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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好像有个虫子要钻出来一样。
本以为楚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楚洺拿过了他的手机，找到通讯录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海树的电话。
车里电话的嘟声清晰，一声声传进耳朵里。
李让心头一慌，难堪道：“楚洺！别打给他……”
“你怕被他知道，你和我做了什么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想让他来看看。”楚洺嘴角勾起一抹疯癫的弧度，看得李让瞳孔一震，脊背爬上一抹寒意。
楚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像个……疯子了。
他忍着心中的苦涩，只能先服软，“楚洺哥哥，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只跟你做过那些事，谁都没有，不要叫他来。”
“电话接通，你自己叫他回来。”楚洺对李让的话置若罔闻。
不知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加剧了头疼，李让感觉到太阳穴叫嚣着疼，整个脑袋像是不是自己的一般。
他的身体战栗着，面对这样无情的楚洺，心口的那抹酸涩将他淹没。
李让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被楚洺这样对待。
如果楚洺现在抱住李让，一定会摸到他疼出的一背冷汗，可他却那般冷漠地注视着李让，眼里满是恨意，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是我错了，别这样对我，楚洺，放过我一次……挂断吧。”李让声音发颤，他近乎求饶地靠在楚洺身上，仰头去吻楚洺的唇。
那抹温热触到他的唇，比起醉酒那个夜晚更加清晰的触感。
只愣了两秒，楚洺就双手抱住李让加深了这个吻，他什么都没说，只顾着辗转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甚至显得有些急切。
至于那个电话，始终没打通，在李让靠过来的时候就被楚洺不耐烦地挂断了扔在一边。
终于，李让承受不住头痛，他软绵绵倒在楚洺的肩膀上，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呼吸都轻微了不少。
“怎么办？张梦这么久没来，应该都看到我们做了什么才会吓跑。李让，你要负责。”楚洺眯了眯眼，看着自己肩上的人，自然地抬手拨开他额前黏腻的发丝，以为他是热出的汗。
李让无暇分心听楚洺说了什么，咬着唇忍耐着头痛。
“李让，说话，别撒娇。”楚洺以为他依偎自己的姿态是在撒娇，心情比刚才看到李让和海树贴在一起的时候好了些。
“头疼……”李让薄唇轻启，溢出两个字来。
楚洺愣了一瞬，把内顶灯打开，看到了李让眼角蜿蜒流下的泪，还有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唇。
他脸色微变，将束缚李让手腕的皮带解开，将人完整抱在怀里，蓦地想到了李让刚才送去包间的去痛片。
“剩下的去痛片呢？”楚洺伸手去摸李让裤子口袋。
李让手虚虚搭在楚洺的手臂上，“那是最后一个，忘记买了……”
听他说完，楚洺沉默了两秒。他看李让的眼神千回百转，情绪都被垂下的睫毛挡住了。李让睁开眼看他时，楚洺偏开头。
“穿上裤子下车，我跟你去买药。”
李让虚弱地点了点头，穿上裤子，意外发现前面的扣子都不见了，又把掉在座椅下面的扣子捡起来，放进口袋，这才从车里出来。
好晕。
好想睡觉。
李让往前走了几步，离药店只差十几米时，再也坚持不住。
“李让！”
他晕倒前，耳边有一个撕裂般的声音，紧接着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想睁开眼看清是谁这么担心地在喊他。
会是楚洺吗？不对，楚洺不会这么担心自己。
来不及想得太多，李让陷入无垠的黑，他的感官和世界切断了。
楚洺锁车走在李让后面，他看到李让身体摇晃的时候就察觉不妙，在李让晕倒时，他瞳孔震缩，连同四肢都僵麻了。
有一只手紧紧桎梏他的心，等他回过神，已经冲过去将李让抱进了怀里。
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楚洺才看清楚，李让的脸色有多苍白。
这一瞬间，楚洺的心情复杂，恨意被另外一种陌生的情绪淹没了，彻底占据。
【作者有话说】
明天来～
第37章 无从开口
楚洺直接带着李让去了柔城的中心医院，车七扭八歪停在医院门口，他就把人从车里打横抱出来朝医院大厅狂奔。
很快，李让就被护士抬上病床。
“病人什么情况？”护士问。
“头疼晕倒了。”楚洺微微气喘，他的视线在李让的身上短暂停留，看向护士。不过几秒，又忍不住看了回去。
“是单纯头疼导致的晕倒？晕倒之前他是什么情况？”
“他在车里……”楚洺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同性恋这三个字，“是我强吻他，他不愿意，告诉我他头疼，之后从车上下来就晕过去了。”
护士看楚洺的眼神有一瞬的惊愕，很快又秉着职业操守恢复常态。
“应该没什么事，可能是情绪起伏太大就晕过去了，下次最好不要这样逼他。”
“心跳血压都没问题，先挂一个吊瓶，今晚观察一下情况，醒了的话不放心就去拍个脑部ct。”知道楚洺是同性恋后，护士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淡。
楚洺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面色如常地把李让过敏的药告诉了护士，护士抬眸看了眼楚洺，“这么在意就好好追啊，至于这么折腾吗？他不是同性恋，你硬来也没用啊。”
“和在意没关系，药物过敏只会更麻烦。”楚洺的语调都冷了几分。
护士俯身将针插入李让的左手，楚洺下意识地看了眼吊瓶的滴速，“滴速需要慢一点吗？”
楚洺有兽医的经验，加上以前吴玉住院都是他陪护，这种事自然熟知。
护士抬头看了楚洺一眼，“是要慢一点，我这不还没忙完吗？不在意还观察得这么细致……”
后半句护士喃喃低语，楚洺站在床边，像是没有听到般，面上毫无反应。
等护士离开，心电仪发出的声音成了病房里唯一的声响，楚洺半晌才挪动了下身体。
那生锈的手臂缓慢地举起，撩动李让额前的发，又向下，抚过李让因输液而冰凉的手臂。
“让人恨都恨得这么不痛快。李让，真不愧是你，手段多得让我想不到。”楚洺眼神晦涩锋利，自言自语道。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响起，楚洺掏出来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去楼梯间接通。
“老板，你去哪儿了，这大小姐我招架不住啊，她一直要我找人陪她唱歌，我嗓子都哑了。”周明略疲惫道。
“找人送她回张卓律师所，我还有事。”楚洺语气中尽是不耐。
“我试试吧，就怕她不听我的。”
“明天叫刘迹找我去结工资。”楚洺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