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沛,同性恋可恨吗?”
程沛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有些心不在焉。他脸色憔悴,眼底有乌青,一看就是经常睡眠不足那类。
良久,他才张唇,蹦出一个“不”字。
“是,同性恋不可恨,”沈恪看向他,表情还是笑着的,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可恨的是那种掰弯了别人,却又不负责任地将人抛弃的。最起码新闻里的那个人,他到死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爱人。”
“你说呢,程沛?”
沈恪脾气好时温柔宽容,嘴毒时字字诛心。程沛在他面前充不起什么气势,也无可反驳,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像美术馆最昏暗的角落里没有血色的冰冷雕像。
沈恪还想说什么,但没来得及脱口,被程沛接连震动的手机打断了。
手机就握在程沛手里,他低头,看到了微信界面上新发来的消息。
【我事情办完了,你那边结束了吗?】
【下雨了,待会儿可能转暴雨。】
【要是结束了,我就先送你回家吧,吃饭的事我们改天再说。】
走廊里很安静,微信不断有消息跳出来,震得人心烦。程沛查看时,手机又响了下。
【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沈恪就站在他身边,大概是看到了,语气不好地问:“谁啊?”
程沛没回复,直接将手机息屏,揣回了口袋。
似乎是觉得他欲盖弥彰,沈恪审视片刻,忽然很轻巧地问他:“怎么,你交新男朋友了?”
“没有。”
“没有怎么遮遮掩掩的。”
程沛还是没有解释,他看着像是很着急离开一样,十分钟之内第二次对沈恪表示:“和你无关。”
沈恪嘴角嘲弄的弧度便消失了,因被接连敷衍、划清界限而不快。
他说:“你倒是心安理得。怎么,跟我分手了,也没过上你想要的新生活吗?”
程沛没办法回答,颌骨紧紧地绷着,事实上,他很难描述这种感觉是什么,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需要咬紧牙关才能保持呼吸的时刻了。
沈恪注视他良久,在确定程沛不会开口的时候,又说:“这么久没见,你当真没有一句想跟我说的?”
“程沛?”
“叮”的一声,电梯旁的数字终于停在了九楼,门朝两侧缓缓打开。
程沛终究还是没能转过头来看他一眼,率先抬脚,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
“就到这儿吧,不用送了。”
“楼下还有人等我。”
说罢,他快步走了进去。
沈恪还站在原地。
他的表情有些晦暗,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凝固下来,明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明明是他被辜负,在程沛这里,却没有讨到半点便宜。
走廊尽头传来沙沙的雨声,听声音雨势应该不小,空荡而安静的中庭滚动着遥远的闷雷。
他不高兴地抿起唇,看到程沛边进电梯边再次摸出手机,他好像又打开了微信界面,专注地在输入什么。
沈恪想起了那几条不合时宜的信息。
“你简直……”
简直什么,程沛没有再听,他强迫自己将沈恪忽略掉,转移注意,装作很忙一样向负责人汇报进展,将方才徐主任发送给自己的名单转发。
结果文字信息还没发送出去,电梯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原本站在电梯外的沈恪突然闯了进来,握住程沛的肩膀用力往后推。耳边脚步杂乱,眼前的一切晃成了虚影。
握在手里的手机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只听到磕在梯厢里的闷响,程沛失去了平衡,要撞到厢壁时,又被人扯住。
逼仄的电梯里没有别人,程沛瞪大了眼睛,瞥见了罪魁祸首森冷的眼神。
“这么着急,楼下有谁在啊?”沈恪手指卡在他锁骨边,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意。
“一声不吭折腾了我三年,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这么算了?”
“想得美!”
电梯门在沈恪身后缓缓关闭,程沛听着对方含混的话音,下唇蓦然传来湿润的剧痛。
第2章 你微信消息还挺多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程沛被压在角落里,双唇被堵得没有缝隙,他很怕电梯会在某一层突然停下,然后毫无征兆地打开。
他实在搞不懂沈恪这是在做什么,明明经历过断崖式分手的前任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沈恪该做的是掐断他的脖子,而不是掐着他的脖子跟他接吻。
他觉得沈恪很不对劲,但楼层数字急剧减少,他想不了太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混乱中,他抵住了沈恪的胸膛,在电梯落在一楼之前,全力将人推开。
电梯停住了,门朝两侧缓缓打开,露出了外面等待的工作人员。
程沛一刻没多待,挤过人群,大步朝门口走去。
沈恪站在电梯口看他。
一楼大厅的服务台旁边设有两排沙发和矮桌,专供客人休息和等待。程沛走过去的时候,一直等在那里的一个高个男人站了起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快步走到程沛跟前,贴心地将手里的一件薄外套递过去。程沛接了,脚步没停。男人盯着他的脸,似是看出了什么,警觉地回头望了一眼。
正撞上面无表情盯着这边的沈恪。
和方修远出去的时候,外面正刮大风,豆大的雨滴被裹挟着甩到旋转门前,沾湿了程沛的鞋和裤脚。
方修远的车停在不远处,两人撑伞过去,衣服还是湿了一半。
天边泛着不正常的亮白,空气潮湿黏腻,程沛失魂地坐在副驾驶上,没什么血色的唇边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红。他缓了一会儿,接了方修远递来的纸巾。
“冷不冷?”
程沛擦着胳膊和衣服,摇了摇头。
方修远看了他一眼,表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先发动引擎,离开了那座大楼。
青城到九月份下旬很少见这么大的雨,城市路面已经有了一层明晃晃的积水,汽车在暴雨天里缓速行驶,雨滴噼噼啪啪地打在前挡风玻璃上,侧窗雨流如注。
方修远叹了一声:“真是不巧,好不容易空出半天时间聚一聚,赶上这么一个坏天气。”
他再次降低车速,缓慢地跟在前车后头,没有超车。
雨刮器忙碌而沉闷地运作。
“怎么样,工作谈得还顺利吗?”
程沛低下眼,说:“顺利,就走一下流程,没太多要聊的。”
“可这种交接工作不一般都是由你们负责人做吗?怎么推到你身上了?”
“任姐临时出差。”程沛说。
大概是从半年前开始,经方修远介绍,程沛就职于一家由精神专科医院和市心理协会联合创办的团体辅导机构,在里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