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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动,睡得并不踏实。
殷木槿就没再动。
万幸他烦心事多得很,过了半夜依旧没什么睡意,便维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直到破晓。
见沈玦睡得比刚开始踏实些了,便轻手轻脚下了床,劈柴生火,先将米粥熬上。
十六现身,禀道:“主子,昨夜一夜平安,未见刺客。”
殷木槿有些稀奇,按理说乌和颂若真的想杀他,那就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知道又在酝酿什么计划。
“保持警惕,不可松懈。”他吩咐道。
“好嘞,主子。”
十六刚跳走,沈玦就披着件外衣推门出来,身后跟着只神气的鸟儿,他走一步,鸟儿就走一步,他停住不动,鸟儿就收回爪子,也跟着不动了。
殷木槿觉得有趣,对沈玦道:“它倒是与你格外亲近。”
沈玦笑着走过来:“我也觉得。”
“只是暂时没办法送它回去,只能委屈它在这边挨一段时间的冻了,”沈玦净过手,从殷木槿刚摘好的菜里翻出几片最漂亮的,招招手,就有尖喙凑过来,叼走了,他拍拍手,对殷木槿道,“得给它想个名字。”
殷木槿起身,掀开锅盖,用勺子推了推咕嘟冒泡的白米粥,任其清香四溢,钻进某个饿了不止一顿的人的鼻子里。
“一般你这样说时,就是已经有了主意。”
沈玦嘻嘻一笑,打了个响指,说:“我刚琢磨了半天,觉得它应该叫‘小翠’,既朗朗上口又很符合它一身翠羽的特点,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像给家里的小孩起贱名,还美其名曰名字太大了压不住,还是贱名好养活。
“不错,你唤唤试试,看它喜不喜欢。”他说。
沈玦搓搓手,有些紧张地转身,朝鸟儿轻轻试探了声:“小翠?”
扑簌簌……
扇面般的尾羽展到极致,小翠翘着它的大尾巴绕着沈玦轻快地转圈,显然格外高兴。
“不错不错!看来很喜欢这个名字。”沈玦满意了,将一直提溜在手心的大片青菜丢给小翠。
他转头,见殷木槿还在忙活做饭,便用食指戳了戳他的上臂,期待道:“你也唤一声试试。”
殷木槿不想,但在沈玦晶亮眼睛的注视下,还是张口:“小翠。”
鸟儿一顿,歪脑袋看看他,凑过来,晃了晃身后的大扇子。
殷木槿:“……”
“甚好。”殷木槿说。
有这么一只鲜艳夺目的大鸟在,真是将他们二人的破败小院衬得更破败了。
第50章 要我帮你穿吗
临走前,沈玦叫来十六,亲自盘问了昨夜刺杀之事,又勒令其必须严防死守,绝不可放任何图谋不轨的人靠近后,才不怎么放心的出门。
十分难得的,风平浪静了几天。
这段时间,殷木槿为防止沈玦替他提心吊胆,便非必要不出沈府。
可他不主动找麻烦,麻烦却不见得会懂事避开。
因而,当他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一群蒙面黑衣人挡住去路时,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按计划,他将战火引到城外。
京城之外,有一片长势喜人的杨树林,早春已至,抽条的枝丫生出细嫩的绿色芽苞,芽苞还是细笋的小巧模样,靠近便能闻到清新的叶香。
不久,脆嫩的香味被血腥之气淹没。
地上堆叠的枯黄老叶也沾上鲜红色,斑斑点点,像是新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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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得正艳的赤色花又被频繁的践踏破坏,狼藉一片,很快的,草木的尸体上又叠了一层人类的尸体。
刺客的刀刃上都抹了见血封喉的剧毒,饶是如此,在殷府训练有素的暗卫面前,还是显出了颓势。
但他们不肯退,看架势,应该还要僵持许久。
轰隆隆——
天际与眼梧滚起闷雷,雨水兜头浇下。
随着瓢泼雨势一块赶到的,还有一拨农户乞丐打扮的人马,走近了,就把锄头破碗一丢,从衣袖或者腰带里抽出武器,二话不说就开揍。
这群人穿着各异,手法却是一样的利落毒辣,一枪一剑直指要害,夺人性命。
十六割断一个刺客的脖子,挤到殷木槿身边:“主子,这是你搬来的救兵吗,这么厉害,哪门哪派的?”
“沈门沈派的。”殷木槿说。
“什么?沈?”十六一边杀人一边用满是血的手挠头,“沈姓还有这么厉害的帮派,没听说啊,新成立的吗?”
殷木槿扫了身旁的二愣子一眼,说:“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十六“哦”一声,屁颠地往人家身旁挤去。
一场混战结束得比想象中早很多,老天爷已经把雨泼了个尽兴,收敛势头,洒下淅淅沥沥的雨丝。
刺客跑没了,那帮人又变回农户乞丐,藏起武器弯下腰背,甚至有的还拄着拐杖,一同朝为首的一位年轻男子靠拢。
年轻男子着束腰短打,头发高束,一副少年游侠打扮,他一把抹去脸上血水,又随手扯来身边人的衣服袖子,把自己的剑擦干净,收进剑鞘,看过来。
“欸!沈玦的老相好,是不是?幸会幸会!”他冲到殷木槿面前,新奇地抓着殷木槿的小臂围着人转了个圈,观察完,又喊一旁的弟兄,“看,我给你们说的,就是他,还挺俊,勉强配得上咱家小玦!”
他高高兴兴,一旁的老老少少却不敢跟着说笑,只大眼瞪小眼地硬着头皮说话:“呵呵呵,是是……”
“啧”,他似乎是觉得没趣了,又回头看殷木槿:“介绍一下,我叫陈听,殷少爷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提起软骨散你是不是就有印象啦,没错,拿药就是我买来偷偷递给沈玦的,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哦!”十六一声大叫,“原来是你!”
“欸,是我是我。”陈听头点得分外利索,有种得到夸赞的自豪感。
十六本就对当时被人放倒之事耿耿于怀,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还如此吊儿郎当,更恼怒:“你知不知道坏了我们大事!”
陈听挑眉哼笑:“大事,什么大事?你们的大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追究你家主子啃我家大白菜就已经格外好脾气了,你还想怎样?”
“你——”
“十六,”殷木槿沉声,“退下。”
十六磨着牙,不忿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瞪着陈听退到殷木槿身后。
陈听见状又拍拍殷木槿的肩膀:“不错不错,识大体,这一点很配我家小玦。”
殷木槿侧身,避开陈听的触碰,拱手谢道:“刚才多谢相助,若无急事,就请先到我府上洗洗尘,歇息一晚吧。”
他把人领回府上,吩咐下人好好招待贵客后,让人抬了水,他也要洗一洗沾上的血污。
沈玦是在他刚打上皂角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