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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相识。

“你是刘庭?”虽是询问,语气已然笃定。

殷木槿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终于想起来,沈玦和张逸豪的梁子怎么结下来的了。

那是他和沈玦留在京城的第二年夏,两人溜出丞相府去逛庙会,街道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为了抄近道,绕进小巷。

恰巧碰到一锦衣华服的小少爷领着四五个小厮,围成圈欺负一个布衣小孩,两人看不过,也忘了伪装,直接冲上去将那小少爷揍了一顿。

那小少爷就是张逸豪。

沈玦揍完还不觉过瘾,撕了张逸豪的衣裳堵上嘴,又抽了腰带把人绑成球,塞进了临近的茅厕。

怕这人被救,沈玦还特地用十个铜板雇了个小男孩,让小男孩以茅厕塌了不能进出为由,哄走要方便的人,直到太阳露头才离开。

听说,张逸豪第二天被找到时,身上的味道熏吐了一群的小厮。

回家后用香皂洗了百八十遍,都没能把味道洗干净。

不知刘庭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件事,苍白的嘴角勾起,说:“是啊,不过我不姓刘,改姓张了,你便唤我张庭吧。”

“张庭?”殷木槿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念了遍才想起来,“你父亲是张弦?”

“是,和你认识的时候还跟母姓,后来回到张家,就按张弦的要求,把姓改了。”

殷木槿想起他那时在张府,给张弦提的法子,说是可以把至亲的皮肉撕下来缝到张逸豪身上。

而当时,他们就把主意打到了张庭身上。

他和张庭相识也就两年,那两年虽是来往不多,却清晰记得张庭是个性子极为怯懦的人。

如今看来,张庭的性子依旧温吞可欺,那那天……

“罢了,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了,”张庭抬头看殷木槿,问,“你怎么样,当年你一声不吭就彻底消失,我还以为你——”

张庭没再说,殷木槿替他接了下去:“当年出了意外,鬼门关走了一遭,万幸被殷家所救,收作义子了。”

“这样啊,万幸万幸……”

他说着,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痛,抓住了殷木槿手臂,紧张地问:“那沈玦呢,他可知道你还活着?”

殷木槿不说话。

张庭袖子滑落到臂弯,露出缠着纯白细布的手腕,只这片刻,血迹就洇出了,显出长长一道。

张庭好似感觉不到疼,他面色悲苦,带着茫然,抖着声音说:“你没同沈玦说吗?为什么不说!你可知道,自从你消失,沈玦消沉良久,之后便彻底——”

没等他说完,刚退下的十六就冲进院子:“主子,有官兵围了咱落脚的宅子,说要搜府!”

第12章 我吗

殷木槿赶回来时,宅子已经被官兵里三重外三重的层层围住。

小厮婢女都被围堵在一处,哆哆嗦嗦地缩成一团。

蹲在地上抱着头的赵锦仁正在四处张望,一看到他就开始挤眉弄眼,直到被发现的官兵踹了一脚屁股,他才老实下来,埋着脖子不动弹了。

一时间没找到沈玦,殷木槿皱了皱眉。

他正欲往里走,就听到一道欢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都怪下人不懂事,让大人白跑一趟,府中有新采买的普洱,大人若是不忙的话,留下来再喝上几杯如何?”

是沈玦的声音无疑,殷木槿循声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极没有特点的脸。

他顿时想到赵锦仁,那人不管去哪都要背着自己的宝贵药箱,旁人不知,他却清楚,那不大的药箱里面,大半装的都是毒药和用来杀人劫货的物件。

沈玦样貌大变,应该就是赵锦仁的手笔。

果然,赵锦仁已经重新支棱起来,鼻孔朝天,俨然一副让他磕头谢恩的架势。

殷木槿:“……”

眼不见为净,他看向沈玦身旁的官员,此人脸上爬满黑线,神色阴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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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动间,对面两人也都看到了他。

“我家公子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啦!”沈玦惊呼一声,扔了官员跑来他身边,左手不由分说地嵌进他掌心,为他介绍,“公子,这位是张廷尉,今日张大人收到咱府中下人报案,说我们窝藏朝廷重犯,所以带人前来查探。”

殷木槿感觉到挤进手心的手指里,有两根没有温度,触感也不似真的皮肉软中带硬,便没有甩开,紧紧握住了沈玦的手。

他向张廷尉点头,问:“是在下对下人管教不力,劳烦大人多跑一趟了。”

张廷尉明显不耐烦,话也不说,收了兵就要离开。

这时,窝成一堆的小厮里突然传出声响,有人突然站出来,指着沈玦高声道:“大人!启禀大人!这个人就是沈玦,他用了易容术!”

“什么易容术?闭上你的嘴吧,你可知欺骗朝廷官员可是重罪,还想不想活了?”沈玦呛回去。

张廷尉却不动了,他打量着沈玦,让人将那小厮放出来,问:“易容术?你如何证明?”

“哪用他证明,大人不信,我来自证便是,”沈玦抢来话头,之后随便找了个握着剑的官兵,好声好气道,“劳烦这位大人打盆水来可好?”

水端来,沈玦左手不动,右手往殷木槿胸口摸,抽出帕子浸满水,也不拧,径直往脸上抹。

帕子挤压出的水成股往下流,半数落地上,半数顺着下颌脖颈流进衣襟。

殷木槿这才注意到,沈玦领口的衣服不知何时扯开了,露出整圈的勒痕,以及若隐若现的殷红吻痕。

他收回视线,听到沈玦说:“大人,您看,我若真易了容,此刻沾了水,总该显原形了吧。”

“不可能!”

不等张廷尉出声,小厮先吼了起来。

只这一瞬,小厮弹起来,袖中寒光一闪,竟是一把匕首。

此人速度极快,撞倒下意识阻挡的官兵,刀刃径直袭向沈玦的侧脸。

殷木槿立刻调转与沈玦的身位,但还是晚了一步,手臂被匕首划出一道血痕。

“公子!”

沈玦喊了声,指腹不动声色擦过伤口,脸也顺势埋进他胸口,再抬头时,侧脸多了一条殷红的血痕。

确保张廷尉看到他脸上的“伤”后,才抱着他的伤手,重新躲进怀里,身体发抖。

殷木槿顺势演下去,下巴抵着沈玦的发顶,轻声说:“没事了。”

转而面向张廷尉:“大人也看到了,府中下人做乱,闹了误会,我定会好好管教府里人,恕有伤在身,不能相送了。”

张廷尉收了兵,十六将发疯的小厮按趴在地,他刚要捂住小厮的嘴,就听地上的人挣扎着喊:“那手指呢?沈玦左手少两根手指,你呢,你敢将左手拿出来吗?”

沈玦还抖个不停,只窝在殷木槿怀里不抬头,说出的话瓮声瓮气,带着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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