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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谁没事会开灯看有没有电啊?
“我家里从没停过电。”至少他记忆中没有,所以他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好不好。
一旁的吴师傅呵呵一笑:“没停过好,没停过好。”
在外人面前蒋宜周有点惭愧,吾掠看出来了,就跟吴师傅搭话,请人到家里坐一坐。
吴师傅拒绝了,这点小雨他还没放在心上。本来他维修完吾掠家的电路后,请吾掠带着他沿山坡一路往上检修一次的,但突然下雨,只能中止。两人正躲在树下等雨停,就听见蒋宜周的呼喊声。
把人送走后,蒋宜周和吾掠两人共打一把伞回了家。
果然已经来电了。
蒋宜周先回房间换了衣服,出来就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吾掠也刚换上干爽衣服,刚切好姜丝,正在煮姜汤,热气逐渐弥漫上来。
蒋宜周凑过去嗅了嗅,实在不习惯姜汤的气味,瘪嘴说:“现在气温也不低,淋点雨应该没事吧。”
吾掠道:“预防一下更好。”
蒋宜周也就是嘴上拿乔罢了,毕竟吾掠都煮了,是一份关心,他不会不喝。
只是等吾掠盛了一碗给他,他端在手里试了试温度,就不乐意:“有点烫。”
吾掠已经吹了吹,把自己那碗喝了大半,蒋宜周将一口没动的姜汤递给他,说:“你也帮我吹吹。”
吾掠看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很复杂,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一时之间沉默着没动。
蒋宜周推了推他:“快点嘛。”
吾掠避开他的眼神,像一架生锈的机器似的,缓缓接过碗,低头轻轻吹了吹,就递还给蒋宜周:“好了。”
蒋宜周没接,就着他的手,凑近碗沿,小小抿了一口,咂摸了会儿,说:“还是烫。”
吾掠眼睛虚虚地看着半空,在蒋宜周一眨不眨的目光下,只能无奈地重新端起碗,再次低头。
而就在这一瞬间,蒋宜周抓住机会,飞快凑过去啪地狠狠亲在了他侧脸上。
吾掠动作一僵,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先避开,还是先把碗放下,免得还烫的姜汤泼到蒋宜周身上。
最终,他硬着头皮没后退,只迅速把碗放到旁边的灶台上。
可惜他低估了蒋宜周的狡诈。
趁他分神的瞬间,蒋宜周抓紧机会更近一步,一把揽住吾掠胳膊,直接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吾掠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刚喝过姜汤不久,薄薄的嘴唇上还带着暖意,让人心生欢喜和眷恋,但察觉到他整个躯体的僵硬,蒋宜周明智地没纠缠,只啾一口就退开,很硬气地道:“上次装傻就算了,这次别想继续糊弄我。我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他现在反正豁出去了,今天一早上没把自己吓死,触底反弹,现在凭空生出了一股勇气。
死都不怕,还怕被拒绝?
之前想东想西,除了焦虑,一点用都没有。如果不拿出行动,只会在焦虑、胆怯之间反复徘徊。
虽然极力克制,但吾掠还是难以自控地抿了抿唇,正准备开口,就被蒋宜周悠悠威胁:“你最好想好再说。”
吾掠垂下眼睛,声音没什么起伏:“我们都是男的。”
这个回答蒋宜周早就想到了:“难道你很想要后代?”
这是后代的问题么?
吾掠卡了一下,才说:“不是。”接下来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脑子有点乱,自从很多天之前就很乱了,始终没能清晰,到了此刻更加纷乱如麻。
蒋宜周循循善诱:“那你还有什么顾虑?”
他发现自己还挺有临危不乱的架势,或许是因为吾掠表现得太过无措。
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化被动为主动,吾掠有点无奈,说:“我们是兄弟。”
这个蒋宜周也提前想过,当即反问:“谁说的?”
虽然他经常叫哥,在周勤勇那儿也以弟弟自居,但从血缘论,他们俩完全没有关系好不好。往上数五代,祖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吾掠说不过他,再次沉默下来。
锅底剩下的一点姜汤蒸腾起更加浓郁的水雾,再继续煮下去,怕是要烧锅。吾掠拿过一旁的汤勺,正准备把锅清干净,就被蒋宜周抓住了胳膊。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关心锅?!”蒋宜周怒了。
吾掠无奈,只好把碗里的姜汤倒回锅里,水雾顿时减少了些。
他们面对面站在光线逼仄的厨房里,墙上还有灶火燎出来的痕迹,四周无不透露出一股陈旧和落后。
吾掠无言了会儿才说:“我很……差劲。”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蒋宜周一时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就只有心疼和气愤:“谁说的?”
吾掠眼神很平静:“这是事实。”
蒋宜周一脸气愤:“放屁!你明明很好。是不是前阵子那个相亲对象说的?她又不了解你,凭什么这么说?哼,从那晚放鸽子我就看出来了,这人很不靠谱。都怪你舅舅,上哪找来这么没眼光的,不像我,我就很有审美和眼光,能看到你身上一堆的闪光点……”
吾掠笑了笑,唇角的弧度有些苦涩,他打断蒋宜周的夸奖和自吹自擂:“我有病。”
“嗯?”蒋宜周没听懂,“什么?”
吾掠却没有多说,丢下他,转身走出厨房。
蒋宜周微愣,连忙跟出去。
他扒在吾掠卧室门口,只见吾掠从床底下翻出个纸盒子,擦了擦表面的灰,直接捧着那个盒子走了出来。
在蒋宜周炯炯有神的目光下,吾掠把盒子放到堂屋的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声音沉甸甸的:“这些都是我以前吃的药。”
压抑的停顿过后,他说:“也是我妈以前吃的药。”
遗传病吗?
蒋宜周狐疑地打量着。
那是个旧鞋盒子,里面放了各种样式的药瓶,标签上写着各不相同的药名,蒋宜周确认自己看一遍和看三遍的结果都一样,完全记不住。
他在药物和疾病方面的认知十分有限,就随机拿起一个药瓶。
轻飘飘的,里面已经空了。
标签上,药名下方的位置,小字印刷着用法用量——
口服,用于精神分裂症、躁狂症或其他精神病性障碍。
蒋宜周难以置信地抬头。
“你……”
他不想把吾掠和那个病挂钩,以至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些年吾掠早就习惯了,很坦然地交代:“我有病,精神病,我妈也是这个病。我从大学退学,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相亲没人看得上,全是因为这个。”
蒋宜周傻了。
最后,吾掠说:“我原本就是个很不怎样的人,活在世上不会有什么贡献和价值,不发病伤人就是我和别人的幸运了。喜欢我