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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子,也没人看守,旁边摆放着耙和竹筐等农具。

万里无云,阳光毫无遮挡地灿灿倾泻,没什么风,只有聒噪的蝉在树叶间叫个不歇。

林家大门敞开着,正屋里没人,蒋宜周叫了两声“秋叔”,才听到后院传来动静。

后院里,林孝秋正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摘毛豆,旁边的筐里已经摘了半筐,脚边也堆着一堆毛豆秸秆。

见蒋宜周从门口冒出个头来,林孝秋一愣,停下手里的活计:“怎么是你?”

蒋宜周大大方方地走出来:“怎么不是我,这个村里还管你叫叔的帅哥除了我,还有谁?”

说话间,把手里提着的几盒海参干、鲍鱼干、花胶和一大包当归放到一旁的竹凳上,坐到林孝秋对面。

林孝秋皱眉:“你怎么来了?”

蒋宜周道:“听说您生病了,我来看看。”

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林孝秋听得头疼:“我是问你怎么来吾家村了。”

蒋宜周很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时也没说什么他哥在这儿所以他来了之类的,而是说:“我妈让我来的。”

林孝秋很怀疑:“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蒋宜周一脸正气,“真是我妈让我来的。她挺喜欢吾掠,见我在家游手好闲没正经事做,索性让我来吾家村玩玩。昨天傍晚才到的,本来打算过完农忙再来看你,刚才碰到阿果,说你生病了,我就赶紧过来了。”

“早就好了,只是手脚还有点乏力,干不了重活。”说起这个,林孝秋也嫌自己耽误事。

蒋宜周安慰:“不是什么大病就好,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子,养养身体。我妈还让我带了点干货给你,上面写着怎么炖汤最滋补。”

林孝秋不要:“我这把老骨头,吃这些好东西也是浪费,你提回去。”

“好东西不就是给人吃的嘛。”蒋宜周才不听他的,“我都大老远带来了,总不能又原样带回去,你难道要我送给吾舅舅?”

提到这个林孝秋就不说话了。

蒋宜周也不在这上面磨叽,抓过一旁还没摘的毛豆枝条,学着林孝秋的样子,将上面结得饱满的毛豆荚摘下来,扔到旁边的竹筐里。

林孝秋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问:“你妈还好吗?”

蒋宜周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语气也没了之前轻快:“她还行,公司里有工作忙,可以让她转移注意力。”

林孝秋点点头,说:“虽然你妈打电话给我,说勤勇生前特地交代了让我不要奔波,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无论如何我都得去送他最后一程的,可惜这把老骨头关键时候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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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宜周劝道:“没关系,我爸在天之灵,肯定懂你的心意。况且,智伟哥去了也是一样的。”

他说的智伟哥,就是林孝秋的儿子、阿果的父亲,周勤勇的葬礼上专程携妻子去吊唁了。

林孝秋眼圈有点红:“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那些老朋友里,你爸会是最早走的一个。我一直以为,他会安享晚年,为国家服务几十年,临老了能享受先进的医疗照护,安心养老,长命百岁,活得比我们每个人都久。”

提到这个,蒋宜周的心情也沉重下来,只能说:“生命无常,世事难料。”

“你爸就是前面二十多年吃的苦太多了,那苦压在他心里,一直折磨他,让他不好过,才会生病的。”林孝秋道。

蒋宜周不是很确定,毕竟周勤勇信里是将过往的事彻底看淡的,迟疑道:“也不至于,我爸一直看得挺开。”

他印象中父亲为人做事始终儒雅洒脱,并不是哀哀怨怨的人。

林孝秋却不以为然:“在小辈面前,他当然不能说,说不定都没怎么在你妈面前表现出来。人呐,小时候吃的苦、受的气,能记一辈子。因为年纪小,没能力,拿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没办法,只能当砧板上的鱼。你爸倒是很争气,走出吾家村,考上大学,当了官,可再风光,他爸妈也没能亲眼看到。这是他的遗憾。”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不好在小辈面前说太多,就及时打住了,转而说道:“你妈说他是肝癌走的,肝不就是管心情的嘛,他得这病,肯定是他心里不舒坦。”

蒋宜周不懂癌症背后的原理,医生也没说过这个,便也没继续反驳林孝秋,免得老人家不高兴。

谁知林孝秋却把矛头转向了他。

“你爸当年拼了命地离开这里,你现在却主动跑回来,你爸要是还在,真该让他狠狠训你一顿。”

蒋宜周没料到战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先是一呆,接着理直气壮道:“我不仅这次来,以后还要来呢,吾掠在这儿啊。”

林孝秋恨铁不成钢:“那小子自己选了吾家,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拎不清的。还给我送当归,我看你才该吃当归。”

看他中气十足的,蒋宜周放下心来,不想继续挨骂,适时地告辞走人。

临走,林孝秋从厨房里找来个塑料袋,装了满满一袋毛豆荚,让他拎回去。

“卤着吃炒着吃磨豆浆都行,让吾掠给你做。”

“看你不喜欢吾掠的样子,没想到还挺会安排他。”蒋宜周调侃。

林孝秋没好气地挥挥手,把这不识好歹的小子赶走了。

从林家出来,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气温也达到一天之中最高,蒋宜周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到了烧火做饭的时间,村子里比来时要热闹一些。

路过某几户家门口时,可以看到戴着草帽翻晒稻谷的人,屋檐下的阴凉里,有或白或黄的土狗趴在那儿,摇着尾巴看主人劳作,偶尔会抬起脑袋,警惕地注视路过的蒋宜周,不一会儿又懒洋洋地趴回去。

蒋宜周不禁想到阿财,想到阿财,他就挺想回半山坡的那个院子。可惜就算回去,也见不到阿财的身影,于是只能悻悻地往吾家农田的方向走。

吾家的水稻已经全部收割完,打成稻谷一袋袋地运回了家,蒋宜周回去的时候,地里只有吾掠和吾水珍,一个忙着将一捆捆的稻草扎成草垛,一个在地里拣遗落的稻穗。

气温炎热起来,许多忙碌的农人都回家了。

吾掠将草垛扎好压实在田埂上,码得整整齐齐,对吾水珍道:“你先回去吧。”

吾水珍看看他,又看看蒋宜周,最后还是问吾掠:“你们还要做什么?都快吃午饭了。”

吾掠抬手擦了把汗,声音有点干哑:“不做什么。午饭我回家自己做,刚刚已经跟舅舅说好了,你也早点回去吃饭吧。”

吾水珍有些意外,又看了眼蒋宜周。奈何形势已定,她只好收拾东西走了。

等人走远,蒋宜周才凑到吾掠身边,把水壶递过去:“我们不去你舅舅家吃午饭吗?”

“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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