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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其实肖在渝不用问就已经猜到了,这些衣服就不是蒋宜周一贯的风格,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用他帮忙,蒋宜周自己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场。
虽然是个市,但对比江浙地区的县估计都要逊色不少,不仅市容市貌一般,商场居然没有地下车库,两人还得走到路对面的露天停车场去。
肖在渝见他不嫌累,自己有心也派不上用场,酸溜溜道:“你对你哥可真好。”
蒋宜周没听出他话里的酸意,低头看了看手提袋,反问:“这就算好吗?”他真不觉得这算什么,“况且,你也说了,他是我哥。”
两人站在路边等红绿灯,肖在渝突然问:“那你给你爸也买过这么多?”
蒋宜周顿时语塞。
果然不孝子最知道怎么扎不孝子。
张口结舌好几秒,蒋宜周才理直气壮道:“我爸有我妈照顾,不知道多周到体贴,用不着我操心。”
“你妈是你爸的老婆,难道你是你哥老婆?”肖在渝冷冷道,“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用得着你照顾?”
这是正常人说的话?
蒋宜周当即就火了,愤怒地瞪过去:“你是吃错药了吧?胡说什么呢?我哥一个人在乡下住着,我难得来,不能照顾他一下?”
要不是看吾掠一个夏天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短袖和背心,洗得都要起球了,蒋宜周也不会萌生出要给他购置衣服的想法。
肖在渝眼神幽深,仿佛洞若观火:“我才来几天,就总是见你赖着他。那天去水库,你们俩还单独消失了那么久。你甚至为了他打架。宜周,我不是没有经验的小白,再傻也看得出你们之间有猫腻。”
蒋宜周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再也憋不住火,骂道:“猫腻你个蛋!”
他觉得肖在渝可能有病,索性站开了两步:“都说那天我俩是去爬山了。你们gay是不是看什么都带着黄色滤镜?他是我哥,我不赖着他,难道赖着你?”
见他死不承认,话里话外还明显划出亲疏界限,肖在渝也生起气来。
他从不惧怕与人竞争,但却绝不接受不公平的比赛。
“他算什么哥哥?你们都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过去二十多年连面都没见过,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我和我爸小三的野种都比你们像兄弟。”
这话算是正正好戳中了蒋宜周的逆鳞。
“你找水珍打听了?”他冲肖在渝愤怒道,“我的事关你屁事?你瞎打听什么!”
说完,只见红灯已经转绿,直接懒得管肖在渝,气冲冲地过马路。
谁知明明是市里,居然还有摩托车不遵守交通规则乱闯红绿灯,要不是肖在渝在后面一把拉得快,蒋宜周就要被撞飞了。
受了一场惊吓,原以为至少会有个道歉,谁知摩托车司机停都没停,飞快骑车逃走。
蒋宜周气极,对着那逃窜的影子大吼:“有病是不是!”
这话也不知道是骂无良司机,还是骂思想龌龊的肖在渝。
好不容易走到路对面,经此一吓,肖在渝也冷静下来,向他真心道歉:“对不起,是我说话太直接了。”
他抿了抿嘴唇,语气涩然:“宜周,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对你患得患失。虽然你说你可能不是同性恋,但我从来不这么觉得。你知道吗,人身上是有一种气质的。我能从你身上看出来。”
蒋宜周都懒得骂他了。真的是纯纯有病,能看出气来,怎么不去修仙?
肖在渝顿了顿,道:“你哥和你都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你们还是互相有边界感一点比较好。放在我们爸妈那个年代,你俩这个年纪,都各自有妻子儿女了,不会这样住在一块。”
他这样低声下气,蒋宜周也哑了火,收敛了语气:“我们兄弟俩都条件差,娶不到老婆,不行吗?”
肖在渝眼神无奈地望着他:“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宜周也觉得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意思,就沉默下来。
肖在渝自认为说得足够了,再说下去,他怕蒋宜周原本没那个意思,却像当初在美国那样被他暗示着开了窍,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吵了这一架,两人都没兴趣继续在市里逛,很快坐车回了吾家村。
这三天祠堂都在重新描写祖宗牌位,不准外姓人进出,意味着蒋宜周不能提着衣服去找吾掠。
车子开不到山那边,蒋宜周在忠叔家门口下车,谢绝了肖在渝要送他回去的提议,自己骑车走了。
他专程绕到祠堂门口,朝里面张望一眼,但殿内依旧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吾掠到底在不在里面,只好骑着自行车先回去。
当晚,看到蒋宜周摆到他床上的一堆衣服,饶是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吾掠,脸上也闪过了一丝震惊。
“这会不会……太多了?”
在蒋宜周告诉他商标已经剪了、小票被撕掉,不能退之后,吾掠也只能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但蒋宜周想看他穿上新衣服的愿望却落了空,因为吾舅舅来找吾掠,说族里要开会。
吾掠明显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走的。
蒋宜周也只能无奈地把衣服给他泡进水里,等吾掠回来自己洗。
因为白天都要干活,族里开会一般安排在晚上。这次要商量的是等祠堂重修完要办一场全宗流水席。
从请地师挑选良辰吉日,到掌勺大厨选谁,菜式怎么定,酒席要用的桌椅上哪租,洗菜切菜端菜洗碗哪些人分别负责哪片区域具体帮什么忙,整个族里的成年男子都要参与进去,一连串的事情全部要提前敲定下来。
吾掠自然也领了差事,等他回来时已经深夜十点多,蒋宜周早就睡了。
窗帘掩着月光,屋子里漆黑一片,唯有旧风扇在不知疲倦地旋转。
吾掠走到床边,无声地俯身查看,他夜视能力极佳,目光落在熟睡的蒋宜周脸上。
蒋宜周睡得十分香甜,朝外侧睡,双手放松地曲着,手肘压住薄薄的毯子。他贪凉,来这儿不久后就抛弃了自带的长袖真丝睡衣,跟吾掠要了件干净背心,晚上充作睡衣穿。
此时极为松弛毫无戒备地睡着,像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白日里眉眼间是怎样的神采飞扬。
吾掠抬手将毯子掀开一角,无声撩起蒋宜周背心下摆,在浓墨一般的夜色里仔细观察腰侧的瘀伤。
只留下很淡的一小片痕迹。
在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轻轻碰了碰那一片的皮肤。
熟睡中的蒋宜周似是感觉到什么,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往他手的方向蹭了蹭。
吾掠神色微变,触电一般收回手,仅仅是半秒之后就意识到,刚才将浸泡的一堆衣服洗干净,手掌还残留着水温,蒋宜周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