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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坐，看会电视，屋子里还有游戏机……”家里两个孩子都还是大学生，兰慧秀话语间似乎把楚洺也当成了学生。
卧室里的思萌听到声音出来跟楚洺打了个招呼，转了一圈又回到卧室去和朋友打电话了。
“客厅里的电视只能看这些。”李让把电视调到武林外传，又很听妈妈话地去给楚洺倒水了。
客厅的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的菜，香气扑鼻，楚洺跟在李让身后，看着他的腰肢，那里原本皮包骨一样的瘦削，如今肌肉也渐渐隆起，尤其身后那两团，比之前还翘。
但仍是偏瘦的，只是不再看起来那么营养不良，甚至就连发梢的黄都淡了不少。
“阿姨都要给你养成小猪了。”
“也有你的功劳。”李让把手里的水递给楚洺，开口道。
楚洺一愣，心里泛滥着软，他接过水杯，一口饮下，发觉水格外地苦，他蹙眉看了一眼：“什么这是，怎么这么苦？”
“给你下药了。”李让喝水，偷偷看楚洺的表情。
“说什么呢，臭小子。”楚洺气笑了，手指掐住李让的脸轻轻捏了下，“仗着我在你家里，不敢欺负你是不是？”
“我说的是真的，我下药了。”李让定定看着楚洺。
楚洺还真就不信，只以为是李让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但是李让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要配合演戏，正色道：“那你一会儿得给我准备录个音，我方便告诉警察是我自愿喝下去的。”
李让眸色闪烁，楚洺话里的意思无非是为你去死我都愿意。
只是情话而已，李让自然不可能让楚洺去死，而楚洺也不可能为了他命都不要。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先吃饭吧，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来啦！”爸爸端着菜出来，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大家一块儿坐在饭桌前，思萌和爸爸都是健谈的，桌上也不怕冷场。
话题绕着绕着又回到李让手术费上，楚洺拒绝不过兰慧秀要还钱，只能把自己花的钱砍了一半多才说：“手术费也就十万出头，阿姨，我跟让让关系好，以后没准有什么事还需要让让帮我，真的不用还我。”
“不行不行，两码事。”
“……”
“我弟手术后头发长回来，颜值也回来了，咱们小区都有小姑娘跟我要你的联系方式了。”思萌八卦地看向李让。
一时间，饭桌上所有人都看向了李让，只是目光里含义不同。
尤其是身边这位，那眼神要把他盯穿了。
“就是染着棕发的那个，还挺漂亮的，不过是上个月的事了，她跟我说你们是同班同学。”
还是刚才偶遇的那个团支部，李让想起来上个月手术回来的时候，对方确实主动跟他联系过。
“她只是催我交材料，不是姐你想的那样……”
思萌一脸遗憾：“还以为你上了大学就会谈恋爱了呢，不过你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女生吗？过来人的经验，毕业了再找的话，比大学还要难哦。”
“你哪有什么过来人的经验，你就比小让早两分钟从我肚子里出来。”兰慧秀忍不住插了一嘴。
桌上几个人笑得很开心，唯独楚洺的嘴角勾起的弧度虚假，极不自然。
“洺哥的女朋友呢，是大学谈的还是工作之后。”思萌见楚洺沉默，怕他尴尬主动把话头抛给他。
李让看向楚洺，怕他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楚洺却只是略显冷淡地说：“我还没谈过。”
“洺哥这么帅都没女朋友啊，弟，我说吧，这种事你大学就要抓紧了。”思萌并无恶意，只是李让总是呆呆的淡淡的，她有时候喜欢逗他。
还不等李让回答，兰慧秀先接了话茬：“小让，不用听你姐的，这种事缘分到了就有了，找一个和你合得来的。”
爸爸在一边附和：“对对，和你合得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在一起能让你开心最重要，你只要记住两人在一起不开心就是不合适，大家都开心了才是合适的。”
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死寂，李让和楚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楚洺胸口又闷又涩，有些透不过气，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收紧，指甲陷入掌心，微微刺痛。
“这咋都不说话了，我说错了？”
“爸妈，你们说得我都知道，我有自己的打算，我知道什么最适合我，不会做让你们担心的事。”李让看都没看楚洺一眼，开口道。
不会做让你们担心的事……
回味李让的话，楚洺感觉嗓子里卡着一根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是不断搅动，刺痛他的神经。
那你刚才对你爸爸说的话也是……是在变相拒绝我吗？
今天让我过来，让我觉得你在靠近我，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一切不过都是假的，你是爸妈眼里的乖孩子，而我才是那个恶人。
是一个……把你教坏的恶人。
为什么要叫我过来，为什么让我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如果这是你报复我的手段，我是不是只能说我甘之如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让楚洺更加不敢面对未来的自己，他想跟李让在一起，又不想任何人受伤害。
手机并未响起，楚洺只是装得很像，举起手机：“抱歉，我接个电话，你们慢慢吃。”
楚洺像是逃兵，在炮轰中落荒而逃。
“没事，小楚你先忙。”兰慧秀并未察觉不对劲，笑着说。
楼道里，楚洺门没关上，就听到思萌问李让的话：“小让，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啊……”
楚洺关上门，将李让的声音隔绝在门口，不敢多听。
烟雾在指尖缭绕，从嘴里吐出，像破碎的纱，遮住了他夹起烟时颤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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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饭桌上李让刚给楚洺碗里加了一个鸡翅膀，手机就响了一声。
[楚洺哥哥：我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改天上门给叔叔阿姨道歉。]
脚踩过落雪的地面，无暇的地面突兀一道两行脚印，在呼啸的冷风中，楚洺窸窣的脚步声，不值一提。
楚洺回到家里，洗过澡后，他只穿着一条内裤咳嗽着从浴室出来，脸上线条冷硬，头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遮住那双狭长眼里的几分情绪。
高挺鼻梁滴落水珠，楚洺站在镜子面前，伸手抹去上面的水雾，看到自己布满红点点的皮肤。
镜子里他面无表情，一双眼黑沉沉的，身上肌肉饱满，却因为刚才洗澡的时候太痒了，忍不住挠得身上全是红色檩子，对比他冷白的皮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咳咳……”猫毛过敏让楚洺止不住地咳嗽，咳得眼眶泛红都停不下来。
楚洺一路咳嗽出来，肺都要咳出来了，快步走到客厅翻出药箱，里面过敏用的药膏却早就过期了。
好久没有过敏，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