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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说你一个对月之前就没去学校了，小让，你到底去哪儿了？”
之前开学，爸妈跟他去过大学宿舍，和室友都打过照面，李让没想到能这么倒霉，都马上要回去了，还被兰慧秀发现了。
“我来说？”楚洺声音很低，看他为难，主动开口。
李让摇了下头，想着反正治疗结束了，他人也还活着。至于能活多久，也不是他说了算的，总不能因为不让父母担心，瞒着他们一辈子。
“我脑瘤复发了，刚做完手术，我想等手术后再回去跟你们说。”
“复发？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你又怕花家里的钱是不是，家里有存款的……小让，谁和你去的，你们在哪儿，我和你爸现在去找你们。”兰慧秀提高音量，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我马上回去了，我和……”李让看了眼楚洺，“我和朋友来的。”
兰慧秀在电话里追问起李让的病情，李让脑袋发沉，脸色不太好看，说话都有气无力。
楚洺见状把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李让看了一眼，也并未阻止。
“阿姨，是我带李让过来的，您想知道什么，我跟您说。”
楚洺就站在床边，两人距离很近，要是以前估计早就上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的了，这段时间楚洺除了给李让按摩，还真的没做什么逾距的事。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屏障，李让亲自竖起来的，楚洺只能克制。
李让盯着楚洺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脑袋晕晕，头一倒，额头抵在了楚洺的手臂上，而后伸手虚虚抓住对方的手指。
正跟兰慧秀说病情的楚洺感觉到手臂一沉，看到李让撞上的脑袋时，似乎连同胸口也跟着撞了一下。
楚洺顺势牵住李让的手，一边摩挲他的虎口，一边毫不耽误地和兰慧秀聊天。
“多亏有你帮忙，小让还是太懂事了……他手术花了多少钱，回来你跟我们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来我们家吃顿饭，边吃边聊。”兰慧秀道。
“这几天应该就能出院，等到了柔城，我跟让让说，他联系你们。”
挂断电话，楚洺腾出手摸了摸李让的脸，“头晕了？躺一会儿，我给你收拾东西，你什么都不用管。”
楚洺的掌心带着一点薄茧，李让点头时，茧子蹭过他的肌肤，有点痒。
“我这次住院花了你多少钱？”躺下后，李让问。
“多少钱也不用你还，你好好养病。”
“楚洺，我是认真的，我不可能不还你。”
钱的事似乎成了两人之间的心结，对谁都是。
楚洺眸色深沉地看向李让，声音艰涩：“不急，等回柔城后，我算清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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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出发回柔城，楚洺腿上石膏都没拆，仍旧是雇了司机来开车。
放行李的时候，李让看到后备箱里好几箱的特产，他凑近想仔细看，楚洺按住他的脑门往后推，“也不怕夹了脑袋，给你家里人买的，总不能空手去见你爸妈。”
这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从楚洺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
“我妈只是想感谢你，你见了面不要跟他们说奇怪的话。”
楚洺敛起眼底的笑意，将后备箱关上，声音低了几分：“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破坏你和家人的关系。”
李让其实并非那个意思，如果真的有和家长坦白的那一天，他也想先做好心理准备。
开车上路时，李让发现开颅手术后，他似乎有些晕车。
他闭着眼靠在座椅上皱眉忍耐，听到车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是淡淡的薄荷味，离他越来越近。
“张嘴。”楚洺沉声命令。
李让先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嘴，才睁开看是什么东西。
薄荷糖被放在舌尖，李让含住的时候，连同楚洺的指尖都含住了，楚洺神色瞬间幽沉起来，李让偏开头，含糊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洺看了李让一会儿，因为有司机在开车，他不好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晕车贴。
“靠过来一点，我帮你把晕车贴贴上。”
“你怎么知道我会晕车？”
“你每天在地上走两步都晕，车里还用说吗？”楚洺扶住李让的脑袋，将晕车贴贴在了李让耳后。
指尖的温度贴在皮肤上次传递，李让嘴里的薄荷糖带着一丝甜意，弥漫在空气中。
“也不是总晕。”李让不服气，反驳道。
楚洺看他那模样就觉得心尖痒痒的，如果能把人绑在身边照顾一辈子该有多好。
“真不想就这么把你放回家，在我眼皮下我最安心。”楚洺靠回座椅上，看向窗外。
李让含着糖，腮帮子鼓起一边，神色复杂地盯着虚空看。
车要开出绿溪市，楚洺让司机停了下车，李让看着他下车，还以为有什么急事，没想到楚洺回来时，手里带了一盘光碟。
“音像店门口的广告牌上写着星际宝贝到货，电影版的，你应该没看过吧。”楚洺说着把光碟递给李让。
李让捏着手里的光碟，是正版的，外面还有包装的纸壳，上面画着史迪仔和莉萝。
他的心并非没有感知的能力，被用心对待的时候，他感受得到。
“怎么不说话，看过这部？”
“没有，我回去会看的，谢谢……”李让把光碟放进包里，开口道。
“净喜欢些小孩东西。”楚洺语气轻松了，他嘴上吐槽，眼底却是笑意。
在高速上开了好久，李让靠在座椅上有些嗜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他身上搭了毯子，他的脑袋偏向一侧，落在了一处温暖又有些坚硬的地方。
到柔城已经是晚上了，司机下车解决三急的时候，冷风灌入，李让幽幽醒来。
还没睁开眼，只是动了两下，头顶就传来一道声音：“睡好了，让让？”
楚洺声音温柔得像是月光流淌，李让差点栽进去。他轻嗯一声，才发现自己躺在楚洺的胸肌上，软软的……
“到了？”李让连忙坐起，耳根泛红。
“嗯，前面就是你家，今天太晚，我一会把特产送上去就走，你先好好休息。”
李让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就很晚了吗？”
楚洺以为李让巴不得他早些走，没想到李让会这么说，愣了一瞬，“那我上去坐一会？”
片刻，李让突然道：“楚洺，我有话跟你坦白。”
楚洺正色看他，“你说。”
“手术后我对你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李让还是喜欢直来直往，这句话他这几天早就想说了。
在楚洺怔然的视线里，李让继续说：“我之前说的那些话，是怕我自己突然哪一次睡着醒不过来，我们做了约定，我不想我人不在了，还留一个念想给你。但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