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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跟着出去的事。

他原本常年在山野间打猎,耳力就极好,眼盲之后,这耳力较之先前更好了。

她鬼祟地跟在自己身后,哪怕离得远,还放轻了步子,他也察觉到了。

她无非就是放心不下他自己一个人出去打水。

她就好似把他当成了那蹒跚学步的稚童。

想到这里,祁晟不由自主地笑了。

他脸上挂着笑意又出去了一趟。

陆鸢方才跟着出去瞧过一回了,也不担心了,随着他了。

她复而又把串好的铜钱又数了一遍。

陆鸢把铜钱数好,刚绑好绳结,祁晟就第二次打水回来了。

她把串好的两百五十枚的铜钱都放到了钱袋子里,拿着袋子走了出来,非常地捧场道:“你可真厉害,眼睛才刚好一些,就这么一会会便提了两桶水回来。”

祁晟蓦地笑出了声,不由得抬头遮住眼里的笑意。

陆鸢奇怪道:“你笑什么,我就夸你一句,你就这么高兴?”

祁晟笑意微收,缓缓摇了摇头,自是不能说她这真的像是在哄稚儿。

陆鸢见状,在心下嘀咕奇奇怪怪的。

随之,她的目光落在他的双目,说:“大夫也没交代过什么时候不用遮住双目,还是把布巾戴上吧。”

祁晟笑意敛去,点了头,回屋取布条遮住双目。

黑色布条遮住双眸,只隐约透来微弱的光亮。

他这小半年下来已经适应了黑暗,倒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轻车熟路地拿起竹竿,与她道:“走吧。”

陆鸢拿上锁头,出了门后,便把院门给锁上。

通往铺子的门没有锁,只能是用绳子给绑了死结,等回来时,绕去西市再买个锁头回来。

去至医馆,陆鸢把欠下的三日医药钱结清了,今日五十文的针灸费用也一并给了。

结清后,陆鸢才找到大夫,商量道:“我如今在夜市摆了个小摊,才刚开张两日,结清了前几日和今日的药钱,便囊中羞涩了,且今日不出摊,所以明日的医药钱,能不能缓到后天再给?”

大夫听到药童说他们夫妻已经把之前的账结清了,便知道他们是守信用的,且是能负担得起的,便应道:“那你们之后便两日一结吧。”

陆鸢笑意顿粲:“谢谢大夫。”

把医药钱的事商量好了,陆鸢才与大夫道:“我郎君今日起来的时候,说是能看得更清了。”

大夫闻言,便让祁晟把眼巾摘下,然后仔细查看眼珠子的变化,确实在慢慢地聚光了。

大夫举起了手,问他:“这是几根手指?”

祁晟微微眯眸,定眼瞧了半会,说:“有重影,瞧得不真切,像三根,又像四根。”

陆鸢默然地看向大夫竖起的两根手指。

他视物重影还是挺严重的。

大夫收了手,道:“这也比老朽预想的要恢复得好。”

“本预想是再施针三到五次再隔日施针,但就时下来看,再连续施针两日,之后便隔日施针五次再看情况,若是恢复得快,就不需要再施针了。”

要真按照大夫所言的治疗方式进行,那不仅能省下一笔银子,而且他也不用受那么多罪。

哪怕针灸不疼,可日日在脑袋上针灸,日子长久了,谁都受不了。

祁晟在针灸过后,他大夫问:“眼巾是否可以拆下了?”

大夫应:“晚间和晨间都可以不戴,但白日的光照过于强烈,还是得戴上眼巾,若你觉得这布太厚实,可换成轻薄可透的布料。”

陆鸢在旁点了点头,眼睛刚经过重创,要恢复,她明白的。

就是这时代没有墨镜,不然也不用那么麻烦地戴什么眼巾,遮住视线。

从医馆出来,陆鸢道:“今日带出来的银钱,都给你结了账。等明天针灸之后,咱们再去布料铺子挑条透光且轻薄的纱布。”

就是锁铺子和后院门的锁头买不了了,是铜制的锁头,肯定不便宜。

祁晟应道:“买不买都成,总归入了夜也不用戴,还能帮你看摊子。”

陆鸢应道:“该买还是得买的,起码白日还可以看路。”

归至租赁的小院,陆鸢让他去补眠,她则在附近逛逛,顺道瞧瞧这附近的铺子,有哪一家铺子的买卖是需要用到石磨的。

比如粉摊粉铺,或是糕点铺子。

这些铺子的后院很可能都有石磨。

等先记住位置,明日出摊前再去问问,看能不能租借石磨来使。

她明晚还卖不了豆乳,所以今日也不着急问。

还卖不了豆乳,不是买不起材料,而是暂时买不起桌椅和碗勺。

这豆乳搭着油条,不见得城里的人会像镇上的人,愿意站着吃 。

而祁晟四天的针灸费和药钱,都花了两百多文,如今剩下的,只够明日出摊的材料费和摊位费,再有就是这两三日的买菜买米钱。

这情况,也是比开摊子前是要好一些的。

等明晚再出一回摊子,手头上就能宽松些。

就现在这挣钱速度赶不上花销速度,她竟然想把老人孩子接到城里来,过于异想天开了。

等祁晟不用再针灸了,每日能省下五十文后,那会才是开始挣钱的时候。

陆鸢出门逛了一圈,记下了两间点心铺子和红丝馎饦铺子的位置。

傍晚,天色微暗,祁晟便把眼巾取下了,再次去打水,用来烧水洗澡。

他去提了三回,陆鸢见他脸不红气也不喘,便也没有拦他。

她做了一年的护士,真没见过哪个病患的体质能有他这么好的。

她觉着,要不是因为他眼睛不好使,阻碍了他,他估计都还能出城去无主荒山给她砍两捆柴回来。

陆鸢低头看了眼角落里那稀稀落落的柴火,估摸着只够明晚再出一回摊子了,后日一早就得去西市买柴火了。

陆鸢在天黑前就洗了澡,祁晟摸黑也无甚影响。

她从窄小的澡间出来,便给祁晟兑好洗澡水,让他自提进去。

祁晟把水提进了澡间,放下草帘时,便与她说:“你把衣服放到盆里,一会我给你洗。”

陆鸢一喜:“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喊你。”

祁晟“嗯”了一声。

陆鸢忙把自己的贴身衣物洗了,晾在院子里的晾衣竿上,再而把外衫都放到了盆里,趿着鞋跑进屋子里,立即上榻裹上被衾。

这天一天比一天凉了,瞧来还真的要把芦花塞进衣服里了。

等后日得空了,再做。

陆鸢听着外头的声响,没半刻,祁晟就从澡间出来,然后是洗衣裳的声音。

陆鸢听着声,不由地傻乐。

不用洗衣服真好,要是这会再给她两本话本,和一些小零嘴,这日子才叫舒坦呢。

要是这时代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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