:……
这不就迷信了。
植物人哪能冲喜就能冲醒的,要真的能,世上就没那么多希望出现奇迹了。
一大早,陆鸢便拿着衣服到河边洗。
在路上走的时候,遇上村子里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陆鸢现在和黄兰走得近,所以特意把底细透露给了黄兰。
她借由黄兰的嘴把来历都透露出去了,现在的村民咋还对她这么的好奇?
陆鸢纳闷地抱着木盆到了河边,才一蹲下,就有两个和黄兰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凑了过来。
“丽娘,听说你在镇上摆了个豆乳摊子,还挣了不少钱,是不是真的?”
陆鸢:……
这改口还挺快,之前背地里喊的都是寡妇长寡妇短的。现在这会,在她面前都喊上丽娘了。
陆鸢笑笑,应道:“也没挣几个钱,只够糊口而已。”
“怎可能只是够糊口呢?我都听黄兰婆婆说了,你上回带出去的两桶豆乳,好几十碗呢,都给买完了!”
“你教教我们俩呗,我们也不抢你生意,就在镇外支个摊子,卖给过路人。”
陆鸢笑道:“两位嫂子真爱开玩笑,嘴巴一张一合,就让我把家里祖传的秘方说出来,这可不兴说。”
一个妇人不满道:“做个豆乳而已,说得旁人不会做似的,何至于扯什么祖传的秘方?我瞧你就是不想教,自己吃独食。”
陆鸢笑容不变,应得一点也不委婉:“是的,我不想教。”
那妇人被陆鸢一噎,还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另一个妇人拉着她走了。
走到河对面后,才可惜道:“要知道这苏寡妇还能挣钱,早知便让家里的二叔收留了,总归我家里的二叔到现在都还没媳妇。”
方才问配方的妇人说:“现在也不迟呀,听说寡妇都还没有公鸡拜堂呢,而且与祁晟也不是住在一个屋,有啥不可以的?”
“你要觉得你二叔真愿意要寡妇做媳妇,你就悄摸的找个媒人,让媒人私下去问问苏寡妇要不要换一门好亲事。”
“这一个是正常人,一个是活死人,任哪个明眼的人都知道该选谁。”
第21章
何老婆子一早就拿着布袋,和苏氏给的铜板出了门,去里正家买米。
里正家有好几个同村的妇人聚在一块纳鞋底,唠嗑。
里正娘子笑着问:“老太太这怎么舍得来买米了?”
何老婆子笑道:“哪是我舍得,是我家丽娘挣钱了,把钱给我这个老太婆,让我来买。”
那些个妇人闻言,面色都各有不同。
有妇人调侃道:“倒是给何老婆子你捡到宝了。”
也有妇人酸道:“寡妇能挣钱了,指不定就跑了,何老婆子你可长点心,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何老婆子素来要强,冷笑了声:“你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家的事,她就算跑了,那也是给银子我花了。你家儿媳就算不跑,也不见得能给银子你花。”
里正娘子眼见要吵起来了,忙做和事佬,说:“就话话家常,可别真吵起来,同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何老婆子朝着那妇人轻哼了一声:“我是老了,不是骂不动了。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脾气冲,可胡乱招惹我。”
那妇人受了气,脸色涨红,想要再说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摁住。
一个寡老太太能把孙子拉扯大,可不是个善茬。
再说了,要真把这老婆子吵出个好歹了,还得帮她家收拾烂摊子呢。
里正娘子见消停了,松了一口气,与何老婆子道:“老太太你随我进来,我给你舀米。”
老太太拿着米袋跟着进了堂屋,也把十八文钱给了里正娘子。
里正娘子进去舀了米,在何老婆子面前打了称,才交给她。
里正娘子接着压低声音道:“今早地里拔了一些菜苗,老太太你让丽娘晚些时候,拿个篮子过来,我给她带回去。”
这菜地里的种子下多了,菜苗就挤着长,要拔了一部分,菜才能长得快。
平时谁家有多的菜苗,都会送给别人。
里正娘子:“今早也有人问我要多余的菜苗,我没给。我记得丽娘提过下了菜种,这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菜,但这菜苗种下去,半个月就能吃上菜了。”
何老婆子听到里正娘子一口一个丽娘,有些诧异,可也没多问。
回了家,见苏氏正在晾衣服,她就问:“你啥时候和里正娘子这么熟了?”
陆鸢不解地转头看向她:“咋了?”
何老婆子:“里正娘子给你匀了菜苗,让你晚会带篮子过去一趟。”
陆鸢顿时喜道:“前日去磨豆子的时候提了一嘴,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青菜,里正娘子就给说她家里有多的菜苗,能给我分一些。”
陆鸢前后去了三回里正家,磨豆子的时候也会和里正娘子唠嗑,唠着唠着就熟络了起来。
何老婆子道:“你倒是和谁都能聊得起来,嘴皮子这么能说,我也不知道之前怎会觉得你嘴笨,老实。”
陆鸢把衣服拧干搭到竹竿上,应:“这不是怕老太太你不喜欢嘴皮子利索的,才装出老实巴交来,不然老太太你收留我?”
“那自是不能。”
要是一开始就是这个性子,她还怕寡妇心眼子多,不是个安分的。
陆鸢乐了,追问:“那现在呢?”
何老婆子白了她一眼:“别说有的没的,你可别忘了当时答应过留下来的条件是什么。”
陆鸢好心情没了,转头继续晾衣服,暗暗撇了撇嘴,应:“没忘。”
成亲可以,后边那个条件,她可做不到。
晾了衣服,陆鸢就进祁晟的屋子,给他灌流食。
进屋先把流食放一边,和床上的祁晟说:“我要数一数你的心跳,你要是有神志,就胡思乱想一些能刺激你的事。”
陆鸢等了一会,才趴到祁晟的胸膛上,听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