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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睡，起来做饭了。

好在冰箱里还有些食材，楚洺给李让做了香菇粥，还包了小包子，牛肉馅的。

本来李让打算吃几口就跟楚洺说清楚，但楚洺做得太好吃，他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三个小包子后还有点没吃饱。

他不想让楚洺觉得自己好像多爱吃他的饭一样，正要放下筷子，楚洺给他又盛了一碗，“你吃太少了，多吃点。”

楚洺端着碗的手在轻轻颤抖，很快那块纱布又被血洇湿了，李让淡漠地看了两眼收回了视线，“吃完饭，我回和金唐租的房子里，我和他也是两个人，我没事不外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原本饭桌还算温馨的气氛瞬间凝固，海碗里的粥冒着热气，楚洺周身温度冰冷，半晌才开口：“你怎么联系上他的？”

“我加了他的QQ。”李让直说。

楚洺迎上李让那清冷的视线，心里情绪翻涌，面上却不显，他状若无意地说：“我不放心他。”

“这几天海树也在我们那儿，他说一会开车来接我，三个人一起住，不会有什么事。”李让说着起身，将椅子推进桌下，“我吃好了，我去换一身衣服。”

李让刚起身离开，楚洺伪装的温柔面具就崩裂了，他脸黑得彻底，眼底晕着一团冷雾似的。

金唐？海树？一颗豆芽菜一头蠢豪猪，能保护他什么！

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什么都不求，只是保护他……都不可以？

他早该知道，就算自己告诉了李让带他回家的原因，李让也不愿意留下，哪怕只是一段时间。

李让换上自己昨天的那套衣服时，刚好响起敲门声，李让愣了瞬，他没告诉金唐具体的楼牌号，不可能是两个人中的谁。

“你没听到敲门吗？”李让走出来，楚洺正盯着虚空发呆，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他只好自己过去凑到猫眼上看，听到门外人的声音：“查水表，麻烦开一下门。”

见李让要走，楚洺以为门外是金唐或者海树，他身体比脑子更快，在李让打开门之前快步走过来。

楚洺从背后压住门，攥住了他的手，愤怒的声音里带着卑微的祈求：“你信他们能保护好你？你不在我眼皮底下，你让我怎么放心。只是保护而已，起码让我弥补你，不行吗？”

感觉到楚洺手掌发烫到不正常的温度，李让眼皮被蛰了似的跳了下，“我这次会有戒心，楚洺，我就是想走，你伤成这样，现在也拦不住我。”

嫉妒和懊悔的心情交织，像是荆棘缠痛楚洺的心，他咬牙问：“谁都可以，金唐可以保护你，海树也可以，甚至认识几天的张护工也行，就只有我不可以？李让，我能问问，这个队什么时候能排到我？我不求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是护着你！”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护着我，咱们俩在一起，费俊良才报复得更来劲。楚洺，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李让气恼，推开楚洺要开门。

楚洺伤口被牵扯，他却顾不得疼，上前一把将门落了好几道锁，抓着李让的手按在门板上，一字一句道：“事情解决前，你别想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视线。”

两人这么一番拉扯，都气喘吁吁的，楚洺也不敢对李让用力，他生怕磕了碰了李让头上的伤。

李让靠在门上，突然说：“你的伤真的是费俊良的人伤的吗，还是编来骗我的理由？他报复过了我，也从你那里骗了钱，让歌厅停业。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主动找我的理由。”

关于钱，李让报了警，但他一直无从下手，没有进展。昨晚他想了，实在想不通这个费俊良知道自己生了病，还有什么找自己的理由。

看着李让这么冷静地在质疑他，楚洺终于意识到李让不是在跟他说气话。

楚洺红了眼，撑在门上的手骨节用力到泛白，周身冷了几十度，沉默的数秒里，比起自己的痛苦，他想到曾经李让被他误解时，看向自己时那双茫然的眼。

他开口的话还未说出，门又被敲了几声：“有人吗？”

“对，是我编来骗你的理由。”楚洺神色骤变，他说着一把拽掉了李让的黑色运动裤，自己单膝跪下去，抱住了李让的两条大腿。

李让完全没有预料到楚洺的这一步的动作，整个人愣住的两秒里，楚洺已经吻上了他的身体。

“我骗你来锁住你，就是为了……做这种事，你不知道你这里也是香的吧。”楚洺毫不犹豫地一口包住。

“嗯！”这巨大的刺激，令李让猝不及防。

门口是查水表的陌生人，大声叫出来会被听见，幅度太大门外的人也会怀疑。

“外面还有人，你疯了吗？”李让道。

“你可以给他开门，我不怕被他看到。”楚洺抬眸看着李让，直接抱着李让的腿，让他骑在自己肩膀上。

楚洺的卖力服务，叫李让难堪。

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小让让也违背了主人的意愿，昂首挺胸的，精神极了。

“哎，我听到声音了，怎么不开门，有人吗？”声音隔着一扇门有些发闷地传进来，辨不清人。

李让红透了脸，他双腿发软，即使咬着唇声音也能溢出来，他只能抬手捂住嘴。

从没想过，那个在村子里笑着带他去兜风，在田野里跑着，水里闹着的人，会变成这样。

可李让如今仔细回忆，楚洺好像在村子里就总逗他，放学守校门口拽他书包带偷袭他，抓蚯蚓来吓唬他，洗澡的时候也总要逼他一起。

每次他露出点什么害怕或不自在的表情，楚洺的眼睛都紧盯在他身上，得逞坏笑，然后再捏他的脸，用带他兜风来哄他。

还有李让不知道的过去，村子里跟他示好的小女孩，都被楚洺吓跑了，再也没敢来家里找过他；村子里那座高中总欺负李让的人，被楚洺几拳打服，看到李让都绕路走。

他的独占欲和保护欲从一开始就有，只是在李让面前藏得很好，畸形的好感让楚洺压抑自己喜欢，逐渐变得疯癫。

李让心跳很快，术后的身体面对这种刺激还有些应付不来，身体发软，有些晕乎乎的。

在李让彻底撑不住身体跪在地上前，他抬脚踹在楚洺没受伤的肩膀上，才从楚洺口中逃了一劫。

“你别碰我！”李让发火，他甚至来不及提裤子，扶着墙才站稳。

被踹到一边的楚洺来不及顾自己，见李让踉跄，以为他头疼犯了。连忙跑过来，惊慌将人扶住，顺带连裤子一起提上。

“怎么站不稳，头又疼了？”楚洺蹙眉紧张问。

“明明有人还不开门，你们到底让不让我查水表了！”外面查水表的工作人员生气道。

楚洺脊背一僵，表情有些尴尬：“是来查水表的？”

“你以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