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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不然非得扯着洪秘书当场问个清楚不可。

知道这位少爷的性格,这个时候他肯定无心考虑别的,最后还是洪秘书客气地谢过了肖在渝,又说了些客套话,这才将人领走了。

等上了车,洪秘书就抢先对正准备开口的蒋宜周道:“周书记的情况我了解得不多,不好多说,等你去了医院,文总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

文总,自然指的是蒋惜文。

蒋惜文九十年代创业,经营服装生意,后来公司规模越来越大。现在主要做女装、皮具和饰品这一块。听说还另外投资了化妆品、珠宝等等领域,大多以女性线产品为主。

蒋宜周从来没问过,也不怎么了解,却也知道,在自己的行业,蒋惜文的成就未必就弱于周勤勇。

洪稚云是蒋惜文的秘书,对周勤勇的情况没那么了解也属情有可原,何况周勤勇地位特殊,她也确实不好乱说。

蒋宜周只能强行收住千头万绪,捏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给蒋惜文。

他悄悄打量同样坐在后座,却始终一言不发望着窗外的吾掠,心里更加一团乱糟糟。

好不容易抵达医院,不等洪稚云来开门,蒋宜周就迫不及待先一步开门跳下车,正准备往医院冲,才想起还有个吾掠。

却见吾掠走在后面,表情平淡地问洪稚云:“行李袋可以先留在车上吗?”

洪稚云刚说出一个“好”字,就听吾掠继续道:“待会儿要是方便,司机可以原路送我回机场吗?”

蒋宜周一听就愣住,顿时急了,也顾不得冲进医院,急问:“你这么快就要走?”

吾掠平静的目光转向他,道:“说好了只见一面。”

蒋宜周一噎,无从反驳。

洪稚云好歹是跟随蒋惜文多年的秘书,这一趟去接人前就知道蒋宜周身边的是周勤勇和前妻的儿子。虽然她生意场上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但父亲垂危,态度还这么平静的儿子倒是第一次见。

是的,平静,不是悲恸到极点,也不是仇恨到无以复加,而是像对待陌生人那样的平静无波,天生淡漠的眼睛里几乎没有一丝波澜。

儒雅温和的周书记居然会生出这样看面相就很冷漠的儿子。

但她作为外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只遵照自己老板的吩咐,在前面引路。

周勤勇是老领导,蒋惜文又是富商,病房自然安排在最好的VIP干部病房。

走出电梯后,走廊上十分安静。洪稚云带着人到病房门外,敲门前,拍了拍蒋宜周的肩,轻声道:“文总很伤心,你好好陪着她。”

蒋宜周低低地“嗯”了声,又鼓起勇气向一旁的吾掠请求:“见到爸爸后你能不能……”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合适的词,“能不能……笑一笑?”

吾掠看他一眼,垂下眼帘:“不能。我做不到。”

蒋宜周顿时无话可说。

洪稚云敲了敲病房门,不一会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蒋惜文消瘦了许多的面庞出现在蒋宜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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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周勤勇小了近十岁,今年也才五十出头,平日里都打扮得温柔干练、光彩焕发。别人夸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许多之类的话,并不只是逢迎拍马。

上次蒋宜周见到她时,周勤勇的病刚查出来不久,蒋惜文就已见憔悴,虽然化着妆也遮掩不住眼睛里的忧虑和沧桑。

这才过去一个多月,此刻的蒋惜文素面朝天,神情含悲,眼睛微红,头发间冒出了几根白发也没有心力打理,身形消瘦,看起来比从前矮小多了。

见到母亲这个样子,蒋宜周不由心里大痛,哽咽地喊:“妈!”

蒋惜文眼含泪意,但忍住了没哭,反倒是微微笑了笑,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欣慰道:“回来就好。”

说话间,目光落到后面的吾掠身上:“小吾吧?”

吾掠点了点头。

蒋惜文没叫他后面那个字,这让蒋宜周怀疑,自己母亲对吾掠名字的由来一清二楚。

但没等他深入地去思考这些,就见蒋惜文侧身让开,对吾掠道:“你进去吧,勤勇等你很久了。”

蒋宜周立即瞪圆了眼睛,不解的眼神投向蒋惜文,是确认:“妈?”

蒋惜文没看他。

蒋宜周抬脚就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蒋惜文一把拉住。

蒋宜周摸不着头脑:“妈?”

蒋惜文拉着他没松手,只朝一旁使了个眼色,洪稚云便无声无息地将病房门拉上,安静地离开了。

蒋惜文把儿子带到走廊的休息椅坐下,柔声道:“妈妈有点累,好久没见你,你好好陪陪妈妈好不好?”

“可是……”

蒋宜周很关心周勤勇的情况,也想第一时间见到父亲,可现在只让吾掠进去,他心里不免有些委屈。

难道关键时刻,养大的终究还是比不上亲生的么?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宣泄个人情绪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迷惑需要去解答。

“爸爸的病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情况很稳定吗,怎么突然就恶化了?”这是他一路上抓心挠肝的问题。

蒋惜文爱怜地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眼中浮上歉意和不忍。

“其实,你爸爸得的……是肝癌,查出来就已经是晚期了。对不起,爸爸妈妈骗了你。”

恍如一道惊雷劈到头上也不为过,蒋宜周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错,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蒋惜文的意思,就算理解了,也难以相信。

半晌,他强忍着哭腔,问:“为什么啊?”

难怪,吾掠说他从没做过检测,原来是这样,吾掠在出发前就明白了一切,只有他,一直傻傻地被蒙在鼓里。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骗他?

第60章

为什么要骗他?

蒋宜周想不通。

骗他是肾衰竭,骗他去找吾掠捐肾,让他每天都生活在纠结忐忑之中,耍着他好玩吗?

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吾掠,一边是亲人的安危,一边是道德和良心的谴责,凭借着拙劣的演技支撑,无数次差点忍不住坦白。

软弱不坚定,还有一颗坏心,越是对自己认识得更清楚,他就越觉得自己无耻,越讨厌无能的自己。

可到头来,这些痛苦折磨竟然都只是一场骗局。

蒋惜文低头垂泪,歉然道:“对不起,周周。”

蒋宜周瞬间醒悟,眼眶霎时通红,颤声问:“你们想要我去找吾掠,因为爸爸想见吾掠,对吗?”

周勤勇身体虚弱经不起奔波,只有蒋宜周能接下这个重任。

蒋惜文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但蒋宜周已从这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蒋宜周嘴唇颤抖:“可……”

可就算这样,为什么要骗他呢?

跟他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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