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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过。
“你是不是觉得我同意了，你就能跟他在一块了？人家父母能愿意吗。你想过小让以后就算真的跟你走上这条路，他家里人要是嫌丢人，一气之下再不要他了怎么办？你还说你不小，还说你成熟？”吴玉说着扬手在楚洺手臂上拍了一巴掌，气得红了眼眶。
虽然话有些难听，但也确实如此。
卧室里的李让听到吴玉动手的声音，压下门把手，准备出来帮着楚洺解释一下。
“让让还在睡，妈，你小点声。”楚洺余光瞥了一眼被拽开一条缝隙的门，开口道。
在听到楚洺这样说之后，那扇打开一条缝隙的门又悄悄关上了。
“你们俩到哪一步了，小让也喜欢你？怎么可能呢？”吴玉忍不住压低声音问。
楚洺听到吴玉那句‘怎么可能’，语气有些冷：“怎么就没可能？”
“在村子里跟小让闹别扭不都是他让着你。你现在也就仗着他还小，就认识你一个，等他认识更好的人了，你跟他谈恋爱了还是这个臭脾气，谁搭理你。”吴玉说着就开始指点楚洺怎么谈恋爱了。
楚洺失焦地盯着某处，很快又坚定道：“那我也不会放手。”
“有时候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你看他幸福，也可以是一种幸福。”
闻言楚洺脸色骤变，周身冷了几十度：“不在一起就是不够喜欢，没有什么不一定，我也不要那种幸福。”
“你！”吴玉被气得说不出话。
“他快醒了，我进去看看。”楚洺拒绝继续聊下去，他说着起身往卧室走。
躲在门上偷听的李让猝不及防，楚洺猛地拉开门时，他脚步踉跄，没防备地朝门外跌出去，楚洺手疾眼快地将人扶住。
“你刚手术完，知不知道注意一点？”楚洺没忍住说了他几句，又忍不住关心，“撞没撞到哪儿？”
李让没想到偷听会被抓包，面露窘色：“只是没站稳，我没事的。”
“手术？小让怎么了？”
见瞒不住，李让便说了实话，“阿姨，我检查出脑瘤，前段时间刚做了开颅手术……”
“脑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吴玉吓得瞳孔一震。
李让连忙说：“是楚洺陪我去手术的，我现在已经好了。没事了，阿姨。”
吴玉这才松了一口气，扫了楚洺一眼，神色中透着几分欣慰：“小让，你过来坐，别站着了。”
李让略有些紧张地坐在吴玉边上，起初他还以为吴玉要问他性取向的问题，没想到只是关心他脑瘤的事，还问了他家里和上学的情况。
他们聊天，楚洺在厨房做饭，钱姨也跟着帮忙。
吴玉问起了楚洺的腿，李让只说不小心摔的。吴玉一脸无奈：“他从前就那样，好在答应我不骑摩托了，之前骑摩托摔了一次，出事差点没醒过来。”
李让闻言愣了下：“他答应你不骑摩托了吗？”
“我当时也是气得没办法，只能逼他发誓跟我承诺不再玩摩托……你怎么这么问，楚洺他又开始玩摩托了？”
李让看了眼厨房系着围裙熬粥的楚洺，收回视线时摇了摇头：“他没有。”
一起吃了个早午饭，楚洺和李让把吴玉送到了楼下，看着对方坐上了出租车，他们俩转身上楼。
“把你新买的摩托车卖了吧，以后我们都别骑了。”李让说。
楚洺嘴里散漫地叼着烟，刚摸出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夹在指间：“你做了手术确实不适合再骑摩托了，等你恢复好了我帮你报名，考一个汽车的证。”
“我说的是你，烟也不要抽了。”李让说着，上手把楚洺手里夹着的烟拿过来捻灭了。
楚洺手里一空，这才仰头看向台阶上的李让，眼里情绪复杂，很快又掩藏起来，“就这么急想管着我啊。”
“你有不听的权利，我只是……劝你。”楚洺稍微一试探，李让便退缩。
可李让缩一步，楚洺就能追上去九十九步。
楚洺握住李让的手腕，把他手里的烟拿了过来，掸去他指尖的烟灰，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他仰头看向李让，那狭长的眼里分明充满了独占和掌控欲，却放低姿态亲吻他的掌心，哑声说：“我没说不听。还对我有什么要求，一起说出来，我都可以听你的，主人。”
听到那个称呼，李让耳根发烫，生怕有人听到，他抽回手掌，自顾自地往楼上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楚洺捉弄成功，看着李让逃也似的背影轻笑了一声，可又控制不住想起了吴玉刚才的话，心情沉重下去，嘴角绷成一条直线。
回楼上换了一身衣服，楚洺打车送李让回家。
今天是周一，李让父母都去上班了，思萌也不在家。
楚洺把买回来的特产都搬进来后没急着离开，而是问李让：“哪个是你的房间？”
李让带着楚洺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打开门后，楚洺看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卧室，飘着干净的香气。
房间是朝阳的，窗台上养了一盆草，走了一个多月，也仍旧长得很好。
“这是我看电影的地方。”李让给楚洺介绍自己的房间，他把楚洺送他的光碟放在了柜子上那一摞光盘里，“这里再放一个小沙发就刚刚好了。”
“我陪你去，选一个大一点的，可以两个人坐。”楚洺说着走到书架前，看到上面幼稚的绘本，拿出来看了一眼。
“这些书是我爸爸的，应该是以前给姐姐读的。下面一层才是我的书。”介绍起自己的房间，李让兴致勃勃的样子像个介绍玩具的孩子。
也是，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拥有自己的房间，对他来说，不仅仅是用来睡觉的卧室那么简单。
楚洺的视线从那一排盗墓笔记上渐渐挪到李让脸上，他看着李让开朗说着这些书多好看时，心口闷得厉害，很多情绪混合在一起涌上来，是自责，是后悔。
他本来有机会去满足李让，让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而不是为了欺辱他将他随意扔在那个潮湿逼仄的阁楼……
愧疚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楚洺不敢看李让那双明亮的眼，在对方瞳孔里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卑劣，他不敢面对曾经的自己。
楚洺偏开头说：“周末我去你学校接你，先去挑沙发，然后再去书店逛一逛，怎么样？”
“我落了不少课，快要到期末了，我周末可能要留在学校复习。”李让说。
“那等你回家了我们再去，平时我要是去给你送东西，打电话你别不接。”楚洺抬手摸了摸李让的后颈。
见李让犹豫，楚洺接着说：“让让，你总要给我追求你，对你好的机会。”
李让这才点了点头：“好吧。”
帮李让收拾好东西，楚洺就先离开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