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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整顿他们的公署风气。
年节安平镇的一役震慑住了那些山贼,可算是消停了些。
如今剿匪会暂缓,那要是没猜错,接下来就该是整顿公署了。
嵇捕头应:“这杨主簿的千金,在家中排行第六,前头都是哥哥,所以杨主簿就溺爱过度了,两次成婚,两次和离。”
“第一任丈夫,样貌英俊,本是我们公署的一个小吏,但因被她看上了眼,就成了管衙吏的头,许是这两年吃得好了些,便发福了,就和离了。”
“和离后,人就被调到镇上做治安去了。”
“第二任丈夫,是个秀才,本不愿意娶,可听说杨氏闹着要嫁,甚至是绝食,杨主簿便用考科举之事来做要挟,更是搅了秀才爹的活计,就是秀才给书肆抄书的活计也没了,这才答应的。”
祁晟和杨县丞听了这些事迹,眉头都不由地皱起。
杨县丞问:“后来又是怎么和离的?”
嵇捕头道:“听说这秀才家自从与其成亲后,不仅自己被欺压,爹娘也被欺得像鹌鹑一样,只要与儿媳在一块,连吃饭都不敢上桌,秀才看不下去了,就闹去出家了,头发都剃了下来,杨氏自是不可能守活寡,便就同意和离了。”
杨县丞脸色一沉:“岂有此理,这与抢占良家有何异?!”
嵇捕头趁机道:“这不现在看上祁砦官了,估计这事还没完呢,若是祁砦官和她娘子不松口,这杨氏一闹绝食,闹起来,杨主簿心疼,就会想各种办法逼迫祁砦官。”
杨县丞闻言,看了眼祁晟,看到他的衣裳皱皱巴巴的,还穿戴不整,似乎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怎的,你还想毁坏自己的形象,让那杨氏知难而退。”
祁晟闷咳了两声,问:“有这么明显吗?”
他还想循序渐进,但没想第一天就被识破了。
杨县丞道:“你这人心思缜密,办事稳妥,哪回上衙不是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除非是没那条件,不然也不会这么穿着来公署。”
嵇捕头闻言,才恍然,他就说今日的祁砦官比平日不同。
祁晟道:“属下这也是怕她家里来寻我娘子的麻烦,怕来砸摊子。”
杨县丞一挑眉:“砸,让他们家砸,损失记在他们家的头上,让他们家给你赔双倍,就是让你娘子到时候躲远些。”
祁晟和嵇捕头相视一眼。
这阵势,是要搞这杨主簿了?
杨县丞上下打量了一眼祁晟,嫌弃道:“赶紧去把衣服熨平。”
祁晟无奈,只得提着装着热茶的茶壶去偏房,自个动手把特意弄皱的衣服熨平。
下值时归家的路上,祁晟忽被一个男子拦了去路。
“我家娘子说,要约郎君小酌,还请郎君赏脸。”
一听,祁晟便是没见着人,也知道男子口中的娘子是谁。
男子往旁的马车看了眼,祁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便见那杨宝珠趴着窗沿,见他看过来,笑着招了招手。
祁晟转回头,道:“男女有别,我已婚,待在一块不合适,还请回绝你家娘子。”
男子忽然双手合十地哀求道:“郎君可别为难小的,我家娘子说了,若是请不来郎君,我这赶马车的活计就没了,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少要养活,没了这活计,我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郎君你就行行好,去见一见我家娘子吧,就算不小酌,亲自去拒绝也行。”
祁晟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瞧着马夫,面上的神色没有半点动摇:“你的活计与我何干?别想用自己的不幸来要挟我。”
话到后头,祁晟冷下了脸,不再废话,直接驱马而去。
马车上的杨宝珠也是直接黑脸,气得直接把帘子甩下。
马车里的婢女立马道:“娘子,这人怪不识趣的,咋办?”
杨宝珠道:“你给我去问她家娘子,愿不愿意给个准话,要是真的不愿意,可别怨我来横的。”
婢女点了点头。
她是知道自家主子的,不见得有多喜欢那郎君,不过就是看见了喜欢的东西,好似一支漂亮的珠钗,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没得到前,很是执拗,非要得到,不然就绝食,闹死闹活的。
但是得到后,无论多好看的珠钗,久了也是会厌弃。
她觉着,她家娘子就是喜欢好看的人和东西,享受得到的那个过程。
越得不到,她就越起劲,越是心心念念。
第103章
祁晟至家中, 便把今日县丞提的事,还有在回家途中遇上杨主簿之女的事一并说了。
陆鸢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那你这算是诱饵吗?给杨县丞惩治杨主簿的诱饵?”
祁晟道:“人性皆有自私的一面,只能是把这杨主簿震慑了,危及了他的仕途, 他才会从溺爱孩子的父亲角色中抽离, 我们也能少些麻烦。”
“那你昨天说的脏, 丑,坏呢, 还要继续吗?”
祁晟摇了摇头。
看着他摇头,陆鸢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说真要变成又不讲卫生, 又丑又坏的祁晟,虽说权宜之计, 但同时也在折磨她。
这什么宝珠只是见一会会, 而她才是和他过日子的那个。
那会, 她该是与他一块住, 还是分床睡呢?
祁晟见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无奈地笑了笑,继而道:“这几日一旦有不对劲的人来摊子, 你便与那胡七娘站远些,小心别被热油溅到了。”
陆鸢点了点头, 忍不住问:“要是真砸了, 还能赔偿,我是不是能把所有用具都换新的了?”
祁晟:“……你想到的只有这个吗?”
陆鸢:“不然呢, 都说了不管了,有杨县丞的话打底,这赔偿的事肯定是没意外的了, 就算这杨主簿不赔,那相信杨县丞的为人,还是会赔偿的,对吧?”
祁晟:……
她脑子里,装的还真全是银子。
也不知装了银子后,心底还没有角落装他。
祁晟一时间想歪了,忙回神,定定地看她:“这可大可小,你还是小心些。”
一开始应该只会吓唬,不会真的伤到人,但这话他不能与她说。
就她看似什么都怕,但实则天不怕地不怕,真被逼急了,她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太过冲动,还是让她谨慎一些的好。
陆鸢这些天一直在想摊子被砸的事情,整得现在一有看着不好惹,一脸凶相的人靠近摊子,她就拉着胡七娘退远一些。
这看着一个壮汉从摊子前过去了,两个妇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胡七娘道:“东家,这万一真有人砸咱们的摊子,咱们真要眼睁睁看着?”
陆鸢:“别人真要砸,咱们两个女人也阻止不了,还是保证自己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