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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行的,大部分官员竟还一如从前,有些人难免就要上去拍新帝的马屁。
当然了,这些人可走不到新帝跟前去,但是新帝也有心腹与亲信嘛。
爱拍马屁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品格高尚之人,这些人要拍新帝的马屁,自然就要拿旧帝说事,在这些人看来,新帝应当是极为厌恶旧帝的。
毕竟新帝在旧帝身边装了十多年的太监,又多次为保护旧帝身受重伤,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登基,能不恨旧帝吗?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新帝登基后,立马就将旧帝囚禁,从此朝中再无旧帝音信。
那肯定是天天被新帝折磨啊!毕竟是装太监、装孙子装了十多年的对象。
估计命已不久矣!
这些人自以为很懂,结果前脚刚说了旧帝的坏话,后脚就全部被新帝贬官流放,更有甚者就连性命也丢了,家人全部跟着遭殃。
一时间,朝野众人心惶惶,再无人敢在背后言论旧帝。
就连民间小儿都知道,大兴朝的那位六岁便登基的少帝是说不得的,那可是要命的事!
直到来年正月初一,新帝正式举行登基大典,也改年号为敬则。
整个天下都为这一等一的大喜事欢庆,那压在众人身上半年多的阴影才算是稍散,唯有极少数聪明人,琢磨着这个新年号,似t乎是琢磨出了什么,但也仅是琢磨,说都不敢多说一句。
先前有官员根本就没说旧帝的坏话,只不过提了个名字就被新帝给流放三千里。
新朝新气象,就连皇宫也全部重新修缮过。
既是新年,宫中到处都悬挂着花灯,地面还有形态各异的冰灯,走几步便能听到欢声笑语,本来宫人们是不敢的,毕竟新帝……真的很可怕!谁也摸不透他的心思,索性老实点。
是新帝叫人往宫里装扮这些,还亲自过来看宫人悬挂,又亲口交代他们这些天都热闹些,多说话,多笑,大家才敢如此。
原本大家都很忐忑的,这位新陛下俊则俊矣,性子那真是如同修罗,当年还给旧帝做太监时就杀人如麻,自己当了皇帝就……
即便笑,大家也都是在强颜欢笑,后来见陛下没有发怒,也没有杀人,众人才轻松许多。
总之,皇宫装扮得这么美,改朝换代后,原本国家的坏气运似乎也在远去,陛下登基时,有不少外朝也特地赶来朝贺,这些都足以证明,他们的国家再次走上一条爬坡路。
这确实是值得欢庆的事,很快大家就都真的沉浸到这份快乐中。
唯有一处例外。
紫宸宫,素来是历来皇帝寝殿之所,新帝登基后却没有住在这里,而是住在紫宸宫隔壁的大庆宫,大庆宫可比紫宸宫小多了,本就是修来给紫宸宫做副宫的,只有紫宸宫的三分之一大。
有时候官员进来面圣,人一多,书房都有些不够站。
不过众人可不敢出口提议叫陛下直接搬去紫宸宫。
因为……紫宸宫现今住着宇文令则。
是的,大兴朝的末代皇帝,人人只敢放在心里念叨,一个字也不敢提,新帝给装太监伺候了十年的宇文令则。
不论新帝到底是什么心思,是要羞辱这位旧帝,又或是试图博得好名声,反正,他们提也不敢提,活着不好吗?前面那么多例子还没看够?
大部分官员还是认为,陛下从前毕竟在紫宸宫当了十年的太监嘛,应当还是厌弃那个地方,宁愿把宇文令则放在那里羞辱,也不愿自己进去住。
只有紫宸宫的宫人与陛下贴身伺候的宫人才知道,他们陛下想要住进紫宸宫,那是想疯了啊!!
但是……住不进去。
例如此时,大过年的,宫里装扮得这么漂亮,天庭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尤其是紫宸宫的院子里,旧帝宇文令则的窗外摆着一排的竹熊冰雕,每一只都雕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爬起滚来滚去似的,宇文令则的宫人们都觉得看不过来了,这么好看,他们陛下也不出来看看!!
这里的陛下,自然是指宇文令则。
也不知道新陛下到底想做什么,抢了他们陛下的皇位,却还叫他们以“陛下”称呼陛下。
不仅如此呢,新陛下每天都要过来十数趟,要么是带好吃的,要么是带好玩的,要么就是在门外说几句话,说的那些话……不听也罢……
反正这也只是个存在于紫宸宫的秘密。
紫宸宫内,宫人们全都在走廊里排排站,看着院子里的竹熊冰灯,这么精巧的东西,反倒便宜了他们。
身后的房内,并不安静,不时响起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们就知道,陛下又开始砸东西了。
其实他们陛下真不是这等暴烈之人,相反,他们陛下极为安静,这不是被逼出来的么,这要是换做他们,自己的皇位,被最信任的人给抢了,不论什么原因,谁能不气?
新陛下应当也知道这个道理,反而每天送来更多新的瓷器,就是为让他们陛下砸。
送来时,新陛下是这么说的:“令则,你放心砸,砸多少,有多少,只要你高兴。”
结果……陛下直接把一个花瓶砸他脑门上,并大声怒喝:“滚!!!”
就……宫人们心里都觉得,新陛下真的有点蠢。
讨人欢心,是这么个讨法的么?
总而言之,哪怕大过年的,今天也依然是砸花瓶的一天。
直到他们陛下怒道:“脸都破了,为何还不滚?滚!给朕滚出去!”
以往砸到这个地步,新陛下确实就要滚了,今天不滚,恐怕还是因为毕竟是过年,新陛下想跟陛下一起过年吧。
宫人们心里想着,偶尔对视一番,可见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果然,新陛下说道:“令则,今夜宫中挂了许多你最喜爱的金鱼灯,去看看吧。”
声音中尽是讨好之意。
“不看!”
“极为好看的,极——”
“啪……”又是一道碎裂的声音。
新陛下并不受挫,很快又道:“那去宫外看灯好不好?你都很多年没有看过外面的花灯,我们去猜灯谜,我——”
“啪!”
得,陛下又开始砸了。
屋子里终于静了片刻,后来是他们陛下先开口:“满脸是血,都这样了,你还不滚?!”
“令则,你是在担心我么。”
“朕会担心你?!滚滚滚!!”
重重的脚步声远去,显然是他们陛下气得回到内室里了。
接着又静了会儿,响起新陛下哀哀戚戚的声音:“令则,你何时才能愿意听我说一说缘由,又何时才能原谅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做下这一切,我不该不提前与你商量,宝贝,我错了——”
陛下冲出来,怒喝:“滚啊!!别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