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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泛着?一圈薄红,哑声道:“要是……你早点在就好了。”
顾梓眠面露不解,但云鳞的状态实属不对,他只能把到嘴边的疑问咽了回去,顺便?偷偷看了眼身后——太叔磐也是同样的迷惑。
顾梓眠试探地伸手拍了拍云鳞的手背,却意外碰到了一大片冰冷的龙鳞,他下意识地缩手,猛然发现?云鳞裸露在外的脖颈处也隐约闪烁着?鳞片的光泽。
“你……”
云鳞抬了下手,做了个不碍事的动作,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才继续开口道:“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堂哥,在两年前?来了青梧书院,也是在弦歌斋。”
他刚开了个头,可顾梓眠的眼神?已然乱了几分,他抿起嘴角,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头疯狂滋长,“他是碰到了……”
云鳞的嗓音骤然变得嘶哑刺耳,仿佛每个字都在齿间碾过,“是,就是这两个人!”
他站起身,单薄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顾梓眠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变回了龙爪的模样,瞬间划破了袖口的衣料。
“云鳞,你冷静一点。”
可云鳞根本听?不清顾梓眠的话,完全沉浸在情绪之中,“两个混蛋,不仅在学堂对我哥下手,他们还在书院外设伏。”
龙爪尖锐的指甲瞬间划破了内侧的手腕皮肤,鲜血顺着?鳞片缝隙蜿蜒而下,在地上?溅开几朵刺目的红梅。
“云鳞!”顾梓眠叫了一声,他伸手握住云鳞的大臂,运转灵力的一刻,云鳞肩膀垮了下来,好像脱力了一般跌坐回石凳上?。
他仰起布满鳞片的脸,声音哽咽:“你知道吗?当时?他还在和我传音,说等他休假了,就给?我带施宁镇的特产回去……”
顾梓眠掌心?灵力未断,他轻声道:“你的哥哥一定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鳞片如潮水般缓缓褪去,云鳞低头看着?恢复如初的双手,接过顾梓眠递来的药膏时?,他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谢谢。”
直到最后一片龙鳞也隐入肌肤,顾梓眠才长舒一口气,松开了一直握着?云鳞的手,他看看自己的手心?,又看看云鳞,眼中难免有些新奇。
“先前?,我哥和我说了不少关于这俩人的恶行。”云鳞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仿佛方才的失控从未发生,“他知道我也会来兰台书院读书,本想在我入学前?解决这个问题。”
瓷白?的药膏瓶盖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脆响,云鳞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可是现?在,三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后面的话云鳞没有再说,但顾梓眠俨然懂了他的意思——明明是想给?弟弟营造良好的读书环境,反倒是将?自己搭了进去,对一条尚未成年的幼龙来说,三个月音讯了无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凉亭里一时?静得只剩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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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梓眠张开双臂,给?了云鳞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太叔磐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可瞧见顾梓眠的动作,也赶紧有样学样,伸长了手臂努力环住两人。
*
云鳞的话像块沉甸甸的石头,一整天都压在顾梓眠心?头,直到放课的钟声敲响,他才终于打起几分精神?。
昨天没能去和宿九明一起听?课,但今天他不会再错过了!
青梧学堂下课的时?间比预定早了点,顾梓眠匆匆收拾好书本,想着?不打扰宿九明上?课,他并没有给?对方传讯,而是自己悄悄地过去。
云栖学堂与?青梧学堂仅一墙之隔,顾梓眠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正门,然而,新的问题随之出现?——他找不到宿九明所在的那一斋。
顾梓眠站在云栖学堂的岔路口,宿九明留给?他的写着?斋名的竹牌在掌心?沁出微凉的汗意。
云栖学堂的弟子年龄普遍要大一些,建筑风格仿佛是青梧学堂的放大版,檐角高挑,朱漆写就的引路标语悬在廊柱上?方,对顾梓眠的身高来说,简直和挂在云端无异。
他努力踮起脚尖,却也只能勉强看清最末端的半边字。
算了,走着?看吧。
顾梓眠心?态很好,纵使云栖学堂的建筑范围广,可真?正用上?的也就不到十个斋,循着?声一间一间找,总能走对的。
顾梓眠沿着?右侧回廊出发,仗着?脚步轻一蹦一跳的,很快便?经过第?一间讲堂,隐约听?见其中夫子讲解的浑厚嗓音。
顾梓眠从储物戒中搬出一个矮凳,踩上?面后伸长了脖子,终是看清了讲堂门口悬挂的文字。
不是这个。
顾梓眠动了动耳朵,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出发去找下一间有人的讲堂。
转角,一道藏青色身影迎面而来,专注听?声的顾梓眠一时?不察,险些撞了上?去。
对方微微弯腰,宽大的手掌先一步虚扶在他额前?,温润的嗓音自上?方落下:“小朋友,迷路了?”
顾梓眠仰首望去,只见一位约莫不惑之年的夫子正含笑看他,眉目疏朗,腰间悬着?的青玉在廊下投出细碎的光斑。
“夫子下午好。”顾梓眠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双手捧起竹牌,“我准备去这里,夫子您知道路吗?”
“倒是巧了。”夫子笑着?拿出一只刻着?同样文字的竹牌,“我也正要往明心?斋去。”
顾梓眠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他脚步轻快地往前?跳了两步,转过身面朝着?夫子,“那您一定是下堂课的夫子啦!我可以去听?您讲课吗?”
夫子笑着?点头,“我姓裴,唤我一声裴夫子便?好。”
顾梓眠仰着?头,哪怕倒着?走也能稳稳的,他脆生生地唤道:“裴夫子,我们今日要学什?么呀?”
裴夫子故意拖长了语调,“学医,你想听?吗?”
“想呀。”顾梓眠双眸灿若星辰,“我以后可要当全修真?界最厉害的医修!”
裴夫子忍俊不禁,瞧着?顾梓眠的模样,比青梧学堂的那帮孩子还要年幼,他并没有把顾梓眠的豪言壮志放在心?上?,只当他是一时?兴起。
“我的课没那么容易。”裴夫子故意板起脸,“听?不懂也不允许打瞌睡,犯困便?尽早离开。”
“我能懂的呀!”顾梓眠有些急了,“裴夫子你要不考考我?”
这般年岁的孩童能懂什?么医理?
裴夫子失笑,他随手折了支廊下垂柳,在顾梓眠的眉心?轻点:“头晕脚如棉……”
顾梓眠抢答:“百会穴可解!”
裴夫子执柳的手微微一顿,谨记着?听?见顾梓眠有些犹豫地补充道:“但若是中了离魂散之毒,就得先借旁人灵力封住膻中穴了。”
裴夫子久久没有听?到回应,让顾梓眠难免有些不自信了——说到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