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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正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小孩子手拿圈圈,颤巍巍往前面一抛,居然套中了一个小鸭子玩偶。
周围顿时响起喝彩声。
蒋宜周看看小孩,又看看辜秀,小姑娘眼睛里是明显的鄙视。
“人家这叫新手保护期。”蒋宜周咬牙,继续扔圈。
戏要十点多才散,九点多蒋宜周和吾掠就撤了。
没骑自行车,吾掠打着手电筒,两人步行往家走。
今晚的月光很亮,繁星漫天,田野间此起彼伏的蛙鸣虫啁,路上只有他们俩,安静地沿着手电筒照亮的前路慢慢走。
走了一段路后,见蒋宜周一直一声不吭,吾掠朝他看了好几眼,问:“就那么喜欢那只小狗?”
蒋宜周扔了三十个圈都没套中,这热情倒是感染了另一个中年男人,对方越看越觉得这小狗可爱,于是花几个圈就把小狗套住,送给了自家女儿。
蒋宜周竹篮打水一场空。
见他没听见似的闷头往前走,吾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道:“实在喜欢的话,我明天到村里抱一只奶狗来。”
“不用了。”蒋宜周闷闷地拒绝。
见他这蔫头耷脑的萎靡样,吾掠也沉默下来。
蒋宜周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控制不住心里一团火气,只愿默默消化,完全不想跟人交谈。
今天就没有一件顺心事。
他不是拜过仙师了么,还塞了十块钱善款,怎么还这么不如意,难道神仙也吃空饷的?
又走了一会儿,蒋宜周一抬头,却发现路边的景色似乎有点不一样,有些吃惊:“这不是回家的路?”
“嗯。”吾掠道,“跟我来。”
两人沿着田边道路走了一会儿,远远地就见黑夜中亮着一盏明晃晃的灯。
踩着野草,跨过田埂,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去,终于能看清前方是一座搭建在路边的小木屋子。
走得近了,才看出其实根本算不上一间屋子,就是简单由四角立柱支撑着,三面围着篷布挡风,顶上盖着稻草的小木床,入口处挂着纱帐,有人影在里面。
外面延伸出一个由木板搭成的小平台,堆放着竹篓、箩筐之类的杂物。
吾掠弯腰走上去,撩起帐子朝里面看,用方言和里面的人说了一通什么,不一会儿,就走出来一个身型矮壮的中年大叔。
蒋宜周站在路边,不知道吾掠是要干什么,却见那大叔很快下了田。
“过来。”吾掠回头朝他招手。
蒋宜周有些迟疑:“来这儿做什么?我想回去睡觉了。”
虽然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睡觉的点,但他不想解释,就想回去自己安静待着。
“很快就回去。”吾掠的语气很柔和。
蒋宜周只好走过去,弯腰踩上那个木板平台。
吾掠从旁边拿出两个垫子,铺在地上,盘腿坐好。蒋宜周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对面坐下。
刚才离去的大叔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西瓜和两个黄灿灿的甜瓜,拿起箩筐里的称,称过重量之后和吾掠说了句什么。
吾掠掏了钱。
接着大叔就从路边的水桶里舀水把瓜洗干净,熟练地切成一牙一牙,用大托盘装着放到两人面前。
做完这些,大叔就钻回纱帐里睡觉去了。
蒋宜周这才反应过来:“这一片是瓜田?”
“嗯。”吾掠拿起一块甜瓜递给他,“新鲜摘的,甜。”
蒋宜周接过,淡淡的香气扑鼻,咬一口,确实甘甜清冽。
这一块平台虽然小,但坐两个人刚刚好,抬头就是镶嵌着月亮和繁星的夜空,四周是寂静一片的田野和远处无声的山峦,头顶只有一盏灯泡照亮这方寸之间,飞蛾争先恐后地扑腾着。
那大叔估计是倒头就睡着了,很快就打起了低低的呼噜声。
蒋宜周吃完那一牙甜瓜,见吾掠只是静静看着他,就说:“你也吃呀。”
吾掠没动,而是问:“吃点甜的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第34章
蒋宜周表情顿时一滞,心情复杂地反问:“你带我过来只是为了让我开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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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掠没承认也没否认:“乡下能玩的地方很少,我短时间只想到这儿。”
他的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关切,因为背光坐着,眼神显得比平时更加深邃,专注地看着蒋宜周的时候,让他不由自主地无措起来。
“还好,挺不错的。”蒋宜周不安地轻咳了咳,拿起一块西瓜,埋头吃。
两人头对着头吃了会儿瓜,蒋宜周手指头无意识地捏着西瓜皮按了按,犹犹豫豫地问:“你对人一直都这么好吗?”
“嗯?”吾掠投来疑惑的眼神。
蒋宜周谨慎地措辞,连说带比划地解释:“就是……就是遇到心情不好的人,你都会想办法让他们开心吗?”
“不是。”吾掠顿了顿,在蒋宜周期待的眼神里,垂下眼睛,“活在世上尽量不拖累别人,能给关心我的人创造一点些微的价值,就很知足了。”
蒋宜周一噎,情绪复杂:“我算关心你的人?”
吾掠看他一眼,似乎答案显而易见。
手里的西瓜皮瞬间千斤重。
“你真是……”蒋宜周说不出话来。
古怪的一阵沉默后,他突然开口:“如果那些关心你的人带着很险恶的目的呢?”
吾掠慢吞吞地问:“什么目的?”
“……”蒋宜周皱着眉头,“比如想要夺走你很重要的东西。”
“我没有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关心你的是个很坏的人呢?”
吾掠想了想,说:“大坏人不至于关心我。”
蒋宜周喉咙有些颤抖:“如果大坏人……是我呢?”
“你不是坏人。”
蒋宜周声音很低地否认:“我坏得很。”
吾掠语气认真:“不,你很好。”
“你把我当弟弟才会这么说。如果不是……”蒋宜周眼睫颤动,没有说下去。
吾掠沉默一阵,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他,问:“那你想要夺走什么?”
“没什么。”蒋宜周仓惶地摇摇头,语气含糊,“我不知道。”
“那就等知道的时候再说吧。”吾掠的神情很淡然。
原本沉下去的心又再次因这句话被高高悬起,蒋宜周只觉得身体里冷的、热的气流交替,冲击得大脑一阵阵头疼,就跟武侠小说里练功岔气走火入魔似的。
煎熬了好一会儿,良心上的难捱逼迫着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用不着等到时候。”
吾掠不解地望着他。
蒋宜周呼吸急促起来:“我才不算关心你的人。我不怀好意,吃你的用你的,占你便宜,还想从你身上榨取更多好东西,所以你根本用不着把奉献精神花在我身上。那全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